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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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新世界，我是智能穿越系统零零零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
清晨的朝阳只露了个头，四周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暗色。少女一身运动服，如同正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般毫无违和感地融入了这片灰色之中。
不是家附近。
她想。
和朋友的争辩仿佛还在一分钟之前。明明只是因为数学老师和化学老师谁更讨厌这样无聊的话题，反应过来时已经吵起来了。
早知道就不出教室了。她叹了口气。
脑子里自称“智能穿越系统”的东西还在絮絮叨叨，她一个字都不想听。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令少女陷入了极度混乱的状态，她抓了抓头发，使劲拍了两下自己的侧脸。
“噗。”
身后传来一声闷笑。
少女下意识转头看去，眼角下挂着泪痣的少年正好奇地看着她，他身上套着一件短袖衬衫，似乎是在晨跑。
“抱歉，”他说，“我只是看见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
[已开启语言转换模式……]
[锁定语言，日语……]
“你好？”少年小声唤道。
“啊，对不起，”她抬起手摆了摆，“我有点发呆。”
“没问题吗？”
“没没没没问题的！”
[检测到可攻略人物出现。攻略对象，菅原孝支，当前好感度0，请宿主努力提升该人物好感度。]
[提示，进入特定攻略对象恋爱路线后，主线任务将进行重置。攻略成功后，系统将随机发放宿主所需奖励，这其中或许就有回家的方法。]
少女呼吸一滞。
她伸出手揪住了对方的衣摆，菅原孝支看见她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醒目的白色。
“那个……”她小声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请问你可以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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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早饭做好了，把孝支喊起来吧！”
“好——”
少女趿着室内拖鞋气势汹汹地冲进位于二楼的卧室，一个饿虎扑食就压在床上。
“起床吃早饭啦，再不起来要迟到啦！”
“呜哇，”菅原孝支给她吓了一跳，“都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进来啊！妈妈也是的，为什么老让纪子来喊我……”
“因为阿孝老是起不来啊！”
少年叹了口气，他把人推出卧室开始换衣服。
走出卧室的时候菅原纪子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早安。”
“早安。”
菅原孝支打着哈欠坐到菅原纪子旁边。后者叼着筷子看着他的脸，菅原孝支给她看得不太自在。
“……怎么了？”
“没什么。”菅原纪子收回目光，将筷子从嘴里取出来继续吃早饭，“就是觉得阿孝长得很好看。”
“……你！”
少年的脸瞬间红了。
“脸皮这么薄可不好哦，”菅原太太笑眯眯地将手擦干净，坐在两个孩子对面，“纪子是在和孝支开玩笑呢。”
“我才没有开玩笑，”菅原纪子认真道，“阿孝是真的很好看嘛。”
“那妈妈就替孝支说声谢谢啦。”
[检测到攻略对象“菅原孝支”好感度上升，当前好感度85。]
菅原纪子不动声色地吞掉最后一口早饭。她先是走回自己的卧室把书包那好，又窜进菅原孝支的卧室将少年的书包提起来，再回到楼下时菅原孝支也吃完了早饭，时间刚刚好，这个点出门也不会晚。
二人在玄关换了鞋，和长辈道别。
“纪子有想好进什么社团吗？”关上门的时候菅原孝支问，“我还是去排球部。”
“我没什么想进的，”菅原纪子想了想，“那我也去排球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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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菅原纪子，她是清水洁子，都是三年级。”菅原纪子叉着腰向一年级的学弟们自我介绍，“啊……不对，阿孝也是菅原，没法区分吧……你们喊我纪子就可以了。”
“那就是纪子学姐了！”
日向翔阳头顶上冒出一个硕大的电灯泡。
“日向，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喊，和我一样喊菅原学姐就可以了。”田中龙之介大声劝说，“妹控可是很可怕的！”
日向翔阳：“？”
“最好也不要和菅原独处，阿菅会发飙的。”泽村大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道。
“你们不要把我说得跟变态一样啊，”菅原孝支吐槽，“我和纪子只是兄妹！”
“我懂我懂！”田中龙之介点头。
“……你真的懂吗？！”
清水洁子抱着记录本看了眼打闹的男生们，又转过头看向菅原纪子。
“不管他们没关系吗？”
“没关系啦，反正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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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攻略人物“菅原孝支”好感度上升，当前好感度100，可进行路线变更。]
[是否开启恋爱路线？]
“否。”
[宿主？]
“零零零，”菅原纪子看了眼正在和泽村大地说话的菅原孝支，“你说过的吧，攻略成功以后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是的。]脑海里的系统说，[只要宿主的评分够高，奖励列表里就会出现“回家的方法”。]
“再等等吧，”少女用指尖叩着桌面，“又不急这一时。”
[您在等什么？]
“我……想看他的未来。”
[菅原孝支？]
“嗯。”
[恕我直言，宿主。任务完成后您就可以回家了，他的未来和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或许吧，”她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
她想看着他走向自己的未来，想看着他和另一个不是为了“回家”而是真正喜欢着他的女孩子相遇，想看着他过完平凡又闪闪发光的一生。哪怕那样的未来里没有名为“菅原纪子”的女生存在也无所谓。
[……对攻略对象动心是大忌，宿主，现在悬崖勒马还不晚。]
“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傻的，等看完了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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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的衰竭速度相当快，”穿着白色外褂的医生站在病床前平静地宣布着噩耗，“原因尚不明确，但是按照这个速度，她活不过今年夏天。”
菅原孝支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
病床上的少女没有看他，她看着窗外，语气平静。
“回去吧，”她说，“明天不是还要去东京吗？”
“纪子……”
“好啦，我跟你保证，不会在你们远征回来之前就突然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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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您在这个世界滞留的时间太长了。]零零零回答道，[世界已经发觉了您是外来者，为了不让您对它产生影响，它会用一切方法排除掉您。]
“能躲过去吗？”
她还没有看见菅原孝支长大，要是就这么死掉未免也太亏了。
[有一个办法。]系统沉默了几秒钟，[拿您的未来换寿命。]
“什么意思？”
[拿未来的“可能性”换取寿命——比如您活下去可能会成为亿万富翁，换取成功后，您的下半辈子就再也没有暴富的机会；如果您活下去可能成为画家，换取成功后您就再也没有绘画天赋。您的“未来”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越大，您能够换取的时间就越长。]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要未来还有什么用。”菅原纪子自嘲般笑了起来，“嗳，如果我选择用未来换寿命，会对别人产生影响吗？”
[会的。]零零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您未来的每一步都会影响到其他人，从而改变他人的命运，比如您暴富后收养的孤儿成了明星，而您把“可能性”换成了寿命，没有人收养他，给他资源，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当明星了。]
“那也没什么啊。”她小声说，“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所以，宿主，]脑海里的机械音平缓地询问道，[您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想活下去！”
[正在进行世界线变动……]
[变动成功，即将修正人物未来路径。]
[修正成功，人物“菅原纪子”，未来职业，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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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少女靠在病房门前，“我的‘未来’，和阿孝有什么关系？”
[根据计算，倘若宿主活下去，与菅原孝支结婚的可能性为99.99%，即“菅原孝支”为您未来的“可能性”的一部分。]
“……所以我其实是拿阿孝的寿命换掉了我自己的寿命？”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开什么玩笑，”她咬着牙，将手指插进头发里，“这种寿命谁爱要谁要！”
[置换已经完成，即使是我也没有权限将世界复原成置换前的样子。]
[请宿主珍惜来之不易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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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医院楼顶。
万里无云。
[宿主，您的寿命是好不容易换回来的。]零零零苦口婆心地劝道，[为什么要主动放弃呢？]
“我自己放弃了，说不定世界就会把寿命还给他了。”她笑了笑，“我本来就是外来者，不该存在，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应该活下去的。”
菅原孝支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应该顺利毕业，去往他光明的未来，而非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置换”，连十八岁都活不过。
[您已经决定了吗？]
“是啊，我欠他的，我该还他。”
她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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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重要人物命运线中断。]
[计算量超载，无法重新测算世界线。]
[世界重启。]
[欢迎来到新世界，我是智能穿越系统零零零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