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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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春烟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傍晚，房间里光线很暗。她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摸着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但为什么是完全干燥的？
“衣服怎么……”
“我只说我想淋雨。”
胡春烟猛地抬头，发现是立在窗边的那道身影在说话，本来就暗还逆着光，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听声音像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脑海里浮现出暴雨中那张笑靥，她脑袋都开始痛了：这是把谁给放出来了？不过听他的意思，是没想让我也跟着淋雨，所以我的衣服才是干的吗？
“你在看什么？”胡春烟见他一直看着窗户外边，动也不动，“还在看雨吗？”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嗯，很好看。”音场依依不舍转过身，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接着转过身去继续看着窗外说道，“你的精神力太弱了，所以才会晕过去。这是卷轴上写的。”
听了这话，胡春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重新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我看那卷轴就是一列看不懂的符文，你看卷轴却是随手可用的百科全书……还嫌我精神力弱，真是没道理啊。”
“你的精神力并不只有你自己要用。”音场倒是有耐心多解释几句的，他语气淡淡道，“卷轴上说，我需要借助打开卷轴之人的精神力，来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只有你能看见我。”
窗户的玻璃上的确没有窗边人的影子。
想起自己在雨中动不了的情形，胡春烟咬了咬唇，试探道：“那你的能力，都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无他，唯你而已。”
不知是否真的是因为共享了精神力，胡春烟越发困了，她说话的时候慢慢闭上了眼睛：“可以控制我的行动，也可以把我的衣服烘干……唯我而已，听上去真是既厉害，又无用。”
“好困，我不想睡，但抵抗不住啊……算了，我最后问你，卷轴上还写了什么？有没有写一个叫胡泉的女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发问都有气无力的，似乎马上就要睡着了。
“没有，只写有一位名为‘泉’的神，可能有关。”看着床上渐渐沉入睡眠的人，音场眼神凛冽，压住一层又一层的心思，继续说道，“卷轴上还写着，‘重见天日之时，速回凯瑟柱’。一个对我而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你说，要不要回去呢……”
没人回答，胡春烟已经睡着了。
音场轻笑了一声，视线又移回窗外。
不知过了几时这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去，月光照亮一室。音场依旧在窗边不知站了多久，月光毫不吝啬，也照亮了他眼里冰冷的瞳孔。
一早起来，胡父已经去了工作室，厨房里温着早饭。餐桌上显眼的位置还放着母亲的那个手镯，大概是胡父故意的，胡春烟看见了便拿起来戴在了手腕上。
“你今天，要做什么吗？”音场不需要吃饭，他就坐在胡春烟旁边看她狼吞虎咽。
“不做什么，休息。当然，需要你多说一些卷轴里的东西我才好做打算。”喝完最后一口粥，胡春烟心满意足。
今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她也终于看清音场长什么样子了：白色的中长发，五官有些幼态却很精致，肤色偏白，个子不高，身上穿着一套黑袍子。
“我需要你离开这里，去个地方。”音场开口道。
胡春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拒绝，也许是因为这张看着像未成年的脸：“你不是可以独立行动吗？我的精神力都让你无偿使用了，你就自己出门吧，省着点儿用就行。”
音场见她不配合，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来：“如果你不想一天的时间里都在昏睡，就跟我一起去，这样还可以省不少力气。”
音场在她早上醒的时候便说过，他使用胡春烟的精神力时，必然有一定的损耗，也就导致了使用效率的降低，但如果他仅作为依附状态存在，倒是几乎不使用精神力。
胡春烟并非无事可做，她打算带着音场去找柳叶儿的。对方是她多年的好友，对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一向感兴趣，就想找她商量一下。可眼下这情形，她只好先答应了，她也确实不想整天都是睡死的状态啊……
“好吧，你要去哪儿？远的话我叫个车。”
音场挑眉，一字一顿道：“凯瑟柱，够远吗？”
胡春烟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在她有限的想象里，凯瑟柱是一个遥远神秘的地方，是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度，可无论是母亲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男子，亦或是眼前的音场，都在牵引着她前往此处，可他们三个，是出于相同的目的，还是各有所图呢？
“据我所知，你作为一个……嗯，灵魂，就算是可以阅读往生卷轴，可里面不是只有今生经验的记载吗？莫非，卷轴里还写着你再次醒来后的任务吗？”
音场不打算瞒她，也瞒不了：“原本我确实不打算做什么，哪怕卷轴最开始的地方写着‘起阅：重见天日之时，速回凯瑟柱’。但是，卷轴的记录却停留在一场我欲发的愤怒……呵，我可不是个半途而废的灵魂。”
愤怒？所以音场是觉得自己的死和这件事有关？
他眼里寒光森森，看得胡春烟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那你怎么去，现在就去？我要准备点什么吗，卷轴里有没有类似‘凯瑟柱游玩指南’的记载？”
“现在就去，无需准备什么，看你的样子是休息够了的。”音场皱起眉，食指点在额头中央，蓝色光晕显现了几秒后，他瞥了一眼胡春烟紧张的脸，无奈道，“刚刚又看了一遍，确实没有这种无聊的记载。”
胡春烟哑然失笑，她刚刚是开玩笑的，她一紧张就喜欢开玩笑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所以，怎么去？”
音场注视着胡春烟的双眸，后者被看得心里发毛，下一秒就忽然被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左右手不受控制地飞舞着像是在聚集某种力量，直到左手手掌展开向下用力一推，她的头仰起，右手被控制着向上伸去，一个闪着白光的法阵在她的脚下形成。周遭的气流剧烈涌动起来，胡春烟的头发和衣角翻飞着，可身体依旧被控制着一动不动。
“传送法阵？！”
“不，是召唤法阵。”
“这个到底消耗多少精神力？”胡春烟头晕的要死，明显感觉到四肢逐渐无力，本能让她想要停下来，“你要召唤什么？召唤不出来就先停下！”
音场无动于衷，直到感应到有一身形急速赶来，他嘴角一笑这才收了力，袖子一挥隐去身形。
“你这个……”做事情我行我素不管不顾的自私灵魂！
骂人的话来不及说完，她两腿一软失去支撑，在跌落到地板之前意外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她残余的一丝力气让她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面庞，她无奈笑了。
“真是无语啊，竟然是把你召唤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海洛德，已关联传送主，马上开启凯瑟柱之门。”
“你叫海洛德？”
“这么笨的传送方法，已经许多年没人用过了，你抽到的卷轴够老的。”海洛德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警惕地环视四周，没看见其他人，“一日不见，你倒是进展神速，比我预料得要快很多。”
笨？抽到的？胡春烟迷糊的大脑只是捕捉了几个关键词，但是无法进一步思考，她太想就这么睡过去了，嘴上却还不依不饶：“过奖，毕竟我的人生宗旨一向是，允许任何事情发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