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鬼[综鬼灭]》透明的鳞粉

5、极乐世界

　　“你们总是这样日夜欢庆吗？”我看向奈奈子问道。
　　“对呀！在这里每个人都没有烦恼，这里是铃木大人的极乐世界。你喜欢这里吗？”奈奈子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我含糊地回应：“嗯…”
　　得到我的回答，她开心地跳了起来，兴奋地和我说着：“等会还有更惊喜的！”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辆巨大的推车被推了过来，推车上是小山一般红的白的黄的血肉残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直勾勾地盯着推车，场面死一样的寂静。
　　侍从停下了推车，旁边穿着更加精致的男人一声高喊：“请！”
　　人群立即蜂拥而上，密密麻麻的人将肉山紧紧围住，挤不进去的就踩着底下的人往上爬着。有的人被踹得四脚朝天，他们也不会生气，只会拼命地往嘴里塞着肉块。他们像苍蝇一样把肉山围得密不透风。
　　血肉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周围的人们疯狂啃食着，我突然产生了对血肉的无比渴望，饥饿就像火焰在炙烤着我。我挤进人群，费力地拿到了对我来说好似蜂蜜香甜的肉块，我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芬芳馥郁的血肉如同清水抚慰了饥饿的火焰。然而下一秒一阵苦味上涌，腐臭味似有若无的夹杂在嘴里，我恶心得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意识在这一刻变得清醒。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人们沉浸于抢食中，而那位侍从和男子也早早地离去了。
　　人们很快将小山一般的血肉分食完了，我丢在地上的肉块也不知被谁捡起来吃掉了。人群渐渐散了，他们回家整理准备下一场宴会。我坐在一旁有些百无聊赖，就像一只被套上项圈的狗，绳子断了项圈却还在。
　　我的肚子仍然很饿，长久没有进食让我变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的。我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休息，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突然，一只手将我粗暴地从地上扯了起来。我的意识一下就回笼了，我条件反射地开始挣扎，那只手却依旧稳稳地抓住我。手的主人是一位眼神高傲，肤色苍白而穿着华丽的贵族男子。
　　我被他们带进了那个巨大的建筑。我们往上走了很久，直到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守卫们层层把守在四周，最前面甚至围了好几层。而在他们的中间，则是一个肥硕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肥肉铺在了椅子上，将座椅塞的满满当当，有的肉还从旁边挤了出来。下巴上厚厚的脂肪让她无法低头，相比之下她的四肢细小纤弱。此时此刻，她正抱着一团白色的肉团哭泣着。原本乖巧躺在女人怀里的肉团，看到我的到来抬起了头，上面是一张人脸，而那张脸正是铃木优的。看到我的一瞬间，它的眼里迸发出了浓厚的恨意。
　　它张嘴发出了一连串尖锐的叫声，抱着它的女人急忙轻轻拍打着，哽咽地说：“妈妈知道了，宝宝别气，妈妈给你报仇。”
　　肉团的尖叫声渐渐停了下来。我并不记得身为人类的一切了，只觉得那张脸让我产生了一股厌恶，想立马将它撕碎。
　　这时，高座上的女人又发话了：“把她绑在外面，让她也体验宝宝的痛苦……”说完又轻声哭了起来。
　　我被砍断了四肢绑在石柱上，伤口正在愈合再生，但速度极其缓慢，疼痛也渐渐变成麻木。此时距离日出还有好几个小时。困意又涌了上来，在这样的生死时刻，我却沉沉睡去了。
　　“…帮我复仇…”梦里有人如此说着，画面光怪陆离，下了很大的雪。一片雪花落在我的脸上，好像一滴泪水，这是我的泪水吗？我睁开了眼，光亮从另一片天空透过来，再过一会太阳就出来了，而我也会彻底死在这里。然而我却如此不甘心，我有什么必须做，但是忘记了。刚才在沉睡中似乎做了个梦，鬼也会做梦吗？我不记得了，也不知道。
　　不甘心，这几天迷茫的我在此刻感受到了浓烈的不甘心。面临彻底死亡的恐惧，我的心里腾升起了一股火焰，使血液变得沸腾，它们叫嚣着想要冲出躯体。
　　顺从它们。一个念头产生，我坚信不疑地照做了。一瞬间所有血液从我裂开的皮肤里涌出，组成了一个新的躯体，而我所有的情绪也一并被抽离了，此时此刻我变得十分平静。
　　一群蚂蚁扑了上来试图阻拦我，我把它们一个个碾碎。然而更多的蚂蚁从蚁穴里出来，面对即将出来的太阳，我决定进入蚁穴躲避。可是蚂蚁们对我攻击性太强了，这对我来说有些苦恼。
　　蚂蚁的躯体不知不觉堆满了地上，我无从下脚，只能往上走。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但是蚂蚁们太吵了，还会打扰我。我越爬越高，攻击我的蚂蚁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只蚂蚁出现在我的面前。
　　它见到我发出来恐惧的尖叫声，手脚并用想要远离我，可是肥胖沉重的身躯使它根本无法移动自己。毫无威胁感，这是我对它的感觉。它手里抱着一个肉团，我看着很讨厌。
　　“你把这个给我。”我指着她手里的东西。
　　它眼泪鼻涕疯狂往下流，却把肉团紧紧抱住。
　　“如月家的狗！”它大声喊着，“如月家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想拿捏我的把柄让我给他们获利！却没想到那位尊贵的大人给了我力量，我才能保护我的家人，保护我的子民。对了，你也是那位大人的仆人，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
　　好吵。我把这只最吵闹的蚂蚁丢了出去，接触的日光的一瞬间，它就化作了灰烬，与此同时地上所有扭动的躯体也化作了灰烬。
　　我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身上红褐色的硬壳将垫子勾出一道道裂口，棉花从里面迸出。而这却是我从未感受到的舒适，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这一觉理应十分惬意，周围很安静，还有柔软的床，没有潜在的威胁。可惜睡到一半鬼舞辻无惨竟然点名要叫我，显然他对我充满了兴趣。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醒来后，皮肤上的硬壳消失了，血液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安静地流淌着。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新奇。
　　但这些事只能之后再说，也不知道这次鬼舞辻无惨的召见有什么目的，被一双眼睛始终盯着的感觉让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