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秋来同游（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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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留着山羊胡，脸上笑出了褶子。他朝二人挥挥手：“快来罢！傻站在雨里。”
洞穴不甚大，十之八九已经被两头牛占满，元稹拉着白居易躲在一角，却不时被外面的雨水溅到。
元稹看着白居易被溅了满脸雨水，索性另一只手绕过他撑在石壁上，将白居易整个人环住，用衣袂替他挡住雨水。
白居易一睁眼，发现自己被笼在温暖干燥的怀里，能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竹叶味道。元稹本就比白居易高些，如今在逼仄的空间里更是如此。
！
白居易的心当下漏跳了片刻，他慌乱偏过头，泛红的耳尖擦过元稹的颈侧。
“你……”元稹目光也随之慌乱，“别乱动！”他低声道。
“唔。”白居易拢起袖子站得端正。
这样的尴尬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雨停了。
元稹从白居易身侧撤离，清新的凉风冲散了方寸的缊热。
“多谢微之替我挡雨。”二人拜别老人，白居易对元稹说。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元稹说着提醒对方避开地上的水洼。
看到水洼，白居易存心使坏，趁元稹不备抬脚重重踩了水洼，水珠飞溅在元稹衣摆靴面上。
元稹被他这无赖举动一惊，白居易已经快走几步，回头笑道：“走啦！”
元稹立刻追上：“乐天兄！”
两人半玩半闹地下了山，回茶馆取雨伞。却见女主人在后院里摆弄着几堆带土的块根。
“敢问大娘，这是何物？”白居易好奇道。
女主人抬手抹了抹围裙，拿起一块递给他，笑着说：“这是芍药根，秋天埋下，明年开春就开。”
“芍药……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白居易兀自小声念道，念完才发觉不对劲，这明明是描写男女懵懂情意的诗！
他抬头悄悄看了元稹一眼，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盯着女主人种芍药。
白居易松了口气
“呼……”
这下却被元稹听到了
元稹：？
“两位小公子，别光看着了。”女主人开口：“拿几块回去种，明年春天看花儿。”
她说着，用草纸包了几块根茎，递给元稹。
二人连忙道谢，女主人笑着摆摆手。
回到元稹的住所，白居易蹲下来，找了块合适的地方，松开土，把花根埋下。
元稹斟好茶，白居易走过来，看了看手上的泥污，怕拿脏了那白瓷茶盏，便就着元稹的手喝了。
元稹道：“今晚还回去么？”
白居易沉默片刻，眼底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忽而道：“那要看微之愿不愿，若微之不愿，我也不好多留啊。”
说完，身体诚实地坐了下来，接过元稹递来的手帕，擦净指尖。
元稹随之一笑，抬头，白居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你看，月亮，好圆。”
月圆竹影，与君谈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秋来同游（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