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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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9pm
白鸟泽学园高中部，宿舍楼下
高中联赛预选赛正式结束，白鸟泽再次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青叶城西，摘得桂冠。
本该是一桩值得炫耀的大喜事，但因为白鸟泽本就是县内最强，并没有人觉得这个结果有什么值得惊喜的。
鹫匠锻治难得停了排球部一天的训练。
水鸟叶月坐在花坛上发呆。
比起排球赛，令她印象更深刻的则是昨天比赛结束时的骚动。有人从附近的商场楼顶跳下来了，因为警察赶往现场的效率颇高，她并未看见那个想不开的倒霉蛋到底是谁，但是事后听武田纪子说，跳楼的是鲤沼由实。
水鸟叶月和鲤沼由实也就只是打了个照面的程度，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太清。可即便如此，在得知前脚见过面的人后脚就选择自杀，水鸟叶月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又或许其实并不是自杀。
鲤沼由实跳楼之前渡边舞看见她喊那个叫八乙女凛的女生出去了，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回比赛场馆，武田纪子是分钱的时候才注意到缺了人的。
但是水鸟叶月还是想不明白。
动机。
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双方都没有足够的动机。
鲤沼由实的人际关系十分简单，八乙女凛更是，二人的高中生活都没有什么特别不顺心的地方。鲤沼由实没理由自杀，八乙女凛更没有理由做出这种自断后路的举动。
若是被查出来，她一辈子就毁了。
到底都还是学生，彼此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水鸟叶月想不通二人的口角要激烈到何种程度才会让其中一人决定对另一人痛下杀手。
少女苦恼地揉了揉脑袋，最终决定放弃思考。
算了，反正她和她们不熟，她也没必要替警察操心。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最多一周便会有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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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5pm
乌野町某民宅
乌养系心打开门。
钥匙是武田纪子交给他的。排球部指导老师的妹妹说鲤沼由实配了把备用钥匙在她那，如今人没了，总得有人去看一眼屋子的情况。乌养系心本是不打算来的，可最终还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少女肆意妄为的发言仿佛还在昨天，乌养系心承认他确实觉得她很麻烦，但他也不讨厌她。
他还能回忆起鲤沼由实那神采飞扬的表情。
她生得一副好皮囊，虽然较其他人性情古怪了些，却总是笑吟吟的，眯着眼睛对他说歪理的时候，少女眼中总闪着狡黠的光。
青年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
屋子里被收拾得很整齐，看得出鲤沼由实的活动区域非常固定：客厅角落里积了一层灰，像是有段时间没有打扫过了，但从卧室门口到玄关处却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活动。
乌养系心推开卧室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床上随意堆放着的布偶和床边的白板，白板上贴着便利贴，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是单纯区分出颜色摆了个小兔子的造型出来。
乌养系心突然觉得有些闷，他想抽根烟，但这里是鲤沼由实的卧室，即使是他也知道在女生的卧室抽烟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于是青年叹了口气，强行按下了那一丢丢向上翻涌的烟瘾。
他不明白鲤沼由实为什么要跳下去。
或者说，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
“由实，”他下意识对着空气喊了一声，“你在的吧？”
当然不会在了。乌养系心想。现实又不是小说，怎么会有人死了以后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
抽烟的冲动愈发强烈。青年下意识舔了舔后牙槽，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痴人说梦，却又觉得如果真能实现也挺好。
紧接着，他听见少女兴高采烈的声音在身后炸开。
“乌养先生！您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和我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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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1pm
电玩城
武田纪子面无表情地从跳舞机上走下来。少女身边聚着不少男生，见她结束一轮游戏，有大胆者直接凑上来问她要电话号码，却被武田纪子高冷地无视了。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照岛游儿护食般推开往武田纪子身边凑的男生，将一瓶饮料递给她。
少女半垂着眼拧开瓶盖，她将瓶盖拿起来，对着电玩城的顶灯比划了两下，这才喝了口饮料。
照岛游儿：“？”
武田纪子挑眉，“我怕你下药。”
“我像那种人吗，”照岛游儿闻言反驳道，“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天了，武田小姐姐什么时候见我对你做过出格的事？”
他说的倒是实话。照岛游儿的浪基本都只是口嗨，武田纪子没点头同意，他就再没有进一步的逾矩举动。
“你不是像。”武田纪子用右手食指点着塑料瓶身，慢悠悠地说，“你就是。”
照岛游儿：“？”
照岛游儿：“我要生气了。”
“嗯，然后呢？”
“我回家了！”
“好。”
少年作势往外走了两步，见武田纪子依旧站在原地，他又忍不住折回来向她抱怨，“我说我要走了，你都不留我？”
“这个点你确实该回家了。”武田纪子波澜不惊，“打了一天比赛你都不累吗？”
“不累啊，”他笑了笑，“打排球很开心嘛。”
“……”
果然还是搞不懂这些排球笨蛋。
武田纪子将饮料瓶口对着嘴唇边缘，兴致缺缺地想。晚上照岛游儿喊她出来玩时她本不想来的，可一想到鲤沼由实的事情，武田纪子没由来一阵烦躁，最终还是应邀来了这边。
鲤沼由实。
武田纪子将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两遍，突然笑了。
没看出来，原来她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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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pm
青叶区某民宅
八乙女凛将五指插在发间，勾着头，用脚尖一下下击打着地板。
“她怎么就跳下来了，”少女几乎要把自己那一头有染发嫌疑的毛揉乱，“她是跳了，我呢？”
鲤沼由实出事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她，警察已经来过好几轮了，都在问她跟鲤沼由实最后一次谈话的内容。可实际上，鲤沼由实把她叫出比赛场馆后就借口买东西离开了，她在原地等了二十几分钟都没见对方回来，眼见着快到终盘了，八乙女凛只得先行离开。
倒霉就倒霉在鲤沼由实喊她出去的那个门监视器前几天坏了，刚好是个盲区，而她跳下来的大楼更是一栋旧楼，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警察甚至没法确定她是什么时候上的楼顶。
[不管她是为什么选择跳楼的，宿主，]系统冷静地劝道，[现在您的嫌疑最大。]
“我知道，我知道。”
八乙女凛死命揉着头发。
她不在乎鲤沼由实是死是活，她只在乎自己能否回归到正常的日常中：主线任务已经进行到刷日向翔阳的好感了，按照这个速度，在高二开学前，她就有机会做完任务回家。
“系统，”八乙女凛“嘶”了一声，“你那边有什么可以用的道具吗？”
[失忆卡，一万积分一张，可以指定任意数量的对象，让他们失去对某件事的记忆。]系统说，[看在宿主确实摊上了大麻烦的份上，这次算商城酬宾，不收您积分。]
八乙女凛早就习惯了系统雁过拔毛的作风，如今它说不收积分，她第一反应便是对方肯定在哪憋着等她。
“听说过一句歇后语吗，”少女冷静地吐槽，“黄鼠狼给鸡拜年。”
系统：[……]
系统：[您就说要不要吧。]
“你先说不花积分的话我需要支付什么。”八乙女凛回答道，“万一你要我明天就去给及川彻养狗儿子怎么办？”
系统：[……]
帮及川彻养狗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需要您如此谨慎地确认吗？
[用重要的东西换。]它说。
“多重要？”
[非常重要——但只是对我来说很重要，说不定宿主不会需要。]
“你知道吗，”八乙女凛慢条斯理，“你遮遮掩掩只会让我觉得有鬼，就一万积分，你直接从我账上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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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pm
乌野町某民宅
渡边舞将宝贝盒子盖上。
一套五枚灵魂宝石，鹿x圆的被鲤沼由实抢走了，武田纪子要了晓x焰的，剩下三枚并排躺在绒布上，发着刺目的光。
少女用指尖叩了叩桌面。
鲤沼由实坠楼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八乙女凛，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被八乙女凛推下楼的——显然，警察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证据不足，八乙女凛接受了好几轮调查，却始终没有被警方下定论。
除了打排球的时候，渡边舞很少动脑子思考，最近一次思考还是在考虑如何干掉影山飞雄。如今突然开始考虑复杂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超载。
“该死的，明天不会要发烧吧……”
少女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她抬起手抓抓后脑勺，慢吞吞地将盒子收到原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