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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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3pm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男子排球部
牛岛若利一出门便看见水鸟叶月抱着画板坐在体育馆门口。见他出来，少女眨了眨眼睛，挥着铅笔跟少年打招呼。
“结束了吗？”她问。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
“现在要去准备室换校服？”水鸟叶月想了想，“还有其他人一起吗，没有的话我跟牛岛学长一起去行不行？”
白鸟泽排球部王牌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他觉得不太合适，可这又是水鸟叶月的请求，最终少年还是同意了女朋友的提议，领着人进了准备室。
和经费捉急的公立学校相比，私立又是豪门的白鸟泽在设施方面异常完备。水鸟叶月一进准备室便看见一排整洁而美观的内嵌式衣柜，门边的墙上还挂着签到表，越过衣柜往里走便是临时淋浴间。
牛岛若利从贴着自己的名牌的衣柜里取出校服，面不改色地盯着水鸟叶月的视线往淋浴间走。
“等一下！”水鸟叶月把画板往长椅上一丢，动作敏捷地窜到男朋友面前，“这个时候你不该问我要不要一起洗吗？”
牛岛若利茫然地注视着她的脸。
他没谈过恋爱，自然搞不清楚正常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说到底，他和水鸟叶月也还是未成年人，男女有别又在排球部的地盘上，要是真和水鸟叶月一起进淋浴间似乎也有些太嚣张了。
“你不是没出汗吗？”他问。
“没出汗就不能洗了？”水鸟叶月挑眉，“我就是突然想了，怎么办。”
排球部王牌沉默了几秒钟，他又走回自己的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条没有拆封过的毛巾递给少女。
“那你先洗，”他说，“我帮你看着，万一有人进来就不好了。”
水鸟叶月：“……”
妈的，狗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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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6pm
坂下商店
乌养系心叼着烟看着浮在空中的影子，他怀疑自己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看见鲤沼由实的幽灵。
“乌养先生乌养先生！”从未体验过阿飘视角的鲤沼由实兴高采烈地在半空中翻来滚去，“你看，我会飞！”
你当然会飞。乌养系心想。
你不但会飞你还会穿墙。
前脚还没为认识的小姑娘突然自杀伤心完，后脚就被对方的幽灵缠上了。乌养系心带着小尾巴回家问母亲您能不能看见我背后的幽灵，吓得他妈以为儿子撞坏了脑袋，大晚上非要扯着他去医院看看。
差点就成了他爷爷的病友。
乌养系心觉得挺奇妙的，他能看见鲤沼由实，还能听见她说话，其他人却无从察觉。
鲤沼由实玩累了，幽灵少女飘到青年身边，她难得能与他平视，于是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揽住他的肩膀，结果半透明的双臂穿过乌养系心的身体，什么都碰不到。
“……”
乌养系心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他强迫自己移开看着鲤沼由实的手臂的目光，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是被人推下楼的吗？”
“不是啊，”鲤沼由实也没把自己没有实体的事情放在心上，“我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我判断自杀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就自杀了。”
她不清楚八乙女凛会不会是这个虚构世界的主人，但至少目前来看对方的嫌疑是最大的。鲤沼由实从楼顶跳下去，八乙女凛就成了头号嫌疑人，倘若她真的是把她们困在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她必定会做点什么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常。
鲤沼由实想回去。
她也不知道具体理由，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回去。倘若武田纪子对“回家”没什么兴趣，那她就自己动手。
野兽和理性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理性人会综合所有信息分析出结论，野兽只会跟着自己的直觉走。
可惜的是，鲤沼由实从来都不是理性人。
乌养系心突然摘了嘴里的烟，将火星摁灭在烟灰缸里，“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
青年猛地站起身，他从柜台里走出来，“哗啦”一下拉下卷帘门，又板着脸开始关灯。
鲤沼由实眨了眨眼睛。
乌养先生好像生气了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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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3pm
条善寺高中
“你把我喊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武田纪子坐在学校的围墙上探头往下看。
社团活动是七点过结束，到了八点，学校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照岛游儿把武田纪子约出来又忽悠着她翻上围墙，结果翻上去又没了下文。
“奇怪，”少年挠了挠头，“一般女生不是会害怕吗？”
“什么？”
“我们学校的围墙有这么高，”照岛游儿说，“你坐在上面不怕？”
“我又不恐高。”武田纪子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的脸，“怎么，你很失望？”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倒也不怕走光。
那肯定失望啊。照岛游儿想。这就跟带女生去鬼屋结果发现对方不但不怕甚至还能把鬼吓得眼泪直飚一样令人感到挫败。
“没有，”少年仰着头笑嘻嘻道，“你等我，我这就上去。”
武田纪子垂头沉思了几秒钟。
她看着照岛游儿爬上围墙，轻轻“嗤”了一声。对方的动作不怎么熟练，和外表不同，照岛游儿大概是小时候不爬树捉鸟的那种类型。
少女动作利落地用右手撑着砖块水泥制建筑，一个翻身便君在地面上。照岛游儿可能是想坐在围墙上看星星，但是她不想，武田纪子觉得在学校围墙上看星星的行为特别蠢。
于是她拍了拍衣摆准备回家。
头顶上传来少年刻意压低的小声招呼。
“武田小姐姐，”他探头对她道，“帮个忙呗，我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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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1pm
青叶城西高校校门
八乙女凛提着书包走在岩泉一旁边。
系统的失忆卡很好用，至少现阶段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忘记了她是鲤沼由实跳楼前最后一个接触到的人。没了警察的骚扰，八乙女凛的生活逐步回到正轨。
就是差张消失卡。八乙女凛想。要是能让及川彻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就好了。
LINE疯狂弹着新消息提示音。八乙女凛下意识偏头看向走在岩泉一另一边的某人，对方低着头快乐地敲打手机键盘，认路全靠发小。
“你再玩手机，”岩泉一威胁道，“我就把你带去撞灯柱。”
“就是因为这么小气小岩才不受女生欢迎的。”及川彻撇嘴，“那好吧，我给小美挂个电话。”
下一秒，LINE的语音通话提示音响起。
岩泉一回头看着八乙女凛。
少女僵硬着表情，在两位排球部主将的视野盲区内一头冷汗地挂了及川彻的通话。她按下“拒接”的一瞬间，及川彻那边也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
岩泉一：“？”
“是国见，”八乙女凛扯了个谎，“最近我们吵架了，我还没打算原谅他。”
远在家中坐的国见英打了个喷嚏。
“国见居然会跟人吵架？”岩泉一显然不太信，“他不是懒得吵吗？”
“可能因为小凛太有活力了吧，”及川彻评价道，“会让人不自觉想要和她吵一架之类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在LINE上挂了个语音通话。
八乙女凛痛苦地再次挂断。
岩泉一复杂地看着少女的脸。
“国见他这么闲吗？”
“啊哈哈哈……”八乙女凛移开了跟对方对视的视线，“是的吧，你看及川学长也挺闲的。”还能给网恋对象打语音。
及川彻终于消停了。八乙女凛听见他在LINE上发了条语音消息。
“小美你今天怎么不理我，是因为我昨天和隔壁班的女生出去玩了吗？你听我说，我的心里只有你，她们只是普通朋友！”
八乙女凛：“？”
什么狗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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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5pm
乌野高校，教学楼后
渡边舞抱着排球气势汹汹地盯着影山飞雄的脸。泽村大地不许一年级过度练习，因此影山飞雄的自主训练地点从体育馆移动回了教学楼后的空地。
渡边舞当然不乐意了。
乌野女排天天给人借体育馆用，她懒得有一天没一天的跑，男排一年级的怪人组合正式入部后这块空地就是她的乐园，如今影山飞雄要回来，渡边舞恨不得从书包里摸出菜刀先给他两刀。
可惜她刚刚放弃了追杀计划，菜刀丢在家里没带。
“我一直都在这儿，”少女一脸不高兴，“你去别的地方。”
影山飞雄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这里是我最先发现的，你让我去别处我就去？”
果然还是打一架算了。
这么想着，渡边舞冷笑一声。
“那我喊你不要过来你怎么跳那么远？”她是指黄金周的事情，因为两个笨蛋的尖叫声太大，渡边舞最后还是被武田一铁请了出去。
“……”
影山飞雄不知想起了什么，视线可疑地晃了一圈，最终避开了眼前少女的脸。
渡边舞倒抽一口冷气，“你想什么了？”
“没有。”影山飞雄说。
“你最好什么都没想，”渡边舞的额头冒出小小的十字路口，“不然我砍死你！”
“你才是，”影山飞雄不甘示弱，“被看见的明明是我，应该是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渡边舞扔了排球，双手环胸从上到下打量着影山飞雄，重生前她跟队里的朋友们开带颜色的玩笑惯了，一时间没收住，“我在想估计你也不怎么大。”
影山飞雄：“？”
这个年纪的男生最经不起激，听得渡边舞如此嘲讽，他黑着脸瞪她，“你见过？”
“没有，但是我猜的。”渡边舞笑眯眯道，她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
影山飞雄沉吟片刻，少年的手落在校服裤腰的皮带上。
他得为自己正名。
一分钟后，乌野高校校园内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救命——有流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