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点色山河》乘化归尽

69、第六十九章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里的世界不过是不知何人所设下的小世界，以此来困住他不知是有着何种目的。
　　司徒衍看着水中自己18岁的倒影，盯着盯着，不知觉的就入了神。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二十多岁的他透过湖面的自己来看18岁的他，亦或是18岁的他透过湖面来观察二十多岁的他。
　　想着想着，司徒衍自嘲一笑：“哈哈哈，你觉得呢？我是十八，还是二十？”
　　这时，一个小石子突然自司徒衍的背后飞来，砸的他后背发红。
　　司徒衍皱眉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双手叉着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他：“便宜爹，你在干什么？”
　　司徒衍先是一愣，从来只有我叫别人便宜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叫我便宜爹，真新鲜。
　　后又笑了笑：“便宜爹吗？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说着，自腰间抽出佩剑架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我是你的便宜爹，你这个便宜女儿还有什么遗言吗？”
　　“当然了，便宜没好货，就算有我也不会帮你实现的，所以……你还是闭嘴吧。”
　　于是，挥动剑柄，干脆利落的将小女孩杀了。
　　刀尖刺入人体那熟悉的触感传来，司徒衍勾了勾唇：“陪着几个青年装好人游历了这么一路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杀过人。”
　　意料之中的，小女孩并没有死去，只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衍。
　　随后化成了沙子般消散在了风中，消失在了这个幻境里。
　　收好剑，司徒衍拿着剑鞘随意的去湖边勾起了灯笼，继续看着上面的一切。
　　全都是空白，空白。
　　偶尔一两个路人经过，只有这时，灯笼上才会有字幻化而出。
　　包括但不限于有什么：“希望家庭美满幸福”，“希望来年高中”，“祝我所愿喜乐安康”。
　　“儿子，灯还没放够呢？”
　　司徒衍满眼漠视的回过头，看向他的便宜爹：“爹，你看到我便宜女儿了吗？”
　　来人闻言愣了愣，略一思索后回道：“没看见啊，不知道溜哪去玩了。”
　　说着，司徒衍放下了手中灯盏，重新捞了一盏出来，正准备窥伺便宜爹心里再想些什么，但只见其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于是疑惑的看了看来人。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
　　司徒衍又看了看这只依旧空白的灯笼，皱了皱眉。
　　“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便宜爹又道。
　　司徒衍兴致缺缺的放下手中的灯笼，跟着便宜爹回了家。
　　便宜爹跟在司徒衍身后一直将司徒衍送回了卧房才离去。
　　一路上，司徒衍一直在用余光瞥这个便宜爹，可便宜爹一直在笑，笑得司徒衍心里直发毛。
　　于是快速回了卧室，匆匆躺下也就没再多想。
　　而司徒衍的便宜爹将儿子送回卧室后，便隐没在夜色中，无影无踪。
　　说司徒衍警惕那是真的警惕，但是说他心大也是真心大，躺在这么一个敌我不明的地方，也能心安理得的睡着。
　　他是被公鸡的打鸣声给吵醒的。
　　醒了也不打算起，他的想个对策。
　　这种构建梦境的妖应该是梦妖。
　　但此妖数量极其稀少，偏偏他被拉进来后记忆又受到了影响。一时之间他还真是束手无策了。
　　“少爷，该起床了少爷。”
　　“哦，来了。”司徒衍起床穿戴好，给小翠开了门。
　　“对了，小翠。我那便宜女儿呢？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小翠疑惑的笑了笑：“少爷，您是我们司徒府唯一的小少爷啊？您从未婚配嫁娶，哪来的女儿啊？”
　　“嗯？是吗？”司徒衍疑惑的挑了挑眉。
　　“对啊。”小翠被司徒衍定定的目光瞧得有些后怕，遂又仔细想了想，最终认定自己的回答是没错的。
　　司徒衍笑了笑，看来，是昨晚的便宜爹有问题啊。
　　“我爹呢？”
　　小翠如释重负，笑了笑：“老爷啊，他和夫人正在饭堂等你呢。一会我就带你去找他。”
　　司徒衍点了点头。跟着小翠朝饭堂去了。
　　“小翠啊，你觉得我怎么样？”
　　小翠想了想：“少爷当然很好了。”
　　“那……小翠你喜不喜欢我？”
　　小翠马上羞红了脸：“那那当然了少爷，您这么帅，谁会不喜欢你啊？”
　　司徒衍闻言，高兴的勾了勾唇，不过这高兴里有几分是受用于小翠奉承的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闻言，小翠浑身一震，马上一脸惊喜的回头看向司徒衍：“少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我，我愿意。”
　　司徒衍勾唇冷哼一声，“好。”
　　随即收了表情，挂上了一惯敷衍的笑容：“那我们现在去和我爹他们说？”
　　“嗯嗯。”小翠猛的点点头，忽的牵住司徒衍的手往膳堂去了，脚上的绣花鞋被她挥出了残影。
　　司徒衍看着小翠的发髻，眼前人无论是高度，穿着，长相，都没问题，周围造景也很好看，但是到底是不是他家，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现在的记忆十分模糊。
　　没一会，二人就匆匆赶到了膳堂。
　　司徒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小衍，快来坐，我们都在等你呢。”
　　便宜爹也笑得讨好：“小衍快来。”
　　司徒衍笑了笑，快步走到了桌前，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就是不坐便宜爹妈给他选的。
　　坐下后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谁料二人不但并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甚：“哎呀，小衍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真好。”
　　“就是就是。”司徒衍父亲附和道。
　　司徒衍挑了挑眉：这两人没病吧？都说孩子性格随父母，他这两位菩萨心肠的高堂怎么没把慈悲为怀分点传给他？
　　“哦，对了。父亲，母亲。我要娶小翠为妻。”司徒衍说着将小翠的手牵起，拉至桌边坐下。
　　“老爷，夫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小翠抬起头羞涩道。
　　司徒父母二人对视一眼，看着眼前的儿子了然一笑，一脸我懂的样子：“好好好，用完饭我就叫他们给你布置，择日不如撞日，你们明天就成婚。”
　　司徒衍点了点头，默默把右脚抬起，搭在了板凳上，一副坐没坐相，我行我素的样子。
　　而父母二人好似完全沉浸在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儿子的不雅举动。
　　小翠则要下桌，司徒母亲又发话了：“小翠坐下来吃吧，毕竟马上就要成我儿媳了。”
　　司徒衍看着司徒家这里里外外气派的装潢，下人小厮们行动安排有序，处理事情有条不紊的。
　　又看了看眼前的夫妻二人。
　　默默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出去转转。”
　　父母二人点了点头。
　　司徒衍走时，回头看了看，只见他俩还在和准儿媳不停交代着些什么。
　　司徒衍对那俩菩萨和小翠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个便宜爹。
　　想来那个爹也不想露馅，估计都是单人出现的。
　　于是，司徒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府去了。
　　刚出府，就能看见门前昨晚遗留的花灯，朝着河流末尾看去，只见花灯消失在了远方。
　　于是司徒衍沿着河流往下走，走了有一段才发现是有两个工人正在捞水里的灯。
　　“哎嘿，师傅，这灯还有用啊。”
　　“那当然了。”师父自顾自的在河里捞着灯，抽空回一句话又捞他的灯去了。
　　“那有什么用呢？”
　　“哎呀，有用就是有用。”
　　司徒衍看了看灯，随后又想起了怡红院那种青楼和这种华而不实的灯很配，然后又想起了灯会。
　　“师傅，你说嘛，我又不会抢你生意，你看我这穿着，这打扮，缺你这几两银吗？”
　　师傅抬眼上下打量了司徒衍，想来他确实不是那种缺钱的。
　　于是道：“这灯啊，怡红院的姑娘们需要，多的晒晒也能留着下一次灯火用。”
　　司徒衍皱了皱眉，“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继续捞，加油。”
　　于是司徒衍闭上了眼睛，想象着前方的路段，河流的尽头是一座山，大山阻住了河流。
　　山下两个婆子在河里抓鱼，还打起来了。
　　打着打着互相丢石头，砸中了一个捕鱼的鸟，然后那鸟和这两个人一起打了起来。
　　闭着眼，没走一段，一段争吵声就响起来了：“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往日老婆子我都在这抓鱼，今日怎么你也来抢我活计？”
　　“哼，河流你家啊？只准你摸不准我摸？”
　　“来抢我老婆子活计就是来要我命，今天我们不分个胜负谁也别想跑！”
　　于是二人就在水里打了起来。
　　司徒衍勾了勾唇：“这俩婆子挺会保养的，老当益壮壮。”然后余光瞥了瞥绕过大山却并没有被阻断的河流。
　　不一会儿，一只鸟飞了过来，也确实被那两婆子砸中了。
　　然后两人一鸟在那打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这啥玩意啊？”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司徒猛的回头看向身后，只见自己那个便宜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嗯？便宜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便宜爹闻言顿了顿，“刚刚啊。”
　　“哦。”司徒衍回头看去，只见眼前绕道而行的小河在眼前变化着，然后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那两婆子一个没站稳，全滑了进去，甚至有一个火急火燎的抓住了那鸟的腿，一起坠湖里去了。
　　司徒衍皱了皱眉。
　　便宜爹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太笨了。”
　　司徒衍兴致缺缺的站了起来。
　　“便宜爹，你叫什么？”说着，司徒衍还补了一句：“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告诉我吧？”
　　便宜爹挑了挑眉，拿到眉毛简直可以说是和司徒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安。”
　　司徒衍也笑：“说谎也不用打草稿吗？”
　　“信不信随你。”
　　司徒衍敛了笑容。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还有，叫你便宜爹你还真当真了是吧，占我便宜？我可不便宜。”
　　说着抽出剑就要朝着便宜爹劈去。
　　便宜爹一指接住了司徒衍的剑，“这可是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便宜爹随意一指弹向了河边一棵不起眼的柳树，一拳就将其拦腰切断。
　　柳树应声倒下，司徒衍马上头痛欲裂，感觉整个精神都受到了重创。
　　“你自己对你梦境造物怎样我可管不着，也不会对你自己有什么影响，因为在你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合理的。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你梦境的入侵者，我对你梦境的破坏那可是未知的。”
　　司徒衍强忍住不适，站起来和来人对峙着：“你究竟想干嘛？”
　　“你这梦境我也看了会，不过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事，这有什么意思？”
　　“不如，来我梦境玩玩？”说着，就将司徒衍打倒，封印记忆后强行丢入了自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