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山雨欲来风满楼 国师进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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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国师进京
平坦的路向远处延伸，这是前人留下来的古官道，平日车马络绎不绝，商队排长龙。前几日雨大，好些商队都停了，官道就冷清了些。但今日，好不容易天放晴，不热不凉，正该车马繁华时，却并无几辆，更是没有大型商队。只有一些小马车拉着京都贵人们钦点的物件悠悠地在路上磨蹭，跟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后，不敢超过。
豪华马车上，萧谨瑜半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吃水果，班若在一旁给他剥橘子，细细地抽点橘子的茎，在塞入萧谨瑜口中。承前在一旁羡慕，启后完全没眼看，倒是沐填云十分淡定从容，还向班若要了瓣橘子，仿佛挨了一记杀咒的人不是他。
“不错不错，这趟没白跑。美人，美橘，还有美酒，不虚此行。”萧谨瑜坐起来，把班若扶到软榻上，和他坐在一起，让班若休息。橘子都剥了好几个了，不能把人家姑娘累着。
“主子，请您自重。”启后忍不住开口。
萧谨瑜白了启后一眼：“淫者见淫。”
“是，主子，但承前也这么想。”
承前：？？？我只想吃橘子。
“你们两个给我下去骑马，在到京都前我不想看到你们。”萧谨瑜直接轰人。
“主子，您心虚了。”启后还在说道。
承前一脸茫然：关我啥事？
萧谨瑜一脚踢住启后的屁股，用力一蹬：“给老子下去。”
启后被踢下马车，留下承前和萧谨瑜大眼瞪小眼，承前立马反应：“主子注意身体，我去监督启后了。”
“滚。”萧谨瑜准备再踢一脚，承前就已经屁颠屁颠下了马车。
软榻上的班若忍不住噗嗤一笑，沐填云也饶有兴味地看着萧谨瑜。
“由安的驭下功夫不到家啊。”沐填云打趣。
“当然比不过有枢咯。”萧谨瑜毫不在意地回话。
“好了，大人们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王爷把承前启后两位大人请下去，是有什么是要单独说吗？”班若今天换了件鹅黄的衣裙，黑发间簪着萧谨瑜从后面商队抢来的步摇和簪花，脸上铺着淡淡的素粉，也描了眉，画了唇，从先前的小家碧玉摇身一变成大家闺秀。
萧谨瑜笑了，和沐填云对视一眼，沐填云也懂了萧谨瑜的意思：
他只是想把承前启后赶下去而已。
不能薄了人家姑娘的面子，萧谨瑜索性跟他们讲起京城的局势：
“你们此次进京，有几点要注意。京都除了皇家，还有四大家族，郑家为首，宋家为末，中间为白、魏两家角逐。但是京都中权势和钱势最多的还是帝王家，也就是我和我哥，是你们的靠山，所以除了这四个家族的嫡系长辈你们还是要尊一尊，其余的你们横着走都没人敢说。”
萧谨瑜一边说一边把橘子吃完。
“哦，对了，但不能随便杀人哈。”
沐填云和班若：你看我们像随便杀人的人吗。
沐填云忍不住小声讽刺一句：“你们这是什么畸形的权力分配。”
萧谨瑜和班若都没有听见。
沐填云转移话题，问：“那你哥还要我当国师干嘛。”
“钓鱼。”
“......”
班若向沐填云递来同情的眼神。
“还有呢？”班若眨着大眼睛，眼睛里燃烧着八卦之火。
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妖都好奇京都里的香艳事。
猜到她想知道什么，萧谨瑜无奈：“我哥的后宫里，暂无皇后，最受宠的是白家女，也不过是个婉贵嫔，你离她远点，这人不是个善茬。皇宫里一切事情由太后和安乐长公主打理，安乐长公主是太后娘家兄长之女，于先帝有恩，破格封为公主，之后嫁于已过世的荣国公，有一个女儿为朝华郡主。她与你年纪相仿，多半会常来找你，可别被她带歪了。”
“郡主怎么了吗？”班若问。
“她比较聒噪。”就是烦。
“哦。”班若默默记下。
“安乐长公主对先帝有什么恩情能破格认为女儿？”沐填云问。
“她意外发现她爹与朝中武将勾结，意图暗通北莽。然后她和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断绝与家族的关系，用性命担保而自证清白，将她爹送上斩首台，族人死的死，贬的贬，流放的流放，那就是没落的苏家。所以她们现在全身心地靠着皇家。”
“啧啧，真是两个狠女人。”沐填云感叹。
“如果她们不狠，那她们的下场只会比她父兄更惨，不然我和我哥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而且有她们两个在后宫中，不管是先帝还是我哥，抑或是我，都觉得很舒心，没什么因为争宠而闹出来的烂摊子事。对了，你得改个名字。”萧谨瑜也感叹道然后想起什么转而向沐若说。
“全听王爷吩咐。”
“就叫沐若了哈。”
班若不知道萧谨瑜的算盘。
“请问王爷，为何？”
“你以国师的表妹的身份，在缘因寺修行。在京都中，有个身份会让你好过些，这寺院是皇家寺院，虽然表面不说，但连住持都爱财，所以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行，不要浪费我的钱。”
班若只能接受，狐疑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打伤的“表哥”，沐填云只是向她微笑，班若心里有些慌了。
“是，沐若领命。”
“至于你嘛，”萧谨瑜把目光转向沐填云，后者正若无其事地吃最后一瓣橘子，“你会先去拜见皇帝，具体你要干什么由皇帝直接吩咐，平时也只听他的。然后国师任职典礼应该会在这月月末举行，到时候有你忙的。”
沐填云笑了笑，说：“那我听不听你的话呢？”
萧谨瑜回答：
“废话。”
两人开始心照不宣地嗑瓜子。
沐若开始思考今后还怎么过活，要在京中立住脚，还要讨好这两位爷，沐若感觉自己太不容易了。她想谦郎了，希望他会带自己回家，但是不能让自己害了他，哪哪都不容易。
她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萧谨瑜又瘫回软榻，说：“你们别担心了，在京都有我罩着。我要睡了，别嗑瓜子，你们该干嘛就干嘛，要说话就下去找承前启后，然后就别上来了。京都见。”
说罢，他就闭上眼睛，拒绝任何交流。
沐填云停下嗑瓜子，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打量着收获的土地。
沐若还在神游。
马车一晃一晃，向繁华处走去。
管道尽头，马车到了京城。
沐若好奇地探出头张望，看见一道高高的城墙，布满岁月的厚重和历史的沧桑，城墙上士兵穿甲立枪，严肃冷冽。城墙中间一扇大朱门进出大型车队，旁边还有多扇小门进出着来往人群。每扇门前都有一对士兵列队检查，不管你是谁，都要停下来接受检查。
萧谨瑜一行人的马车悠悠地走到大门处，士兵们看到马车上的麒麟纹就知道是逍遥王回来了。立马就有士兵吹响哨子，紧接着哨声此起彼伏，无一不在宣告：王爷回京。
哨声穿过城门，吹满京中，大家就知道一尊大佛回来了。有人欢喜：经商的商人喜上眉梢有人罩，未嫁的姑娘梳妆打扮燃斗志；有人忧：四大家族各族族长不由得皱眉，世家门第各家纨绔忍不住害怕。至于皇宫里，朝华郡主高兴得吃不下饭，太后也十分想见见小儿子，安乐长公主头疼这小祖宗的回归。
皇帝萧谨乾听到消息正在养心殿批折子，他将高兴压在心里，表面还是个认真严肃的帝王。一旁的洪公公却注意到皇帝微微挑起的嘴角，向一旁的小太监吩咐：叫御膳房准备好王爷爱的吃食，全体宫人必须保持整洁和得体，再去通知每个宫的娘娘要收敛性子了。
这时，太监扯着嗓子的声音传入行宫：“逍遥王觐见。”
“宣。”皇帝淡淡地说。
就见萧谨瑜后面跟着沐填云和沐若进来。萧谨瑜拱手行礼，沐若直接跪拜，沐填云却悠哉游哉好似全然不把皇帝当做什么。
“放肆，见到九五至尊还不快快行礼。”洪公公斥责道。
沐填云露出疑惑之色，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正要行礼。
“爱卿，不用行礼，你将是我大齐的坚固后盾，并且加上其他一些缘由，理应朕向你行礼才对。”皇帝打断了沐填云行礼。
洪公公很惊讶，这人只是个书生样，怎会得到皇上如此的厚爱。
“陛下此话不妥。”洪公公道。
皇帝眉头一皱，向洪公公挥手。洪公公立马噤声，领着其他侍女太监，退出御书房。
“爱卿，你看朕的天下符不符合国泰民安，盛世之治。”
“回陛下的话，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怎敢对陛下的天下指指点点。”沐填云回话，语气格外恭敬，但身上却全然随意之气，倒显得这恭敬的话是打趣了。
“哎呀，爱卿，不要在意一些无聊之词，不，朕应该称你为大仙。”皇帝也打趣。
“陛下，在下受不起。”
“诶诶诶，你俩够了。我还等着用膳，瞎磨叽。”萧谨瑜实在不耐烦。
于是皇帝和沐填云一致把矛头对向了萧谨瑜。
“弟弟，你舟车劳顿，就在旁边歇着吧。”
“由安，先闭嘴吧。”
皇帝很惊讶沐填云与萧谨瑜这么熟络，萧谨瑜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乖乖地闭嘴了。
哟，这小祖宗有人治咯。
“陛下，有事快说，别让小孩饿着。”沐填云道。
这都能忍？皇帝瞟向萧谨瑜，萧谨瑜毫无波澜。
“等就等，我不饿。”
这是承认自己是小孩？不过与沐填云相比，众生怕都是小孩子罢。或许我们这般处心积虑的权力游戏，在仙人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皇帝如此想。
在绝对力量前，都是浮云。不然皇室也不会忌惮郑家，都是因为郑家执掌兵权太久了，而且京都也该有些新血液了。
皇帝笑得很慈祥，明明只比萧谨瑜大了几岁，却更显得沧桑，还有王者的威严。
“陛下，没什么事，臣就退下了，初次进京，想带着舍妹好生逛逛。”
“准了，接下来爱卿就先忙着任职典礼，典礼后朕再唤你。由安留下，爱卿可以先在皇宫里逛逛。”
沐填云带着沐若出去了，洪公公安排了个机灵的小太监跟着，就走向了御花园。
屋内，萧谨瑜再次变得随意，找了张椅子就坐在皇帝对面，但脸色不善，眉眼解释责备。
“由安弟啊，你不要怪哥哥自作主张，我要这国师来打破四家割据的现状，必然要先向郑家下手，然后是白家，我真的受不了那个白家女，真是败家女，天天挥霍，天天找我要银子，烦死人。还有......”
“停，说正事。”
“好的，弟弟。我们家还需要兵权，毕竟你那股力量不适合保家卫国，而国库不允许我们大规模练兵，我也不想强行征兵，也征不到，所以我就打算直接将郑家兵收为国有。弟弟，而且你不觉得魏家执掌礼部太久了吗。”
萧谨瑜淡淡地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最好是杯酒释兵权，不然就要靠你了。附耳过来。”
萧谨瑜走到皇帝旁边，听到皇帝说：“我们，这样这样这样这样这样，那样那样那样，就可以了。”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皇帝突然想到一个点：“弟弟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呢，老是把人家小朝华吊着，这不成啊。要不我下个旨，今年就把婚给办了。”
萧谨瑜的气压立马低下去，眼神却转而戏谑地看着皇帝，淡淡一笑。
皇帝背后一凉，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弟弟，不，好弟弟，哥哥错了，错了哈，别生气，不成婚，一辈子都不成，哈哈，放下剑，别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我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皇帝松了口气。
“不过。”
皇帝又把气提回去。
“国师暂住我府上。”
“我多给你拨些银两。”
“你的银两都是我给你的。”
“不，不，你哪里需要我给你银子。那，美人？”
萧谨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不不，那，奇珍异兽？”
“这个到可以来两只好看的。”
“好好好，还要不要些别的？”
萧谨瑜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他一眼。
“哦哦哦，最近南方送来了新鲜的橙子，我一会叫人送你府上。”
萧谨瑜点了点头。还要？
“额，还要些吃食不？”
萧谨瑜摇了摇头。不对。
“额......”皇帝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自己有而弟弟没有的东西，他们两兄弟从小就约定好了共分天下，没有这贤惠的弟弟，他的皇位不可能坐稳，他便一直对弟弟十分宠爱，从不在意虚礼，两人亲得很。虽说共分天下，不如说是共享天下，他拥有的他弟弟基本上都也可以享用，只是萧谨瑜一向看不上罢了。今天，十分反常，令皇帝很头疼。
“弟弟啊，你究竟想要什么？”皇帝扶额。
“把你的御厨送到我府上。”
就这？！
“你就要这？”
“对啊，哥哥可是一点都不了解我，连弟弟想要什么都猜不出。”萧谨瑜故作可怜的声音在皇帝耳边缭绕，皇帝苦笑，好像只能哭笑。
“对了，弟弟，今天国师见我时毫不知礼数，毫无尊敬，你怎么看。”
“人家都可以当你太太太太爷爷了，尊个毛线敬。”
“哎哎哎，注意谈吐，好歹温柔点。”
“试探你呗，老狐狸精着呢。所以你得先摆出你的态度，他才会拿出他的态度。”
“那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样？”
萧谨瑜斜了他一眼，不做回答。
皇帝立马就懂了。
什么烂演技就拿出来炫耀，真是好胆识，好脸皮。
“不多说了，我回去了。”
“好的弟弟，下次见要不要去赏菊。”皇帝眨眨眼睛。
“也行。”
“那我就让洪公公把这是安排起来了。弟弟慢走不送！”皇帝十分快乐地向马上跨出大门的萧谨瑜挥手，却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真是烂演技，萧谨瑜想。
只不过到了那百官面前，哥哥的演技就炉火纯青起来，虚伪的像只黄鼠狼，那正直的模样使满朝文武都不知道这狗皇帝富得流油，还以为他两袖清风，天天上几个折子来说些什么吾皇为圣主，有如此贤德的君主是百姓的福气之类的马屁话。当然骗不过那几个老家伙，这就需要他发挥他一流的和稀泥本事。
真不愧是我哥。
我也不愧是他弟。
专门为他擦屁股的弟。
萧谨瑜低头向一旁的小太监交代了些什么，小太监疑惑地瞪大眼睛，也唯唯诺诺地去按照吩咐办事了。
他满足地哼着小曲儿，去御花园找沐填云了。
当晚上皇帝回养心殿看到婉贵嫔衣着清凉，妖娆地躺在床上，说着什么，臣妾就知皇上离不得自己，皇帝额角的青筋都憋了出来，于是随便打发了婉贵嫔就回御书房睡了。
这笔账一定得算，皇帝的心里浮现出萧谨瑜那张欠揍的俊脸，暗暗将此事记在小本本上，之后萧谨瑜讨媳妇的时候一一报复回去，嘿嘿。
被留在养心殿的婉贵嫔恶狠狠地咬住下嘴唇，该死，不会儿皇帝走了的消息绝对会传开，她明早绝对会被嘲笑，该死，不是皇帝叫她来的吗，这又是什么事。
婉贵嫔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往嫔妃殿方向走，周围人都不敢看她，于是就看不到这个女人脸上阴狠歹毒的表情。
[御花园里]
皇帝的花园是真的漂亮。
一颗巨大的榕树盘踞在一块被完美劈开的巨石间，榕树并不理会石头的阻碍葱葱郁郁地生长，耀武扬威地将石头照在自己的阴影下。石头边是一湾小流水，浅浅的，可以看见水底的五色鹅卵石，水却一点都不沾上其他颜色。
远远望去，榕树的背后，精致的亭台楼阁重叠影绰，有的依着小山修建，有的跨在湖面之上。是的，皇宫里有个湖，四周围着看着矮却不易跨越的围栏，避免一些需要用到湖水的意外事件发生。
沐若被这些景象震撼到了，一直不断感叹：皇室就是有钱。沐填云却明锐的地观察到那些藏在暗里的人，有躲在石头后，柱子后，草堆里的，多半不会害人，不是那两兄弟养的侍卫，就是皇宫里为各大家族盯梢的人。
没意思，人这么多，都不出来玩会儿。数数一二三，加上那个我刚好刚好能推一桌牌九。哎，没意思。沐填云悠哉悠哉地走在小路上，装作没看到那些人，心里不由得嘀咕。
小王爷咋还不来。
“那个公子，我......。”沐若突然开口。
“叫哥。”沐填云没滋没味地插一句。
沐若脸一红，她没叫过人哥哥，但眼前这位也不算人，自己更不算。
“好的，哥哥。”
“你刚刚想说啥？”沐填云帮她接起话茬。
沐若的脸更红了：“对不起。”
“哦。”
这不就聊死了吗？沐若不禁质疑沐填云，就这样白挨一掌，一个哦字就没反应了，这是多宽的心呐。
“你不需要觉得愧疚，这事注定我是要受伤的，不用担心，我会在日后讨回来的。”
沐若觉得背后一凉，也只能答应。两人继续沿着小路转悠。
沐填云走到一方小亭子里，坐下休息，对沐若说：
“有些事情我和由安不告诉你，不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不让你失控去霍霍百姓。等到你的修为和心性有所成长，我就会告诉你，所以你就当之前的班若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普通家庭长大的沐若，好好去修行，别想什么情情爱爱的玩意，既然你是我妹，那就该好生努力才行。”
“是，哥哥。”
“对嘛，这才是个妹妹该有的样子。”
沐若突然觉得沐填云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跟王爷一个样子。果然，本质上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一肚子坏水的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吹着湖风，等着萧谨瑜。
过了好一会，侍女们中途为他俩倒的茶水都凉了，萧谨瑜才携着微垂的太阳，到了沐填云这里，他身后还跟了条小尾巴。
“哟，两位搁着吃风呢。”
沐填云没接这话：“谈了这么久，我们脚都走酸了都没走完你家这花园，够有钱啊。”
“这是我哥家，不是我家。”
“那你家不就更奢靡了？”
“哎哎，低调。”萧谨瑜故作不好意思地捂脸。沐若都替他害臊。
“这位是？”沐填云指了指藏在萧谨瑜身后的小孩，小孩更往萧谨瑜身后躲。
萧谨瑜偏不如他意，将他直接推上前，直面沐填云两人。
“好生秀气的孩子。”沐若忍不住感叹。
小孩儿嘟起嘴巴，眉毛拧成一团，嘟嘟囔囔地说：“我才不秀气。”
萧谨瑜说：“这是皇帝老哥交给你的任务，也算是你吃了皇家饭，睡了皇家床的代价，把这小孩教好，不需要教的太聪明，但也不能太愚笨。”
“但我又没有睡了皇家的妹子，我没有义务来教皇家的孩子。”
“可你在京都处处都需使着皇家的牌子，不然你不知道被多少人害死，而且，他现在是你的上司。”你不得不从。
萧谨瑜振振有词。
“所以我的上司这么快就要压榨我吗？再说，我现在吃的穿的住的不都是你逍遥王的吗，关皇上什么事。”所以他没资格命令我。
小孩儿看两人在唇舌间暗自较量，正想偷偷溜走，却被沐若抓了个正着。
沐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弟弟，别着急走，不管哥哥收不收你，你都跑不出王爷的手掌心，就不要想着逃走，白挨顿板子。”
小孩儿愣神站在原地，木木地看着还在争吵的两人。
“有枢兄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别说是教个小孩了。”
“诶，不能这样说，我没吃他的，没用他的，帮他做事对我也没好处，我干嘛还要自讨苦吃。”
“有枢兄，你先前说，没吃过皇上的一粒米，但是，你吃过我的橘子吧。”萧谨瑜打开折扇，遮住自己不由得上调的嘴角，他抓住了沐填云的漏洞。
沐填云感觉有些不对：“对呀，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吃了我的橘子，那是否就该为我做事？”
“我只吃了你一瓣橘子，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
“但是你今晚上要留宿我的宅邸，不知道有枢兄是不是对我的床感兴趣，才会如此嘴硬。但可惜，萧某十分欢迎有枢兄光临寒舍，也不介意和有枢兄同床共枕，不知有枢兄满意否。”
沐填云一下子愣住，嘴角微微上扯：“果然啊，逍遥王果然是臭名昭著的无赖啊。”于是，默默同意了萧谨瑜的要求。萧谨瑜挥挥手，示意众人跟着他走。
沐填云只能跟上。
“干他娘的。”沐填云朝着空气小心翼翼地嘀咕一句。
“有枢在说些什么。”萧谨瑜转过头来，笑兮兮地看着沐填云。
“我没说话啊？”沐填云装出无辜的表情。
“噢，我刚刚听到了一些不雅之话，肯定不是有枢说的。现在还有小朋友在，别把人家带歪了。”
沐填云内心闪过无数脏话，脸面上却挂起微笑：“由安弟弟说的是。”
在场的唯一一个真实的小孩子直接无语：到底谁才是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国师进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