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鬼[综鬼灭]》透明的鳞粉

4、“伟大的爱情”

　　我被狠狠地掐住了喉咙，窒息感和疼痛感一并涌了上来。掐住我的是铃木优，因鬼化而扭曲的面容和尖长的獠牙彰显着她的愤怒。
　　“贱民！去死，去死！”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一边用尖锐的指甲在我身上泄愤地抓来抓去，指甲划破了血肉，发出了裂帛的声音。
　　被扼住的喉咙使我发不出一点声音，窒息带来的眩晕让痛感也变得迟钝。但我却还是抓住了机会，砍断了她的手。
　　她痛苦得尖叫，伴随着愤怒的嘶喊。这时的铃木优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只依靠着本能进攻。但即使是这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我依然无法招架，伤口逐渐多了起来。
　　天空已经蒙蒙亮，太阳快出来了。失去理智的铃木优并没有发现，直到第一缕日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正死死地压在我的身上，想要将我撕碎，当疼痛传来时，她才茫然地看向天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要从阳光底下逃出。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借此机会拽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她就已经全部暴露在了阳光底下，然后变成了灰烬。
　　结束了，可是我还不能停下。我强撑着站起来，抱起了如月川，继续往前走。她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周围是赶也赶不走的苍蝇，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乌鸦。我想我得给她找一个墓地，要有溪水和野花的地方。
　　太阳从东走到了西，我也走了很久，却没看见花，为什么没有花呢？手里的如月川变得无比沉重，我只能弯腰再弯腰地抱着她，直到再也抱不动倒在了地上。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然而我贫瘠的一生凑不出几页故事，甚至连走马灯也只是匆匆略过。画面闪来闪去，竟然停在了许久以前，在弟弟出生之前，那时母亲的怀抱也曾是留给我的，是那样温暖，令人安心。
　　远处传来婉转的哼唱，一个穿着戏服的歌伎一边唱着歌一边跳着舞走近。月亮又高高升起，他对着月亮动情地唱着，双目含泪歌声哽咽。
　　他专注地唱歌，直到一脚踩到了我，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他也下了一跳。
　　“啊！竟惨死荒野，可怖，可怖！”他夸张的大喊，又仔细一看说，“定是私逃的情人，竟双双惨死，伟大的爱情啊！可叹，可叹。”
　　说着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念叨着伟大的爱情。
　　哭够了，他站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惊喜地说：“我知道了，你也变成鬼吧！正好那位大人需要更多仆从，他一定会同意的，你们也不用就此死去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好像耳边的蚊子一样，令人烦躁。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大概我也快死了。
　　死亡如同泥潭将我侵蚀，而我已经没有力量抵抗了。突然一股力量侵入，求生的本能让我抓住了这股力量，于是它便攀附在我的灵魂上，扎根在我的血肉里，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生命力。
　　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模糊间一个恐怖的、充满了威压的男人出现在了灵魂深处。我好奇地看向了他，他抬起眼带着不悦的情绪掠过了我，淡淡的一眼却给我带来了深深的恐惧，以及由心而生的臣服。
　　“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歌伎在一旁开心地鼓掌，又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像是在庆祝一样。而另一旁则是失去理智的鬼在啃食着残肢。
　　歌伎踩着欢快的步伐扬长而去，清朗的歌声回荡在山间。结束了进食的鬼也逐渐恢复了意识。
　　我是谁？不记得了。
　　粘稠的血块布满了全身，散发出来腐烂的恶臭。喉咙间黏腻和腐臭给我带来了一阵一阵的反胃。好恶心。我趴在地上干呕，却吐不出一点东西。
　　好像快天亮了，我得藏起来。身为鬼的本能让我起身走向阴暗处。记忆变得朦朦胧胧，神智也浑浑噩噩。好累，想睡觉。
　　我没找到山洞，索性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起来。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我大概感觉自己这一生都没有这样轻松过。
　　当我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一个愤怒的男声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你在干什么？我把血液分给你，不是让你在这睡觉的！”
　　强烈的压迫感使我惊醒，我感受到一双愤怒的眼睛正在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我知道这是我们鬼的创始者，鬼舞辻无惨。
　　我急忙从土里出去，外面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巡查的鬼舞辻无惨很快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去哪里，就选择去了最近的一个城镇瞎逛。我一身泥土和干涸的血渍，衣服还破破烂烂，看起来像个野人或者说野鬼，显然直接进去有些引人注目了。
　　于是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貌。又顺走随机路人的衣装，虽然看起来还是像一个难民。
　　我混了进去，城里的夜市热闹非凡。和外面混乱的战争不同，这里灯火繁荣，人们欢声笑语。我闲逛在夜市，感到有些新奇。
　　一阵欢呼声响起，远处传来了音乐声，一行人抬着一乘硕大的轿子缓缓走来。前面的人奏着乐，轿子两旁的人撒着花，后面的人给孩子们发着糖。
　　围观的民众们高喊：“城主大人！”“永远追随铃木大人！”
　　铃木？不知道为何，我对这个姓氏产生了无端的愤怒和厌恶。
　　“姐姐，你是外面来的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转头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她见我看向了她，抿着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疑惑。
　　“看起来像。”她嘿嘿一笑，捏着糖跑进人群里了。
　　轿子慢悠悠地离开这里，人群渐渐散开，小贩们回到摊位上，夜市重新热闹起来了。
　　天快亮了，商贩们收拾各自离去。我也准备寻找一个地方躲避日光，直到晚上再出来。
　　“姐姐，太阳快出来了，你不去地下吗？”是刚才那个小女孩。
　　“什么地下？”我问。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她开心地叫起来，拉着我手说，“跟我走。”
　　“姐姐你叫什么？”
　　“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叫奈奈子哦！我从没见过外面呢，外面会是什么样呢？”
　　“外面并不美好。”
　　“这样啊……”
　　奈奈子带着我来到了城中心，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建筑，如同蚁穴一般。
　　我们进入建筑，这里有许多楼梯通往下面，而通往上面的只有一个楼梯。我好奇地看向上面，那里守卫森严，每一层的入口都有护卫。
　　见我好奇，奈奈子说：“姐姐不要随便跑上去哦，上面的是城主大人和别的大人，会被当做入侵者抓起来的。”
　　我们来到了地下，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地下世界，犹如一个繁华的地下城。虽然看不到阳光，但地下却有着璀璨的灯火，照亮了四周。
　　地下只是把晚上的夜市移到了这里。人们聚集在一起，这里宛如一个巨大的宴会。大堆大堆食物堆放在桌面，欢快的乐声响彻整个地下。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场盛宴，将气氛推向了高潮。这是一个繁华的地下城，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