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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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am
泉区某民宅
水鸟叶月睁大眼睛，她从里锁上了卧室门，强迫自己不去听门外的动静。门口传来隔壁家小孩快乐的呼唤，他对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冷静一点，水鸟叶月，冷静一点。
少女喘息着扶住自己的脑袋。
躲过去，不要思考他们的事情，会有办法的。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那些噪音像是无孔不入的触手，从缝隙里涌出来将水鸟叶月所在的空间填满，然后爆发出愈发令人恐惧的嘶吼。
“出去！”水鸟叶月发出尖锐的悲鸣，“出去！不要过来！”
噪音停了一瞬间，触手也停止了尖啸。
“是我。”门口传来牛岛若利的声音，“水鸟，你还好吗？”
触手仿佛被无形的魔法碾压，化作齑粉飘散无踪。少女脱力般将后背甩在门板上，她用手遮住脸，口中发出细碎的呜噎声。
牛岛若利又敲了敲门。
“别进来。”她小声说，“别进来，求你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水鸟叶月不想让牛岛若利看见自己的模样。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钟。
“好，”他说，“我就在这里站着，等你说可以了我再走。”
水鸟叶月急促地呼吸着，她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最开始是隔壁家孩子拙劣的简笔画，再然后是母亲扭曲的嘲笑，最后定格在牛岛若利那平静而坚定的“是我”上。
“牛岛学长为什么会在我家？”水鸟叶月问。
“我们约好了今天来给你做模特的。”
门外传来少年的回答声。
水鸟叶月花了接近三分钟才从混乱的大脑里翻出相关信息。期末考试之前她确实有说过想和牛岛若利约会，对方问她去哪，她说想不到的话就来她家里给她做模特。
噩梦结束了。
她想。
停止的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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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7am
泉区某民宅
鲤沼由实兴致缺缺地飘在空中。
她觉得牛岛若利是个狠人——很少有人能够在一脚踏进贴满了自己的照片、剪报和速写的房间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白鸟泽排球部主将就跟没看见那些明显有问题的东西似地越过散落一地的画具走到窗边的画架前。水鸟叶月支了个画架，但她什么都没有画，画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少女跟着他走向画架。
“牛岛学长不怕吗？”她问。
“怕什么？”
“这个房间。”
牛岛若利扫了眼贴在四处的、他自己的照片和速写，又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好怕的。”他说。
倘若性别互换他可能会更害怕一些。在牛岛若利眼里，自家女朋友简直是战五渣，让她一条胳膊她都打不赢他的那种。反正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倒不如随她开心。
水鸟叶月突然有些生气。
倘若做出这种行为的是另一个女生，他也觉得没关系吗？
或许他是真的不在乎。牛岛若利什么都有，对排球以外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也无所谓是否有人用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在暗处注视着他。就连交往这件事都是水鸟叶月提出来的。
他仿佛是在可怜她，将他可以分出来的部分施舍给这个倒霉蛋，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个善良的好人。
这是喜欢吗？
这应该不是喜欢吧。
“牛岛学长为什么要和我交往呢，”她垂着眼睛看着空白的画纸，语气平静，“对您而言，这件事情一点好处都没有。”
牛岛若利没有说话，他看着少女头顶的发旋。
她将自己封闭起来又固执地认为没有人爱着她，哪怕是没什么意义的善意，在她看来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
“我要救你。”他说。
他要救她。
他想让她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人爱着她。无关利益也无关立场，他们爱着她，只因为她是她。
哪怕她自己想放弃自己也没关系，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她，会一直带着她向前走。
“好啊，”水鸟叶月仰起脸，少女的眼眸弯成两道新月，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删掉你手机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只留下我一个……做得到的话，我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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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5am
乌野町某公寓
武田纪子看着白板上的数字，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那串罗马数字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玩笑。
[那个叫叶月的小姑娘也意识到世界有问题了，]零零零在脑海中提醒她，[动作要快点了。]
“没关系，”武田纪子勾着嘴角笑了笑，“现在她们怀疑的对象还是凛。”
身怀系统又游离于群体之外的八乙女凛简直是最佳怀疑对象，况且她还走错了一步棋。
鲤沼由实拿命换来的机会，武田纪子没理由放弃。
让那几个倒霉蛋自愿放弃第二次生命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大家都活得好好的，没灾没病，谁都不会想不开。
武田纪子吐了口气。
这个世界是零零零构筑的，而作为零零零的宿主，她能够得到的信息比其他四人多得多。
“把由实放出来吧，”她说，“该让她做点事了。”
倘若猜的没错，鲤沼由实在能够自由活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八乙女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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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0am
青叶城西高校，中庭
八乙女凛面色扭曲地在脑海里重复着系统方才的提示，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快要崩坏了。
因为及川彻好感度高所以不能开启岩泉一的恋爱路线到底是什么破理由？按照这个理论，哪怕她把及川彻的好感刷到100，她也开不出第二条路线，最后还是得回到阻止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吵架上。
系统是要她死。
少女抬起头，排球部的慢跑也告一段落了，她看见三年级的那对幼驯染一边闲聊一边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小凛你看着我好半天了，”及川彻笑嘻嘻地凑上来犯贱，“怎么，终于发现我的好打算放弃小岩了？”
八乙女凛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没有。”
“我不信。”及川彻持续犯贱，“我可比小岩帅多了，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好吧？”
八乙女凛深吸一口气，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跟及川彻一般见识。
“那个，及川学长，”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寂静了一瞬。
八乙女凛感觉到不光是及川彻，连岩泉一都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向她。毕竟她这个问题多少显得有些自恋，那是及川彻，又不是学校里其他的阿猫阿狗。
及川彻身边那么多女生，也犯不着喜欢她一个一直在凹“喜欢岩泉一”人设的人。
“是啊，”过了几秒钟，八乙女凛才听见及川彻的回答，“我喜欢小凛。”
可能是好感度快满了，及川彻倒是没有否认，他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八乙女凛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把他的好感度刷下去。如果说原来及川彻只是有点烦人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挡在八乙女凛自救道路上的巨型绊脚石。
“你喜欢我什么，”她诚恳地提问，“我改还不行吗？”
岩泉一：“……”
难得还能看见及川彻当场被甩。
“我喜欢你不喜欢我，”及川彻快乐地回答道，“你要改吗？”
八乙女凛：“？”
[检测到重要人物“及川彻”好感度上升，当前好感度100，是否开启恋爱路线？]
八乙女凛呼吸一滞，她完全摸不透及川彻的套路。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少女生无可恋地小声回答了系统的提问，“开启。”
[正在开启人物“及川彻”恋爱路线……]
[正在重置主线任务……]
[开启成功，祝您游戏愉快。]
八乙女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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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5am
东京
渡边舞蹲在下水道的排水口试图把自己的手机抢救出来。然而她的技术不怎么样，原本只是卡在那里的手机不堪重负，直接“咚”一声完全掉了进去。
渡边舞：“……”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扔掉了从绿化带捡来的小树枝，思考着现在要怎么办——没有手机，交警应该还在停机车的地方找人，想直接折返回去也不现实。
有什么办法去音驹吗？
少女摸了摸口袋，从里面翻出几个可怜巴巴的钢镚来。
就很绝望。
渡边舞叹息着蹲在路边拿起再次从绿化带捡回来的小树枝画圈圈。
一道影子从身后被阳光投射下来，影子的主人人高马大，投下的黑影几乎能够完全盖住缩成一团的渡边舞。
“你在画什么？”
高个子的少年撑着膝盖探头看向渡边舞手里的小树枝。
少女下意识抬头，她看见某只活力四射的自来熟猫头鹰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她留在路面上的浅灰色小圈圈。
“木兔学长，请不要在街上逗留。”与少年穿着同款运动服的另一位少年冷静地吐槽道，“再不走就赶不上集合了。”
“有什么关系嘛，”木兔光太郎闻言不满地反驳，“这里离音驹已经很近了，就几分钟而已！”
音驹！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音驹！
渡边舞警觉地转过身，她伸出手，宛如看见救星般紧紧攥住身后的木兔光太郎的手，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们要去哪，”她问，“介不介意带我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