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来一对祖宗》查一蘼

37、第 37 章

　　本来以为中午看到那两个数字，下午起码得唱十来二十回忐忑。结果，钟总监下午带着董事会的人过来走了一圈，再把郑华安扯到会议室呆了一个多小时后。财务室全员牛马喜提加班……上不封顶那种。
　　“啊啊啊啊啊啊！”距离正常下班点过去一个多小时，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我冲着桌上那一大堆没啥变化的财税资料无能狂怒。管你丫的3还是20！姐现在只想下班！要吃饭！要瞬移回家躺平！
　　刚把棒棒糖塞进嘴里，黄佑国悠哉悠哉地晃着大长腿，说：“你们还要忙多久？”
　　没有人回答。
　　“嘣”一声闷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看被响声定住的章爽。她本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回头看着我们说：“没事，针断了而已，正常损耗。”
　　陆小枫打着哈欠扒拉着零食框，问：“要不大家都先歇会？找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章爽立马点头：“雨婷，要不说说你室友的事吧。刚好咱们都累了，吃个瓜保持身心愉快。”
　　“我能说的都说完了……”我的白眼没有遮掩着任何人：“更何况，现在家里也不知道是啥情况。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房东发消息，问他有没有人进了那房间。要是他随时随地盯着你家门口，时刻掌控房屋动静，这种房子你敢租吗？！”又饿又累的情况下，说话的情商断崖式下跌。
　　黄佑国本来低头玩着手机，突然转过来看着我：“我不是给你房门上装了监控吗？虽然听不太清楚，但要是她们真的在，估计会很放松吧。”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起来……现在也不晚。
　　打开了监控APP，里面只有房间门锁的画面，画面静悄悄。
　　陆小枫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佑哥，你这个安装得确实很有技术，除了门锁，啥也看不到。收音也差，什么都听不到。雨婷，等会让佑哥把安装费退一下。”
　　“我本来就是免费包安装的好嘛。再说了，当时画面角度就是根据雨婷说的不想侵犯他人隐私，所以才弄得这么刁钻。声音收不到是因为我学艺不精。也就只有这个才是我的锅。我脊柱不好，太多背不了。”黄佑国不紧不慢地反驳着。
　　我抱歉地向黄佑国笑了笑，低下头接着看画面。同时，把音量按到最大。
　　章爽抱着一沓资料，凑到我面前：“要不，姐赏你一个蓝牙音箱，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我摇头，准备表示一下房子里的全是人没有鬼。
　　就在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娱乐圈的法制咖的时候，手机外放出了声音。
　　男声说：“你的室友今晚不回来了吧。”
　　马上有一把女声回答：“不好说，估计这个点要么是在加班，要么是在回来的路上。”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还是听出来了，男的是来赖梓浩，女声是室友余盈丰。
　　还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在讨论我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就继续聊着。
　　赖梓浩：“你要不要发消息确定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
　　余盈丰：“怎么？你有事要找雨婷？是想买什么东西吗？颜月估计还没走远，让她给你带或者叫闪送吧。”
　　赖梓浩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她能给我带什么东西？我是需要她回来的时间点。”
　　余盈丰充满不屑：“等会你洗澡了，我把东西收拾好，咱们回房间就行。你管她做什么。”
　　赖梓浩的声音大了不上，画面上也出现明显阴影：“就说你们女人没什么脑子……我这是想趁着她没回来，打开她房门看看里面有没有趁着我们不在，偷了我们东西。”
　　听到这，章爽和陆小枫的五官几乎同时皱了起来：“这男的脑子有病吧。”章爽还嫌不够地补充：“要是真丢了东西，也是女生跟女生扯头花就完事了，你一个男的去撬女朋友室友门锁算什么举动？！”
　　黄佑国不知道从哪里提上几杯果切，分发给我我们，还十分自然地接上：“算犯罪。”
　　画面里，多了一双骨节不分明的小短胖手。
　　陆小枫咬着叉子，含糊着问：“这是谁的黑手？”
　　所有人的目光从屏幕移到了我的面上。我讪讪地说：“等他说话吧，我也不知道。”
　　章爽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很好，雨婷对竞争余盈丰的一夫一妻岗没兴趣。”
　　九转回肠式地拐着弯骂人呢。秒懂的我放下手机，极速抢走了她碗里的西瓜。哼，虽然你是我的姐，但也不能这么落井下石。
　　黄佑国终于也凑到了屏幕前，说：“就他这爪子，用你屋内的工具，能把门打开估计要到你退休那年。”
　　画面里，余盈丰的声音开始劝着：“别老是想着动雨婷的门锁。最近她说附近治安不好，才刚让苏大爷帮忙换的。如果你再给折腾一下，估计苏大爷就要指着我骂让我退租了。”
　　“同样是租客，甚至你在这租的时间比她还长。怎么苏大爷不向着你，向着她呢？”赖梓浩的疑问同样也是我的疑问。只是，上次我直接向苏大爷问的时候，对方只是笑笑没说话，让我好好安心住着就行。
　　没想到，余盈丰居然吱唔着不愿说：“这我哪知道……那些当房东的老头脾气都特别奇怪……不说这个了，赶紧洗澡去吧。”
　　画面的手，被拉出了画面外。几乎同时，我的手机收到余盈丰的信息：“还在加班吗？”
　　我顺着刚刚听到的意思，回复：“估计要晚上十点才回来，给我留个门就行。”
　　关上监控软件，抬头看到了一脸疲惫的郑华安和生无可恋的钟俊杰走进办公室。牛马们都自觉地假装着自己很忙，手足无措地回到座位上。
　　钟俊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了郑华安：“都这个点了，带着小的去吃晚饭吧。这事，急不来，估计董事会要抓典型，弄起来得没完没了。”说完，他很自觉地宣布让我们下班，并回到自己办公室里锁上门。

　　估计是因为过了饭点，平日晚饭需要等位的点都已经可以直接进入。等我们坐下，发现身边有些桌子甚至已经开始收拾整理准备下班了。
　　郑华安把菜单一把捞过，不问任何人意见，直接拉着服务员点了起来。黄佑国接听电话，从刚刚开始就在门外还没进来。我装了两大壶茶水，配合着陆小枫和章爽烫洗着碗筷。
　　饭店主打粤菜，服务员也习惯地给我们提供了几个水盆，装冲洗后的茶水。
　　黄佑国回来的时候，郑华安也点好菜。他主动地给我们每一个人装上茶水，才找个位置坐下。对着我说：“雨婷，苏大爷要安装监控了。”
　　“哦。”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注意力集中在试探着杯子水温能不能入口。
　　“苏大爷说，主要装在你门外，和大楼的门外。”
　　“啊？！”一个没留神，被杯子烫了烫手指皮。
　　章爽手指关节往桌面一叩：“大爷还是你大爷，肯定是听说了什么事情！怎么，你明天要请假去打兼职吗？”
　　黄佑国满脸震惊，用看白痴的眼神锁着章爽：“这位姐，你要不要想想你说的是什么鬼……正职请假去打兼职？还是打这种没钱纯关系硬塞的工作？！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的视频会员烫手了？！”
　　“等会等会，两位大神，都先别急。”我急忙站起来伸长了手臂，作出努力分隔的姿态：“这事涉及的就是我家，让我先说，让我先问，谢谢。”
　　陆小枫体贴地把我面前的所有杯盘碗碟往桌子中心挪了挪。
　　所有人都看着我坐下，我才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家门外安监控，佑哥你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早？”
　　“苏大爷给我打电话，刚说的。”黄佑国扬了扬手上的手机。
　　“不是……这很奇怪啊……怎么租客不知道，租客的同事先知道了。”痛苦面具这会真摘不下来。
　　黄佑国没听明白地抓了抓头顶的毛：“有没有可能是，他老人家以为，安锁装监控才是我的正职，出纳是我找的兼职。刚刚他打电话过来就是直接约我工期。”
　　苏大爷超绝的理解力，把饭桌上所有人干沉默了。
　　直到第一道白切鸡上了桌，郑华安才幽幽地说：“老人家也是心善。佑哥，去上班吧，带点水果过去。”
　　“不是……华姐，你这说得……怎么这么像劝退。”黄佑国捧着手机：“果然还是视频会员烫手了。”
　　“佑哥！大少爷！别！”
　　晚饭时间，热热闹闹也是放松的方式。不过，得看是跟谁吃。吃得冷冷清清，会影响消化，不利于健康。

　　没有黄佑国的兼职帮助下，苏大爷花了大半天，把三个明晃晃的监控器支棱起来。
　　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并来找我求证的，竟然是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