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别跑》spoto

8、第二次告白

　　第七章
　　已经多久了呢，自从那次争吵以后……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顶着眼前不断变换的电视节目，唐婉无聊地数着日子。感觉离那一天已经很久了，可是真正点算了才发现不过一星期的时间而已。只是7天没有见到他，她却像是已经经历了一辈子的时间。想想有些可怕，她竟然已经完全回忆不起了认识他以前的生活……
　　一个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见的时候天天可以见到，但一旦避开了，对方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空气里，怎样也见不到一面。她其实可以去找他，宿舍楼也好，工作室也好，总会能找到他的踪迹，可是她找不到主动去找他的理由。她，从来没有率先低过头。
　　他真的不打算再见她了吗？怀抱着大熊抱枕，唐婉心不在焉地想着。
　　“你不用去学校的吗？”还在高中漂亮DD经过客厅时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她。
　　女孩眼神一转，终于找到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对象：”今天是假日。”顿了顿，她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过了少年明显修饰过的打扮，”你呢？穿这么漂亮，去哪里？”
　　“我的事和你无关。”一向冷口冷面的少年毫不客气地顶回了问题。
　　“你不说我也知道……”细长的眼微微挑起，唐婉飞花般优雅的声音拉成了一股子的暧昧，”又是找你的家庭教师吧？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她眨眼，轻笑，”就像急着去约会的初恋小女生。”
　　“你关心的太多了。”少年始终维持着一号表情，恶毒的嘴巴不遗余力地发挥，”我们家里有个初恋又失恋的傻瓜就够了，不需要我再锦上添花。提到某人的话，好像连宠物狗都把她甩了吧？也难怪，那样一个霸道又自私的女人任谁都会受不了。你说呢，姐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少年一口气说完看向面前的女孩。
　　“你根本就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霸道自私的女人！”
　　新伤旧伤一起被揭，胸口一阵疼痛，精灵的女孩强压下脑中瞬间而起的不好回忆，露出了美丽如天使的微笑：”给你一句忠告哦，弟弟。”她好慈爱地笑着，”别等到被你的男——老师压倒了再来哭诉，我们家虽然不排斥GAY，可是我不会承认一个0号作我的弟弟。”
　　“低级。”冰块似的精致脸蛋面色一沉，唐慎转身走出了房外，重重砸上了门。
　　“嘁，开不起玩笑……”被独自留下的女孩咂了咂嘴，面对一室的冷清，又回到了起初无聊的状态。
　　或许她该去找他……她胡思乱想着。他是她的旺财，从来都只有主人抛弃宠物，没有宠物抛弃主人的道理，她应该让他明白这一点。没错，就是这样。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女孩闪电般穿戴出门，下一刻已经站在了老旧依然的C.S.C工作室门前——她想这时候他在这里的可能性更大些。门虚掩着，有人声传来，可她反而停住了一路赶来的脚步——因为那声音属于一个女孩。
　　“我一直很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台词，只是不知道人物是否也一样熟悉。
　　她透过门缝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依然平静温和的神情，那人认真听着女孩的告白，眼神温柔一如往常。看来离开她的日子里，他倒是过得很惬意……
　　“对不起，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沉默了一会儿，温润的男声传出了门外。
　　又是拒绝！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女孩子的心，这样的男人早晚会遭报应……门边的女孩恶毒的想着，唇角却弯弯勾起。
　　“为什么？”被拒绝的女孩并不甘心，执意寻求一个理由，”我不够好吗？”
　　“不，你很好。”他摇了摇头，几乎没有太多犹豫，”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轻缓，可是唐婉却莫名觉得这几个字像巨石一样沉重。脑中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她竟然听不清门里继续的谈话。
　　“是唐婉吗？”显然门里的女孩是有备而来，”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学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难得沉了脸色，双眉锁在了一起。
　　有点害怕，然而不想就这样放弃的女孩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下去：”我早就听说你们走得很近，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是我最近才知道她根本配不上你。什么理智、优雅，都是她装出来的，她这样欺骗我们，谁知道她虚伪的面具下安的是什么居心！”
　　“她是怎样的女孩我很清楚。”他的神情出奇严肃，虽然他已经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薄薄的愠色还是泄露了出来，”感情的事没有配或不配的问题，喜欢谁，喜欢什么样的人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判断。在他人背后横加评论，这样的事未免太过分了！”他第二次说这么重的话，第一次却是在一周前和唐婉的争执中。
　　“我……”女孩被他的怒气吓到，委屈地哽咽，”我只是喜欢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姿态。
　　不得不说这是一记高招，聪明的人都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最禁不起眼泪攻势。唐婉当初能在被拒绝后挽回颓势，她的眼泪是不可或缺的理由。
　　他果然有些动容，语气和缓了下来：”喜欢不是借口。”他说得有些发自肺腑的感慨，”不要以为喜欢就可以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至于我和你……”他的态度很坚定，”我只能说抱歉。”
　　“只是朋友也不行吗？”女孩哀切地恳求，可怜的姿态比起唐婉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却像是铁了心肠，毫不动容：”我想没有这个必要。”连最后的希望他也不给。
　　“我知道了。”女孩终于死心，含着泪水转身打开了门，黯然的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门边的旁观者就直接走出了门外。
　　她没有留意，另一个人却不会不看到。门一打开，唐婉便直接进入了施卫然的视野。他略显惊讶，随即便又换上了冷淡的表情：”你来了。”
　　对他不咸不淡的反应感到有些恼火，唐婉大步走进工作室，口气不甚好地讽刺：”要是我不过来又怎么能看得到这出好戏？”少了她在身边他的行情看涨了不少吧，她不是滋味的想着。
　　他听出了她的不悦。”你还在生气？”他猜测让她心情恶劣的理由，只想到了一周前的那次争吵。
　　他说得好像她在无理取闹。唐婉挑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从一开始就是你莫名其妙地对我发火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好，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很抱歉。”
　　“你根本就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霸道自私的女人！”她模仿他的语气复述，然后斜睨向他，”你是说这句吗？”他那天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施卫然略略显得有些尴尬——这样刻薄的话对他来说是第一次：”我说的太过分了，对不起。”他诚挚地向她道歉，”我不是真的那个意思，你不要当真。”
　　换作别人她决不会原谅，不过面对他的道歉，怒气却消弭得迅速，持续了几天的坏心情随着他的这句话瞬间消失无踪。”我不是小气的人。”她扬起下巴，拍了拍他的头，”这次我就原谅你，不过没有下次了。”她是仁慈的主人，虽然她的狗狗大胆地竟然要舍弃主人，不过看在他主动认错的份上她决定放过他一次。
　　“不会有下次了。”他顺她的意保证，看向她的眼神却意味深长。
　　她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神一敛。
　　他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道歉是因为我说了过分的话，可是说不再见你，我是认真的。”
　　“认真？”她哼，尖锐得像刺猬，”你现在不是在见我吗？笑话！”
　　“那天我们都不太冷静，所以我想我们早晚还是要见这一面。”他料到了她的反应，不惊不怒，”有些话今天讲清楚才好。”经过一星期的沉淀，他的决心只是更加坚定，”我不可能再做你的旺财，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从他突发惊人之语的那天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我们达成过共识的。”他平静地提醒，”该帮你的我已经做了，你该遵守你的承诺。”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用他的提醒她也清楚记得他们共同作出的决定，也正因为记得，所以才会对他现在的提出不以为然，”别把我当傻瓜，如果真要打发我就找一个好点的理由。”
　　“唐婉……”
　　“我不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老死不相往来。既然要划清界限，你也不会突然挑在那一天。”冷冷的眼神阻住了他更多未出口的解释，”施卫然，要我答应你，就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连名带姓叫他。
　　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动真情了是吗？”他开不了口她替他说。刚才他拒绝那女孩时说的话她听得分明，也记得真切。
　　他倐地看向她，然后垂下了眼：”你都知道了。”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让她知道，既然结果都是一样。可是很多事情永远由不得他掌握，就像他身不由己的沦陷。”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瞬间，四周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世界，安静得出奇，时针的滴答，心脏的跳动，从没有过的清晰。
　　他承认了……话是她说的，可是她试探的意味其实仍远大于质问，可是他承认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感觉有什么更在喉口，她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吗？明明时间才这么短……”她知道自己在说傻话，但她仍然宁可抱着一点希望。
　　他的回应是有些苦涩的轻笑：”太迟了。或许从第一面开始我就已经陷下去了，不过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感情真的很奇怪，起初的时候完全没有自觉，可是一旦觉察到了，反而已更快的速度沉沦了下去，陷落的速度让人根本阻止不及。
　　虽然经常闹他，但她其实一直都了解他的认真和坚持。他的话，一旦喜欢上了，就不会再轻易

　　改变，心里莫名堵了。”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不怎么做。”他笑了笑，很豁达虽然有些苦，”我知道争不过那个人，所以我什么也不会做。如果不是那么巧的话，我并不想让你知道的。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我想我会渐渐忘掉的。”他无意让她担心，”或许过一阵子我就恢复了，毕竟就像你说的，时间还这么短……”
　　“什么都不做？”她却皱起了眉，”你什么都不打算做为什么不见我？”
　　“呃？”伤感的气氛忽然被打破，他被她的问题搞了一头雾水。
　　“既然你不打算追她，干嘛还要急着甩开我恢复单身的身份？”双眉紧锁，她不能理解他的思路。
　　他也不能理解她的。”我就是因为决定放弃才不能见你啊。”
　　彻底的鸡同鸭讲。”这是什么逻辑？”她几乎想敲开他的脑袋看个究竟，”既然不是为了以单身的身份去追她，和我划清界限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怕看到我会想起丁曜宇然后连带想起那个人触景伤情吗？你什么时候便这么敏感了……”
　　“你在说什么？”他被她搞晕了，”我不是说了我想放弃吗？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丁曜宇，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却还要天天面对你，不如早点分开彻底断了念头的好。”这和”连带想起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扯到她头上干什么……”慢着。”一个电光火石的念头闪过了脑海，她抬手喊，”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被她问得一楞，他露出奇怪的表情：”你啊。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平地一声雷。
　　“你……喜欢……我？”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扎扎实实地愣住。
　　他茫然地看着她夸张的反应。”当然是你，不然你以为是谁？”
　　莫文希。她在心里即刻回答。想起傻瓜那次因为把他和莫文希扯在一起而引起的轩然大波，唐婉吞了吞口水，干笑：”没、没什么人。”她怎么也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搞了多大的乌龙……”你喜欢我？”她再次确认，脸上莫名有点烧。
　　从她的反应他多少猜出了大概，看来他一番自白也只是丢在了海里。默叹，他为事情戏剧化的发展感到哭笑不得。”唐婉，我喜欢上你了。”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正式告白。
　　“可是你说过我们不可能的。”她还是难以置信，”我告白的时候你也拒绝我了。”
　　“那次是我们第一次交谈，我拒绝你是理所当然的吧，更何况我明知道你不是认真的。”他提醒，”后来我也告诉过你我又喜欢上你的可能性。”
　　“那只是有可能啊。”她犹自挣扎，拒绝相信，”你那时也没有说喜欢我，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她到底是天真还是迟钝？明明在其他事情上都敏感而聪慧……他一阵无力。”OK，是我的错，我当时没有意识到我随你的感情，但我现在意识到了，可以吗？”
　　“那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现在就意识到了呢？你确认没有意识错？”她认真地追问。
　　“我很肯定。”他坚定地点头。”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因为你便秘。”她即刻回答。
　　“不是，是因为我吃醋了。”亏得他还能认真地否认她无厘头的猜测。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到渗出水来，”那天我在台上看到你和丁曜宇并肩站在一起，你们俩很合适，好像就应该在一起一样。我心里很闷，连布景要倒了都没有注意到，所以才会没有来得及拉开莫文希。”这一点他一直很自责。”我明知道你和丁曜宇没什么，可是只要想到你对他的感情我就很难受，尤其你们一起援助莫文希时那么和谐，丁曜宇留意到了你，这让我不安。所以我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其实，”他坦白地向她剖析自己的心情，”我想我是自惭形秽了。”
　　她都不知道他有这种禀赋，讲这么肉麻的话脸都不会红……”你是说你看到我和丁曜宇在一起心里不舒服，你向我发火是因为你在吃醋，然后你就意识到你喜欢我？”这症状听来似曾相识……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眼眸含笑地笑她，”你还是不肯承认我喜欢你吗？唐婉，到底为什么，我喜欢你就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这个……也不是……”唐婉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两团刻意的红云，”因为……第一次有人说喜欢我，所以……”
　　“第一次？”他一怔，”怎么可能？”这几乎像母鸡不会生蛋一样稀奇。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他过大的反应换来唐婉没好气的一瞪，”连恐龙也有情书可收，我身边却连只苍蝇也没有，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身边难道就没有过殷勤的男生？”连他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殷勤的人是很多，可从来没人说过喜欢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打怕了。”唐婉撇了撇嘴。不管再怎么殷勤，，既然没有过任何表示，也只能理解成是被迫屈从在她的淫威之下吧。
　　施卫然不禁想起了楮辉曾经说过的话。像他这样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或是名花有主的错觉，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有心的人虽然很多，出手的人却不见踪影，即便是他，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也不会就这样坦白自己的心情。”这么说，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又戳到了一个伤处，痛……”是啊是啊。”觉得有些丢脸，唐婉草草点头，想了想又补充，”可是我有喜欢的人的。
　　对了，怎么忘了，她喜欢丁曜宇……刚轻松起来的心情又沉重了，施卫然眼神一黯，唇角的笑容仍在：”是，我知道。”悠悠的，他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她抬头看他，一脸无辜。
　　“我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他沉静地将话题重新拉回了主题。
　　她垂下眼睑，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如果我说不可能，是不是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想了想，她问他。
　　“可以这么说。”他轻轻点了点头，很坦然。
　　“维持现状不好吗？”她也露出了严肃的神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成为情人，可是我并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像现在这样不就行了吗？”她不想改变，一点也不想。
　　他摇头，打破了她美好的愿望：”不可能的。我们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关于这一点他想得很透彻，”继续下去只是自欺欺人，也只会拖垮我们本来的情谊。唐婉，别让我恨你。”他比她更想继续走下去，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了解自己并不像别人所认为的那样大度和宽容。他也自私，也有独占欲，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心里只有别人。因此，与其粉饰太平，不如快刀斩乱麻。
　　明白了他的意思，唐婉沉默了更久。”其实，，所谓喜欢的感觉，我一直不大了解。”真的过了很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没有给他答复，却是一段自白，”怎样是喜欢，我听了很多，却从来也没有明白，也没办法体会。说是喜欢丁曜宇，其实是执著更多一些。”第一次她向别人说起了自己的心情，因为对象是他，”与其说我喜欢他，其实是我认为应该喜欢他才对。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应该适合我，所以我告诉自己喜欢他，一直到现在……”她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聆听着，心里渐渐燃起了希望。
　　“对于你，”她继续说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不过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偏过头，她想了想，又补充，”是从来没有过的重要的人。”确定他相信了她，她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很确定我不想就这样和你互不往来。你说不再见我我很震惊也很……”她似乎在挑选用词，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字，”……乱。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她看进他的眼睛，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如果你觉得这样也没有关系的话，我想我可以和你交往。”感情的事她一向迟钝，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遂于他是否仍然太过轻率，所以她将决定权给了他。
　　他还能说什么呢？就像沙漠中行走的人看到了一杯水，雪地里的旅人得到了一种毛毯，她的话对他来说弥足珍贵。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她却给了他一盏灯。虽然她说得犹犹豫豫，磕磕碰碰，但却是他一生中听过最动听的话。于是，”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微笑着说。
　　“你想清楚了？”对方却杀风景地追问，”我不一定喜欢你的。如果到最后还是不行的话，你不许恨我。”她郑重警告。
　　他失笑了：”放心，我想得很清楚。”因为她的坦诚，他决定放手试一次，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顶着他看了好久，最后笑了，表情轻松了许多。缓缓靠近，她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眼眸带笑：
　　“那么，契约成立，盖章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