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月》路了岸

3、chapter 3

　　这么一说，父亲还真关心了下陈展的婚事，当然不是把我嫁去，父亲只当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他是说要给陈展介绍别家女儿，也让永朔有个母亲。

　　陈展拒绝了，理由是他无心在此事上，既忙于工作，又担心续弦会对永朔不好，如此说了，父亲不再提起。

　　陈展来的第三年，我已十八岁了，我是家中独女，父母对我的婚事没什么要求，也不必用我的婚姻来为父亲的仕途提供助力一类，我乐得快活。

　　在千挑万选中择了一个知县的儿子认识，哦，千挑万选指的是——择了个长得最好看的。

　　知县家的儿子与我同岁，在父母的安排下，我同他见面了，他为人温和有礼，长相也如传闻那般俊朗，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又过了些日子，母亲问我对知县的儿子是什么看法，我随口应着，感觉人还不错，母亲犹犹豫豫地道，知县夫人问她，能否准备来提亲的事了。

　　　我错愕，我才见过那知县的儿子几面，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只记得长的是好看，但也没好到惊为天人，一眼就能让人印象深刻托付终身的程度。

　　我果断改口，用出以前的那一套，不要不好，不如陈大人。

　　陈展这三年，怎么说呢，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比起刚来时的阴沉，浑身带刺地紧拥怀中孩子的模样，现在的他，更多的表情是笑着的。永朔的视力已有了改善向好的趋势，这是他每每见我都在感谢的事。

　　他官场得意，人民爱戴，父亲乐得多给这青年展示才华的机会，他虽还在做通判，却只要他开口，经父亲举荐，升迁是自然。

　　陈展看上去比三年前还要年轻，18岁的我全当是对他的敬仰，没有人想过我会喜欢上与父亲共事的人，包括父母，包括我。

　　干脆你认陈通判做干爹好了，我看小永朔可可的喜欢你，可巧你们都没兄弟姊妹，倒还有个伴，母亲道。

　　母亲又说胡话，我恼了，我同陈大人才是同辈呢！还姊姊，我大永朔十岁，永朔可以叫我婶婶的。

　　好像通判也大你十岁，你不说喊叔父把人叫老了吗？

　　我丢下一句，就是不对！

　　又是一天陈展与父亲商议完事情，母亲看见他牵着永朔要走，开口留他吃饭，以前也是只要母亲看见了总会邀请他，但之前的每一次都被陈展婉拒了。

　　　这一次，是永朔晃了晃父亲的手，陈展询问，永朔想在这里吃饭吗？永朔一向不爱说话，轻轻点头算作回应。陈展不好意思地笑笑，会不会太打扰您了？母亲极为欣慰，不打扰不打扰，这孩子，怎么这样说。

　　在我家中，父亲，母亲和我，一向同桌吃饭，陈展来了，不过加两个位置，仍旧如此，我坐在母亲和永朔的中间，永朔的另一边是陈展，再是父亲。

　　　我对多了两个人很是惊喜，努力的想照顾到永朔，没注意陈展和父母说了些什么。

　　　用完饭后陈展就要离开，附近临时有人来访被叫去了，我去送父子俩出院门。

　　　正要回去时，陈展叫了我的名字，我一惊，没加小姐，千金一类的后缀，就只是名字，听着很有些奇怪。

　　什么事？我问。

　　陈展迟疑，我刚与令尊令慈也说了，还是觉得你也该注意，知州提到你与知县之子有接触，他并非良人，婚姻之事不应儿戏，我之前手下有人与他是好友，他常与友人流连勾栏，小姐慎思。

　　我面上一热，没有的事，我只是与他见过几面。

　　那便好，陈展的笑转瞬即逝，示意了一下，离开了。

　　　 我说什么来着，他就不像个好人！我冲母亲得意地嚷嚷。

　　母亲无奈又好笑，还想女儿这下得难过了，看来可一点事也没有。

　　母亲又叮嘱我，没考据的事，别往外乱说，坏人家名声的事咱不能做。

　　我眨巴眨巴眼，我懂，陈大人来做嘛。

　　母亲推了下我的额头，就说你胡乱说话！

　　我不乱说我不乱说，我捂着额头假装很疼，道，娘亲得给我封口费。

　　我站直，冲母亲讨好地笑笑，我午后要去街上玩！

　　至于去街上要干什么，肯定不是普通玩乐。我问家中小厮，最有名的勾栏在哪条街，在我利诱下，他从不知道到支支吾吾说了位置。

　　我倒要看看这有什么吸引人的，我远远的看见那架勾栏，看着像家茶楼，我是不敢进去的，借着小摊的遮掩往那边瞟，若是能看见认识的人，就有意思了。

　　盯了会儿，我有点累了，觉得没劲，正要离开。

　　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我，知县儿子逛的可不是这家。

　　我不出所料，又被吓到了，陈，陈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各种猜测一下冒了出来，这条街全是赌坊、小茶坊、青楼一类的娱乐场所。

　　他，不是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