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来一对祖宗》查一蘼

38、第 38 章

　　监控摄像头明晃晃架起来才过了三五天，某个工作日的下午，我的手机上就收到了好几个明框框的“1”。在第一个“1”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火速回了“9”。但是，那些“1”依然在发，而且发得间隔越来越短……咋了，我的数字田螺姑娘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但现在这个点，要上班啊…逃班算旷工，请假也要扣钱。我扣下手机后，磨磨蹭蹭地摸索着考勤表里的加班数字，为了这么几个数字，把自己来自不易的加班费送出去，身为牛马，说很舍得绝对是骗人的。
　　估计是摩挲太久被陆小枫发现，章爽突然拿出一沓对账单递到郑华安的眼皮子底下，说：“华姐，这个单子有错行，银行那边答应给我重打。我已经沟通好了，你找个有空的人过去换回来吧。”
　　郑华安头也没抬，只是随手指向桌面一个空地：“你呢？”
　　“我这不是在跟这台机子干架嘛，哪走得开。”章爽理直气壮地回到位置上，继续跟装订机还有那根针较真。
　　我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自告奋勇地帮章爽拿资料，顺便回去一趟。黄佑国直接把东西接走：“雨婷，你有空嘛？我载你过去，银行经理见过你，估计其他不太认识到带上一大堆资料好办事。”
　　陆小枫突然凑到我耳边：“回去把瓜吃了，赶紧回来切一下。”
　　我没好气却也没什么力气地横了她一眼，毕竟自己有很好奇为什么颜月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余盈丰她们准备了什么坏水。

　　黄佑国很客气地把我送到楼下，然后自己一头钻进苏大爷屋子里，熟练地翻出工具箱开始拆音箱。
　　这位大哥，你这种行径，苏大爷怎么可能把你当成是有正式工作出纳小哥？！要不是你车不是某某迪，估计早就认定你是网约车司机了。
　　没愣上几秒，我边想边走到自己房子门外。
　　苏大爷是位敞亮的大爷，这监控器毫不遮掩地挂在角落，一下一下闪着红灯。我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拍摄角度刚好就是我们这几户的进出和楼梯口的位置。内心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几乎同时，把大门门锁拧开。
　　屋里是前所未有的亮堂。
　　我疑惑着走进屋子里，顺手把门掩上，但没有锁死。
　　颜月抱着一大坨布料冷不防出现在我视线里，把她吓了个半死：“你有病啊！回来没有半点声音！要拿东西就赶紧拿了跑，我就问几句而已，不会耽误你全勤。”
　　“颜月，你怎么窗帘也洗上了……今天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抱着手，在客厅拉了张椅子，不远不近地坐着，看她忙忙碌碌的背影。
　　颜月往后斜瞄了一眼，就回过头去边做边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家房东大叔为什么突然架了这么多台监控摄像头。他看起来不像是特别热心肠的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目前状况是我也很好奇。”我苦笑着，索性把腿也盘起来：“话说回来，你发这么多次是手机信号不好吗？”
　　“不是。”颜月手上的动作也就顿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主要是三个事。第一个就是监控摄像头。第二个是我发现房东大叔对余盈丰的态度非常差，相比之下对你还会稍微好一些。第三个则是……想跟你道个别。”
　　前面两个我都兴致勃勃地听着，听到第三个事的时候，下意识死死地盯着颜月：“道别是什么意思？！咋了？！”
　　估计是听到我话里态度的转变，颜月开启了哄小孩模式：“别急别急，你要是不急就等我一小会。我把窗帘归到原来的位置就可以告诉你完整的答案。”
　　颜月的动作很快。她给自己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拖了张椅子坐到我对面：“我其实不是余盈丰她们项目组的人。就在昨天，公司安排了我出差，目前估计是要十天左右，具体根据项目情况安排需不需要延长。估计，后面我本人过来的可能性非常小。”说到这，她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才继续说：“余盈丰她们团队目前是我们公司业绩最差的团队。公司最近几个月琢磨着推出末位淘汰制，可能她的好日子不长了。”
　　“那另一个呢？”我阴沉着脸，努力消化着信息。
　　“赖梓浩？这位大爷的名字躺在月底公布的裁员名单第一名。”颜月戏谑地扯了扯嘴角：“现在几乎都是余盈丰养着的人，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摆什么大少爷排面。”
　　“那也就是说……”我斟酌着词句说：“要么就是余盈丰她们一天也不会回来，要么就是赖梓浩会天天不出门……而且，这个屋子有可能是脏得难以想象，对吗？”疑问句但语气肯定。
　　颜月假笑着点头：“还好我没有相信余盈丰对你的评价，真把你当成傻愣子耍，也不知道得把自己弄摔多少个跟斗。”
　　“那你还给我发数字吗？”我有点拿不准颜月是不是真心帮我，只好明着问出来，省得乱猜。
　　“之前只给你发数字是因为我的手机经常会被余盈丰摸走偷看。现在我出差了，谁怕谁呢，反正进办公室前把聊天记录删掉就是了。”颜月一脸无所谓，但在说到余盈丰摸走手机的时候，眼里恨意骗不了人。
　　我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好的，谢谢我的早餐摊老板。我回去继续全勤。”说完，头也不会地往大门走去。
　　“剩下的等我出差回来找你去吃饭呀，我的包子店老板。对了，估计最近这屋子里会多一个吉他，记得买降噪耳机或者耳塞。”
　　巧了，可惜我们不是合租的。
　　回到楼下，黄佑国把甜筒剩下的小三角尖塞到嘴巴里：“回去吹空调了。”
　　我拉开副驾的手停在半空：“这么快回去？银行呢？”
　　“你爽姐要是真被人塞一沓印串行的单子，你猜谁比较急？！”
　　听到这话，我老老实实把安全带系好，闭上眼睛赶紧眯会。怕啥，反正柴可夫斯基，黄佑国是专业的。

　　回到办公室，大伙都在忙，没有一个人抬起头向我俩递半个眼神。我和黄佑国也没耽误，相互瞄了眼，就悄咪咪地回到位置上，拉开椅子开始接着忙活。
　　电脑还在跟财税系统转着圈地死磕，总监房的小门板被用力摔开。很面生的几位大老爷们走了出来，最后跟着的是钟俊杰和郑华安。钟俊杰一脸苦涩地拿文件夹扇着风，跟着离开了财务室。郑华安在财务室门口站了会，表示了点目送的意思，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吩咐：“一个小时后要是老钟还没回来。关门，咱们开会。”
　　没有指名道姓的关门吩咐，几乎默认就是黄佑国的活。果然，他下意识地回答：“诶，好咧。”
　　房间静悄悄，只剩下发票打印机和普通打印机交叉奏乐。响着响着，不知道是哪一台率先开始抽搐，最后两台一起闪着红灯罢工。
　　章爽用脚踹出财务室专属修理工工作，手上递出一台点钞机：“佑哥，把这个一并修了，反正都坏了，不差这台。”
　　黄佑国带着不爽地表情把门摔上，准备干活。
　　没想到，高速闭合的门直接拍在了袁林的脸上。
　　“啪！”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