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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征途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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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耶实际上想到过父母的意见,不过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按照他那个性格,也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他的,在凌晨三点万物俱静的时候,他做出了他的决定,强行征兵制度的存在他也早就知道,只是因为父亲职位的缘故,几次都没有把他征召,他决定第二天自己去征兵机构。
第二天早上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可是征兵处排满了队,年轻人都在准备着期待着些什么,各自的表情也非常不同,天性开朗的人围在一起交谈着,分析着战争的局势,敏感的人思考着自己的未来,给自己的参军一个诗化的理由,心思缜密的人查看着资料,分析着各个部队的情况以及自己大概会去到哪个部队。卡米耶这些心思都有,而他什么也没做,他盯着征兵的人员,正在回想昨天在湖畔的场景。
排队半个小时后轮到他了,征兵工作人员吊着烟斗问道:“多少岁了。”
“18岁,长官。”卡米耶回答,没有丝毫紧张。
“你想去哪种部队呢。?”工作人员抽了一口烟斗
“坦克部队,我想去坦克部队,我认为我们的哈奇开斯和B1重坦比德国的好多了。”卡米耶自信的回答。
“看来你有一定研究嘛,我先把你登记在坦克部队的名单里,你等下一步的通知吧。”
“明白了。”卡米耶觉得比想象的顺利很多,印象中各种刁难的征兵工作人员也并不存在,或者说他能看出自己的决心与所做的功课?他开始意识到某种态度决定论的问题,他准备用这一套来说服自己的父母,他觉得母亲不会使自己太难堪,父亲的话就需要一个非常大的理由,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一行为对自己家庭的影响有多么大,父母和弟弟将在很长一段时间收到担心和思念的煎熬,他能想到说服父亲的方法就是国家的强行征兵制度和目前自己已经被登记,最重要的是表明自己的决心。
他推开了家门,此时父亲还在工作没有在家,母亲正在准备着午餐,卡米耶没有单独把消息告诉母亲的想法,从书柜抽出一本书,躺在了沙发上面。
不久父亲回来了,也从学校接回了弟弟费迪南,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菜,卡米耶从酒柜取出一瓶西南地区产的红酒,母亲惊奇的问道;“为什么今天自己拿红酒喝,很少见你吃饭的时候喝酒啊。”
“因为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事情,我报名参军了。”卡米耶平静的说。
严谨的父亲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脑子飞速运转,社会上各种人员很快被他回忆起来,给他安一个罪名?找医院给他开个有心脏病的证明?等等这些选项他都有想到了。可他又想起同事朋友们的儿子很多也参军了,村里没有去军队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巨大的矛盾在他心里浮现起来,“会死的你知道吗?卡米耶。”颤颤巍巍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会那么容易死,我知道我自己,我读了很多军人写的传记,战场上的故事,我知道我自己会没事,请相信我。”卡米耶还是一副沉稳而自以为是的样子。
“笑话,子弹可不长眼睛。”母亲喝了一口红酒。
“我无法用任何哲学思辨上的理论来解释和预测我此行是否顺利,可我有足够的信念,我要为法国人民而战,我要为大义而战。”卡米耶的脸红润起来。
“别说了,先吃饭吧,荒唐。”父亲喝到。
饭局上大家基本没有说话,费迪南嚷嚷着他也要和哥哥一起去,当时的他有一点觉得和哥哥在一起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饭后父亲把卡米耶叫到屋子门口。
“你还没有成家,我也没有见过你领任何一个女孩子回家,去参战是对的选择吗?还是说你还是一个幼稚的心智,根本没有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父亲说
“我清楚我在女孩子上没有你那么成功,可对于战争我想的很明白,我知道它很残酷,很多人都丢了性命,但第一,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现在应该要做的应该是跟随同伴一起战斗,而不是凭着你的关系躲在后面,第二,也许我打仗回来女孩子方面成功了呢。”卡米耶回答父亲的质问。
“我希望你想清楚这些事情。”父亲知道从语言上已经很难对卡米耶造成改变。
下午他们一家去到了教堂,卡米耶的母亲会弹鲁特琴,经常会去教堂里给唱诗班乐队伴奏,他们去的时候教堂还没有什么人,母亲拿起琴演奏了一首巴赫BWV1006鲁特琴曲,“主啊,多希望少一些磨难,我儿子一定能平安回来,阿门。”费迪南也一脸严肃的在祷告些什么,卡米耶脸上是祥和的,他是一名无神论者,不过很喜欢母亲演奏的音乐。
几天后征兵通过的通知到了,卡米耶将去到第七集团军第一轻机械化师,对于他来说这是极为利好的消息,当时他认为运用坦克和火炮攻击敌人是最为有效和安全的方法,他把文件拿到了父亲面前,父亲脸色凝重但不久也释怀了一些,一切也就这样定下来了,他慢慢也认为自己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也应该为国家贡献一些,便转身从抽屉拿出一块精致的怀表递给了卡米耶,“保持严谨机敏的心,孩子,不管任何情况。”
“我知道的,我会放聪明的。”卡米耶认真的回答。
母亲似乎早就把出行的衣装被套等东西准备好了,令卡米耶惊奇的是里面有一瓶红酒和一瓶香水。费迪南往包裹里添加了自己所喜欢的零食和自己的一顶帽子。
当天晚上,父亲便开车准备送卡米耶去新兵集合的地点了,没想到这种悲欢离合的时候在出发半小时后卡米耶发现自己入兵役的文件落在家中了,他回家拿的时候,费迪南已经睡着了,而母亲在喝着红酒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