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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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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廷快速洗了个凉水澡,出来顿感浑身舒适,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他没想到封毅嘴唇这么好亲,柔然的触感有点让人上瘾。也许这人注定就是他的。
早晨醒来,封毅下意识的摸摸嘴唇,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房间,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会他精神好的很,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正廷。
何正廷这一年半载的修养,生活非常规律,最多能到公司办办公,做做总指挥,还不参与具体事务,他这个私人助理的工作也落得轻松。他想趁这段时间兼个职赚点钱,兼职一定要时间自由,好方便何正廷的突然灵机一动。
封毅要想一些其它事情分散注意力,以防自己表现的好像很在意昨晚的事。
“我要兼职,兼职,兼职……”
想着要去兼职的封毅敲开了何正廷的门,何正廷已经醒了,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在听什么,由于人刚睡醒,毫无防备,没了凌厉感,整个人显得有点呆萌和心不在焉,看到封毅后也没啥反应,很快移开目光落到床尾,茫然的,孤单的。
这人是不是昨晚的事又给忘了,看起来很像,封毅暗暗揣测,身体不由的松弛了下来,“老板,”封毅发觉喉咙还是有些紧,“要按摩一下吗?”
何正廷缓慢地“嗯”了一声。
封毅得到允许后,开始从肩膀帮何正廷舒缓,封毅能感受到老板身体正在放松,顿时觉得颇有成就,就更加的卖力了。他记忆中,有一个女人就是这样把他从一个个早晨叫起来的。
半响,“嗯,帮我把衬衣拿来吧。”何正廷的话打断封毅的模糊的回忆。
“好。”封毅声音清亮,心情似乎很好。
封毅转身时,何正廷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容,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么好拿捏。
封毅取来衬衣,西裤,递给已经起来的何正廷,但他没接,只是张开了双手。
啥意思?是要他帮忙换衣服吗?以前没有过啊,是不是他误会了,还是老板要个抱抱。
封毅试探着问:“老板,是要我帮您换吗?”
“不然呢,难不成要我自己换吗?”
“……”封毅迟顿了下,不知老板今天什么个情况,老板换衣服虽然从不避讳他,但也从没让他帮过忙,有次他要搭把手,不小心碰到他,还被斥责了:“你是要占我便宜吗?我的东西你不征求一下意见能随意碰吗?”当然他的身体也是他的东西,封毅除了征得同意的按摩外,其余时间是不能故意碰的。不对,是何正廷能碰他封毅,但封毅不能碰他何正廷。
老板就是老板,老板怎么做都是对的,封毅自我催眠了一下,低头开始帮他解睡衣扣子,封毅解得很认真,解到哪颗眼睛就盯在哪颗上,不敢随意乱动。
何正廷则心情很好的盯着封毅的头发,乌黑柔顺,散发着光泽,露出的脖颈瓷白一片,何正廷只想到一个词,“干净”。他见过很多白皮肤的人,从不觉得好看,都是在室内捂得苍白的感觉,他欣赏不来,就是那种越是精致越是刻意的感觉,毫无美感。
而封毅的美却是灵动的,话不多,但眼睛话挺密,什么都会告诉他。
一位大师说过:所有遇见都是自然规律的无规律。
人的一生,所有遇见都是上天安排。何正廷主动把责任推到上天,有意忽略这过程中他的责任,忽略如果不是他一己之私,封毅也不会遇见他。
封毅又把换上的衬衫扣子一颗颗给何正廷扣上,扣好后,又觉得不对,又按照何正廷平时的习惯又解开了两颗。
“原来封妃喜欢我开两颗,心思有点不正,但也批准了。”何正廷又开始扣帽子,明明是他自己喜欢开两颗。封毅现在冷静了些,不予与他争辩,不仅是说不过,还可能被带歪。
何正廷见封毅不理他,便觉无趣,摸着下巴,说:“今早一醒来,嘴唇都肿了,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封毅收起睡衣,不敢抬头看他,但凭印象早上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对劲,不知他是真忘记还是故意的,“没肿。”
“会不会我昨晚亲了只妖精,外面看着没肿,实际肿了呢。”何正廷跟在封毅身后。
这人根本没失忆,他就是故意的,幼稚。封毅恨恨地把睡衣挂进衣柜,今天就人性了,不想搭理他。
眼看着封毅要出卧室,何正廷在后面喊:“你上哪去,我睡裤还没换呢。”
“自己换。”
“胆子又大了。”何正廷自言自语,但心情好得不得了,哼起小曲,麻利的换掉了睡裤。
封毅在开饭前溜达了一圈何宅,想找间“柴房”,何宅当初是老何建的,家里佣人多达二三十人,他便挨着住宅建了栋相对独立的三层工人房,有独立的进出口,又与主宅相通,还有个一百多平的院子,院子与主宅院子相连,只隔了道铁篱笆,所以视野也挺开阔。
但到了何正廷,因他不喜欢打扰,加上机器人已经可以取代大部分人的工作,真正的长期工人也就控制在五六个人 ,所以房间空出了很多。
底层有间杂物间,封毅来过,翻草坪时就被这间杂物间惊艳了,各种电动工具整齐的摆放在置物架上,还有大型点的机器像除草机,小型升降机,各种用途的电动三轮车。
晚上,何正川回来时,封毅已经搬走了,“哥,封毅房间怎么空了,人呢?”
“搬柴房去了。”
“柴房?又干了啥蠢事?”不等何正廷回复,又叨叨:“你说他怎么这么不省心呢,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
何正川很精明,知道只是搬柴房,不是开除,肯定不是啥了不起的事,也可能是何正廷看不顺眼给人点教训罢了,这时候他要是替封毅说话,反而会惹火他哥。
“他抠抠搜搜不想出房费,自己搬走的。”难得何正廷说这么多话。何正川眨了眨眼睛,这话信息量太大了,他哥这是跟人要房租了。
封毅看来并没有事事顺着何正廷,从而得罪了给他饭吃的祖宗。
不管怎样,何正川还是在心里给了封毅的勇气点了一个赞。
封毅正在弯腰整理他从上房带回来的被褥,一抬头就看见何正川,此人一脸兴奋双手插头站在门口,“亲爱的,不必那么麻烦,你可以跟我住的。”
封毅懒得理他。
何正川自己踱步进来,东看看,西看看,何正川小时候因好奇来过这边玩,地下仓库就是他的秘密基地。再后来知道他妈妈在这边住过,背着何正廷的妈妈,跟老何暗通款曲,他便再也没来过。
当他抬脚踏进来时,就把心里这块疙瘩放下了,那是别人的错为什么他要自己惩罚自己呢。
“这屋通风还行,只是装修太老旧了。”何正川没话找话。
“还行,有股复古的气息。”封毅还是挺喜欢的,虽然只有张木板床和一张书桌,一张嵌入式衣柜,但足够了,自从他从派出所经历了三天两夜,又经历了对他来说漫长的等待,他此刻就觉得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奢侈的了。
“复古的寒酸吧。”何正川毫不客气地进行抨击。
封毅暗地里给了他一记白眼,“高贵的王子来寒舍有何贵干?”
“就是来看看你的落魄。”何正川毫不掩饰内心的高兴,哈哈笑起来。
封毅无奈,不再理他。端着刚才打扫用的脸盆和抹布出去了,这里是二层,共八个房间,楼梯口是公共洗衣房和洗澡间。整个2楼就他一个人,但有时楼下卫生间拥挤时,会有人跑二楼来用。
这里其它都好,就是走廊光线比较暗,封毅有点小害怕,他把脸盆往水池里一扔,迅速返回。
他回来时,何正川正躺在他床上,翻看他的手机,“你的事现在基本上平息了,但那个女的就惨了,估计还得在网上被骂几天。”
封毅知道何正川是帮了忙的,即便他可能是从公司利益出发,但他相信他是个有是非观念的人。便对他不由得心软几分,“谢谢你。”封毅是真诚的感谢。
“不谢。”何正川坦然的接受了,他没落井下石或趁火打劫,还帮了大忙,谢谢是必须的。“对了,小蒋调分公司去了。”
封毅愕然了一下,没有接话。
“小蒋,其实很有上进心,但他跟徐董事关系让公司很忌讳,他也是,为什么就选择这种路呢?”
何正川虽然不讨厌小蒋,但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他。
封毅不想擅自评论一个人,更何况他并不太清楚情况,他内心还是相信小蒋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也未必就是自己想选。”
“你呢?你现在眼前就有条光明大道,你选不选?”何正川枕着双手问。
“何副董,你太双标了。如果我选了,你会看不起我,用不了多久就会腻了,厌烦了,抛弃了。”
何正川坐起身,“呦,过程熟练的让人心疼,怎么了?被我哥腻了?厌烦了?抛弃了?”
“你不去休息吗?很晚了。”封毅示意他该走了。
“有点不舍。”何正川吊儿郎当地起身,微笑道:“走了,别太想我。”
何正川走过昏暗走廊,晃下楼梯,发现外面比室内更冷,可更冷的是他的心,孤单的,没人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