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九宫》墨染苍穹

10、第一章 第十节

　　“不愧是方公子啊，千万深闺梦里人。”方秦染刚出门一两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眼睛便弯成了月牙一般。白衣似雪，眼前正是那位牡丹公子。

　　折扇开，轻风撩人。方秦染靠近叶莲恩，经不住嘴角一丝浅笑，那黑色的折扇距离叶莲恩的脸庞只有寸许，那微风吹拂着雪色的长发划过脸庞。“美人儿，今日怎么如此主动。”配合着那妖媚的笑容，就好像在调戏良家一样。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张淡然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样子。“此处不便，借一步说话吧。”

　　嗯？这几日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这也得算一件。

　　这一步便借到了醉月楼。

　　钱玉堂失踪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醉月楼，依旧是生意兴隆。加之半月后的英雄会，这里已经陆陆续续的住进一些小的门派和看客。为了安静，两人便上了二楼。叶莲恩没有询问方秦染的喜好，便是自顾自的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也算符合他的个性。方秦染则是随便点了几个荤的。

　　醉月楼，京师第一楼。上菜的速度也是奇快，不多时便摆满了桌子。方秦染也不客气，埋头就吃，起床之后也就吃了点点心，这时正是饥饿的时候。叶莲恩则是抿了一口清茶，没有急着动筷子。

　　看着方秦染狼吞虎咽的样子，叶莲恩不自觉的笑了笑，这位平日里风度傲然的方大公子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如此不顾形象，这场面若是让天下人看到了，不知要毁了多少青春少女的梦。这种情景并不多见，叶莲恩自然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倒是看得方秦染浑身不自在，搁下筷子抹了抹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昨日之事，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叶莲恩反问到。他说话的方式跟他温润如玉的外貌完全不同，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次也是一样。至于方秦染，便更不用客套了。方秦染也很不争气，顿了顿之后便把黑衣人的事情给说了。

　　“那你推测过会是什么人吗？”依旧一脸淡然。好在方秦染也没指望这件事情会让叶莲恩有多么震惊。

　　“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至少轻功了得。身形跟我差不多。我已经派杨落去查了，看昨日在府的人当中是否有人左肩受伤。”但是，大概希望不大吧。方秦染心中默念。

　　“希望渺茫。”英雄所见略同，“前日我就接到丞相的邀请，但是昨天由于有事没有来，没想到今日在路上却与阮炎派来的人遇见了。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既然说到了这种正事，方秦染自然也就换了一副面孔：“那你怎么看。”

　　“方公子，依我看暗地里面的那个人，针对的不是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而是九宫。”方秦染心一沉，这种事情他早就想过了，所以才没有把遇见黑衣人的事情当中提出。但是这种观点被别人提出，还是让他心有不悦。

　　“九宫位居南部，势力虽大，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安分守己，于朝廷跟江湖各大门派都没什么过节。有何必要去针对九宫？”

　　“就因为九宫的势力。在南部可以圈地为王。倘若要是有人要夺天下，你说会拿谁开始？”叶莲恩神情虽然总是很冷漠，但是这时候却让方秦染觉得分外的认真，一种异于平常的感觉。就好像丝毫不容许他质疑这个观点。

　　可是，天下？

　　这让方秦染哑然失笑。是的，九宫虽大，但是却没有过觊觎天下的意思。天下对于有的人来说也许很是诱惑，在方秦染眼中却没有几斤几两重。若不能逍遥一世，就算肩负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印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江山纵然如画，但在我眼中却不敌这平日的曲诗酒花、美人风华。”清茶似酒，迷人心醉。倘若这天下和这眼前之人相比，又如何……方秦染暗自感慨，却没有发现叶莲恩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自从看到方秦染第一眼起，叶莲恩便知道他的命运将会异于常人，绝不是平庸之辈。此前也听闻过方大公子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传言，得以相见之后，便知道传闻不假。此时看见那眼神，恐怕实际距江湖的传言更有胜者。

　　叶莲恩吃了几口菜，却不知其味。而是在想着什么。

　　若你命中注定遇上一个人，那么我相信那个人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