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为他人作嫁衣》依妖卷筒粉

9、大喜1

　　“衣兄，告辞！”
　　计喆依依不舍地告别。
　　“吉弟，他日再会！”
　　他亲自相送至院门外。
　　转身回到院里，正好迎上阿姊关切的眼神。
　　她大病初愈，耳朵受福，耳力更胜从前了，他俩谈话的内容，也听去了一二。
　　自家兄弟总算是开了心窍，会待客接活了，她真的为他感到高兴，觉得成家立业的日子离他不远了。
　　“阿姊，我这就烧水去——”
　　在阿姊犯病的日子里，他已习惯了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譬如烧水。
　　又譬如烧好了水，去叫隔壁家大娘过来帮忙帮阿姊擦拭身子，更换衣裳……
　　诸如此类的琐事。
　　“阿弟，莫要急。我自己来！”
　　她就跟从前一样爱操劳，一刻都闲不住，又走到灶台前，亲自添柴烧火……
　　“阿姊，我给你打水。”
　　他的阿姊好了！
　　这下子他真的相信了，拎起一只木桶走到水瓮那里打水。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亦如从前。
　　那百囍侯给的药……神了！
　　这是他深藏于心的秘密。
　　阿姊问起过，他也是避重就轻，说自己运气好，在去求医的半路上碰到了一位好心的老爷赐药，这才救了她的性命。
　　……
　　夜晚，他躺在床上怅然若失。
　　百囍侯……
　　他的嫁衣……
　　唉……
　　一言难尽……
　　他唯有恪守本分，绝无那僭越之心。
　　……
　　“嫁衣，嫁衣，作嫁衣……”
　　“披上嫁衣，成了娇妻，吾侯心欢喜……”
　　今夜，徐三娘又在莱娣的耳边唱起了这么这几句。
　　“莱娣啊，恭喜你，那大喜的日子快到了——”
　　“娘亲——”
　　莱娣欲语还羞。
　　那未曾谋过面的侯爷，就是她未来的夫君。
　　徐三娘打小就是这么教她的。
　　说起来，徐三娘并非她的亲娘，却更胜亲娘。
　　徐三娘风韵犹存，只是巩都贾府的一个小妾。
　　早些年，她天生丽质，深受贾老爷宠爱。
　　贾老爷特地为她置办了一处别院和一个布坊。
　　奈何造化弄人，她怀胎两月的时候，贾老爷又纳了新妾，来她院子里走动的日子那是越来越少了，屈指可数……
　　到了怀胎六月的时候，也不知怎地，她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滑胎了，还流了好多的血……
　　好在贾老爷顾念旧情，硬是叫郎中把她的命从阎王爷手里给救了回来。
　　后来啊，那稳婆悄悄跟她说了，她此生再无膝下儿女之福。
　　从那以后，徐三娘就吃斋念佛，行善积德。
　　那一日，徐三娘照例去虔山寺上香，在半路上隐隐约约听闻有婴儿的啼哭声，便叫车夫停车下来查看，看到了襁褓里的她露出圆乎乎的脸蛋，不想抱憾终身，便结下善缘，将她认作义女……
　　这些，都是奶娘跟她说的。
　　可惜了，前两年奶娘就不在了。
　　她整天待在深闺后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里憋闷得慌。
　　“莱娣，明日我陪你上街去置办些物品吧。你看哪些是你钟意的，买下来便是。”
　　徐三娘笑意盈盈，她听了也是满心欢喜，哪里还来得及细想些什么。
　　贾府在巩都能有一席之地，有些事不为外人所知。
　　贾老爷的话语便是贾府的权威，不容置喙。
　　在她还小的时候，贾老爷就说了，她将来要那当侯爷的夫人，大家都当她是天生好命，艳羡不已。
　　那侯爷姓甚名甚，那侯府在何处何地，她一概不知。
　　“侯爷……夫人……”
　　她喃喃自语，期盼着那风光的大轿来迎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