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为他人作嫁衣》依妖卷筒粉

8、慢工细活8

　　“你阿姊……如何？”
　　待到他从阿姊房里端着碗筷走出来，计喆已经撤掉了柴火，蹲守在灶台前。
　　“好了……阿姊吃好了……”
　　他低垂着眼眸，不敢正眼瞧他。
　　“衣兄，你趁热吃吧。等你吃好了，给我补了衣裳，我要回去炼丹了。”
　　计喆抖了抖衣摆，有意无意地将那个小窟窿铺在腿上给他看。
　　“嗯……好……”
　　他今日只吃过一顿早饭，说肚子不饿那是假的。
　　他将阿姊用过碗筷收拾好放进水桶里，再为自己添了一副碗筷，盛起了鸡汤，慢慢喝了起来……
　　等到吃饱了、洗好了碗筷，他才将他带进他的房里。
　　一床，一柜，一桌，一凳。
　　简陋是简陋了些，倒也拾掇得干干净净。
　　什么剪子针线碎布，都在桌子上搁着呢。
　　“吉弟，你脱衣吧。”
　　说完这番话，他颇感不妥，不由地面红耳赤起来……
　　“衣兄，脱衣就不必了！这个小窟窿就有劳你了。”
　　计喆见他如此矜持，反其道而行之。
　　“吉弟，请坐。”
　　他当场拿出针线笸箩，将那枚伤痕累累的顶针套到中指上。
　　“谢谢衣兄。”
　　计喆马上入座，顺手将衣摆铺到他的桌面上。
　　待到他捻线纫针，两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一张长凳子上。
　　他左手持针，右手捧起他的衣摆开始细心缝补起来……
　　一针针，一线线……
　　这哪是在缝补他的衣裳，分明是在连缀他的心！
　　计喆一时竟看痴了……
　　“衣兄，不如，你为我做身婚服吧！”
　　不知不觉，计喆的双手环过他的双肩，扣于他的胸前，下巴也抵到了他的右肩上。
　　是祈求。
　　也是撒娇。
　　温热的鼻息近在迟尺，刘嫁衣尴尬不已。
　　他整个人僵持着，缝也不是，补也不是。
　　那夕阳斜下，正好透过窗棂，映照在他俩的后背上。
　　此时此刻，他俩正宛如一对璧人。
　　“……咳……咳……吉弟，你别靠我靠得太近……”
　　他的身躯不自在地抖动了一下。
　　“哦，失敬失敬！我妨碍到你了，衣兄。”
　　计喆猛地松开双手，往后挪了挪，刻意在两人中间留出一道缝隙来。
　　“衣兄，我已有未婚妻！你若是答应，我便付你定银二两！如若不然……”
　　听到他已有未婚妻，他便放宽了心，只怪自己一时多心。
　　“补好了。”
　　他打了个结，拿剪子剪断了线，顺手放开他的衣摆，然后将针插到针插包上。
　　“好手艺！”
　　计喆扯着自己的衣摆细细瞅了瞅，夸赞道。
　　“吉弟，我答应你！”
　　他沉思了片刻。
　　这送上门来的生意哪有不接的道理！
　　更何况最近手头很紧。
　　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
　　“吉弟，来！我为你量体裁衣。”
　　他拿起笸箩里的一根软尺，站了起来。
　　“如此甚好！”
　　计喆喜不自胜，与他并肩而立，却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他拿着软尺，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他的肩，他的胸，他的腰，他的手，他的臀，还有他的脚……
　　目光所及之处，皆有尺寸。
　　“吉弟，将来你若是穿了我做的婚服，定会是这世上最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他未曾做过新郎官穿的婚服，那可不是他们随意就能揽来的活。
　　如今，他对自己的手艺信心满满，想做，便做。
　　“那是自然！”
　　计喆拍手称快。
　　百囍侯大婚，那春风得意肯定不在话下！
　　他亲手将二两白花花的银子交到他手里。
　　“等哪天你做好了，你知会我一声，我再来取。到时再付你七两尾银。”
　　二两加七两，九两！
　　长长久久，好兆头！
　　刘嫁衣也不晓得行情，只觉得这个兆头不错，第一回尝到了甜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