《[排球少年]那什么穿越》梧霜

42、42

　　10：09am
　　泉区某民宅
　　水鸟叶月看着牛岛若利将手机上的联系人一个个删除，突然松了口气。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松口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咕咚”一声从胸口坠下来，落到了它应该落下的地方。
　　少女伸出手握住铅笔。
　　牛岛若利看着她。
　　水鸟叶月心下一动。她抬起左手，被修剪得圆润光滑的指甲落在少年的侧脸，牛岛若利感觉到少女在使劲，于是他配合着弯下腰，将脸贴近她的脸。
　　铅灰略显苦涩的气味从水鸟叶月的指缝中漏出来。少女仰起下巴，恶作剧般将鼻尖停在对方的鼻尖前一点点的位置。
　　他们的距离极近。
　　只需要一某一人稍微动动脑袋，就能完成一个没有任何铺垫的、理所当然的吻。
　　有什么关系。水鸟叶月想。反正都是男女朋友了，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少年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水鸟叶月感觉牛岛若利似乎想撤开脑袋，于是她低声威胁，“不许动，”少女的声音带着恶作剧般的狡黠，“现在逃走的话，我一辈子都不要理你了！”
　　牛岛若利僵在原地。
　　算了。
　　水鸟叶月心一横，她决定主动出击。
　　反正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人知道是她主动亲的他。
　　这么想着，耳畔传来一声“哐当”的巨响。二人扭过头，有着一头绸缎般长发的少女从天而降落在水鸟叶月的卧室里，还顺道带翻了无辜的画架。
　　“那什么……”鲤沼由实晃了晃脑袋，她站起身，欲盖弥彰地向后退了两步，“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牛岛若利猛地回过神，这次他无视了水鸟叶月的威胁，直起身子走到卧室门口。
　　“对不起，”白鸟泽排球部主将十分诚恳地道歉，“我不知道你朋友也在这里……那我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训练。”
　　然后他面色平静地拉了拉空气，带着一种安定而微妙的气势，狠狠地撞在了卧室的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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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1am
　　泉区某民宅
　　鲤沼由实沉默地看着在门板前蹲下身子的少年。好在水鸟家没有吊顶，房门也修得比较高，不然牛岛若利这一下可能要把脸都给撞开花。
　　“你不是死了吗？”水鸟叶月叹了口气，她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卧室里的老乡。
　　“对啊，我死了。”鲤沼由实说，“可是我又活了。”
　　水鸟叶月：“？”
　　什么乱七八糟的？
　　牛岛若利站起身，这次他成功摸到了门把手。鲤沼由实觉得对方应该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说不定甚至没注意她长什么样——总之牛岛若利很快便离开了，跟无事发生似地。
　　“没关系吗，”鲤沼由实叉着手问，“你家那位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没关系。”水鸟叶月回答道，“牛岛学长有分寸。”
　　门外传来有分寸的三年级学长和水鸟家女主人道别的声音。不知道隔壁小孩跟他说了什么，水鸟叶月听见牛岛若利“嗯”了一声。
　　“回到我们的对话，”鲤沼由实说，“你知道青城怎么走吗？”
　　水鸟叶月想了一下，她扶起被鲤沼由实撞翻的画架，用铅笔在上面涂了张简易地图。
　　“谢了。”
　　鲤沼由实拿着地图往外走。
　　水鸟叶月给她整得摸不着头脑。她觉得她应该质问鲤沼由实为什么会在她家，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必要：都是穿来的，谁都有那么一两个不能随便说出口的秘密，这个穿越者扎堆的世界已经够疯狂了，死而复生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才怪啦！
　　思索间门又被打开了。
　　鲤沼由实从门外探出头来。
　　“那个，帮个忙，”她说，“你妈和出租车司机好像都看不见我……介意把我送去青叶城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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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5am
　　青叶城西高校，中庭
　　“突然之间说来找我玩，好可疑……”八乙女凛看着笑容灿烂的武田纪子，忍不住吐槽，“我们也没有熟到这个程度吧？”
　　“别这么说嘛，”武田纪子晃了晃手机，“叶月回家准备竞赛去了，舞说要去东京找日向，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唉。”
　　“我还有社团活动。”八乙女凛说。
　　“可以参观吗？”
　　“……你随意。”
　　武田纪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看着八乙女凛和戏剧部的其他人排练。排球部的男生们已经回体育馆了，中庭一下子空了不少，只能听见戏剧部成员们对戏的声音。
　　[您一定要这么做吗？]脑海里传来系统的机械音，[没有必要亲自来这里，太危险了。]
　　“由实可不是舞，”武田纪子说，“不亲眼看着我不放心。”
　　倘若是一根筋的渡边舞，她大可以放手让她自己和八乙女凛对峙。但鲤沼由实不一样，那孩子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脑袋却转得极快，武田纪子觉得自己过来凑这个热闹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况且水鸟叶月都来了，她不来岂不是显得不合群？
　　武田纪子将手机快捷键设到“录音”按钮，不动声色地将之揣回口袋。
　　[可是，宿主，]零零零问，[为什么是凛？]
　　“这你要问由实啊，问我没用。”武田纪子回答道，“由实觉得是凛……我不过是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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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2am
　　青叶城西高校，中庭
　　[主线任务已重置。]
　　[任务已刷新，是否查看？]
　　八乙女凛狗狗祟祟地抱着剧本小声回答了系统的问题，“是。”
　　[主线任务“及川彻的爱意”，任务内容，用任意手段让及川彻对自己说出“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该任务无时间限制，但还请宿主积极完成。]
　　八乙女凛：“……？”
　　什么古早霸总套路，再说他不是及川彻吗，这话让牛岛若利说也就罢了，让及川彻说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确定任务没错？”八乙女凛瞳孔地震。
　　[对不起。]系统回答道，[这个不是您的任务，您的任务内容是让及川彻穿着女装大声宣布要嫁给您。]
　　“……你们系统居然还能一次带两个穿越者？”八乙女凛大受震撼，“还有让他穿女装是什么鬼，你这主线任务是给人做的？”
　　[是的，]系统的声音毫无波动，八乙女凛听不出任何愧疚心，[您的任务确实是这个。]
　　“……我现在觉得阻止日向和影山吵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路线已更换完毕，无法重置路线。]
　　“强买强卖是吧？”
　　[您是自己同意进入恋爱路线的。]系统委屈。
　　确实是自己同意的。八乙女凛想。但是进入之前谁知道任务是这个啊！
　　也就是及川彻那张脸还hold得住了，如果岩泉一的任务也是这个……画面太美，八乙女凛有点不敢往下想。
　　她默默站起身，从戏剧部搬来的道具箱里摸出一条裙子比划了一下。及川彻个子还挺高，一般连衣裙根本套不进他身上，好在戏剧部的角色基本都是抽签决定的，每场表演都会有不少反串角色，因此道具组经常会准备几条可以套在男生身上的裙子以防万一。
　　她选的这条裙子布料非常少，看起来就像是窗帘布随便剪了一下又拼起来的，但胜在好穿，头上一套再别几个回形针就行了。
　　八乙女凛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奔向体育馆。
　　排球部刚结束一轮练习赛，及川彻没上场，他站在场边看学弟们训练。
　　少女猛地冲进来，一反常态地扑到排球队长面前，用空出来的左手抓住他的手。
　　“及川学长！”八乙女凛大声问，“你刚才说喜欢我，现在还算不算数？”
　　及川彻看了眼她的打扮。
　　“小凛，体育馆里要穿球鞋。”他冷静地提醒道。
　　“你先说还算不算数！”
　　“先换鞋。”
　　“先说！”
　　“先换鞋。”
　　“先说！”
　　“好吧，”及川彻妥协，“还算数，怎么，你终于发现我的好决定不追求小岩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八乙女凛觉得对方眼里写了两个大字。
　　——渣女。
　　什么渣女，论渣，谁能比得过您及川彻先生啊！
　　八乙女凛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继续道，“你喜欢我的话，愿不愿意嫁给我！”
　　及川彻一愣，“不该是你嫁给我吗？”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好吧，我——”
　　“等一下！”八乙女凛强行阻止了对方的回答，她猛地抬起胳膊，跳起来将窗帘布套到及川彻头上，“好了！现在可以了！及川学长！请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及川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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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0am
　　东京，音驹高校体育馆
　　“大家好！我是渡边！”少女兴高采烈地推开体育馆大门自我介绍道，“乌野高校一年级4组，在女子排球部担任二传手！
　　“目前应该算是在跟影山交往——所以请问翔阳到没到？”
　　体育馆内众人：“？”
　　你不是影山飞雄的女朋友吗？
　　为什么要找日向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