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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知州府家人庆团聚 将军府小姐展神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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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放说完了,叶心不住的摇头,道:“儿啊,你是有多大的官瘾,一个卒长,六百两银子。你要是想当官,回扶光园呐!别说个卒长,就是个校尉,也是一句话的事啊!看看现在弄的,大小姐刚到,你唱的这是哪一出?”
岑放满心委屈,噘着嘴道:“回扶光园?叶清平向着外人,不向着我。”
“啊呸!”叶心跳起来,指着他骂道:“他不向着你,小叔叔早把你宰了。你个没良心的,自己不争气,倒怪别人!揣着个金饭碗偏要去当乞丐,你怪谁?”叶心越说越气,蹿过去就要打他。
岑放跳起来,躲到乌桓背后,边躲边道:“我不好,还能有郑成不好?他一句话就封了他个副将,心里要是有我,怎么不封我啊?他要是也让我当个副将,我还用讨好别人去争那个卒长?你们都欺负我,心里都没我。我出头给自己出口气,怎么就不对了?你们一帮人众目睽睽下打我、踹我,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我宰了,我死了算了!”说完,冲着墙撞过去。
秋信一把薅住他,按在椅子上。岑放嘴巴一咧,放声大哭。
南见听了他一番说辞,虽觉得他不该鬼迷心窍,为了个小小卒长贿赂上司,但身为副将如此公开羞辱他,未免小题大做。再者,乌桓是福州的封疆大吏,打狗还看主人,更何况是亲侄儿?如此行事,把乌桓置于何地?最后,岑放是扶光园的人,如果石洪对叶清平还有一丝一毫的敬重,也不该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南见正左思右想,岑放早已哭的洪水决堤,鼻涕一把泪一把,气的叶心要揍他。秋信将叶心拽到一边。乌桓让人给岑放重新戴上锁链,带回牢里看押起来。岑放呜呜咽咽,委屈的要死要活。
南见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先回牢里去,我马上去斗鸡卫大营,为你讨个说法。”
岑放倏地收了眼泪,道:“你可要说话算话,他们还欠我六百两银子呢!那个王检不是好东西,石洪也是,都不是好人!”
乌桓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忙让人把他带走。
岑放走了,乌桓让人重新上了茶,对南见道:“小姐,到了这里就到了家了,我知道你此行是为了斗鸡卫的事,不如住在府衙,再去斗鸡卫大营巡视吧?”
南见笑道:“你不留我,我也要住在这里。要是有空,我还想听你讲讲我爹的事。”
乌桓笑道:“大将军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小姐舟车劳顿,先养养精神,咱们慢慢聊。”
正说着,岑苗笑嘻嘻的来了。叶心忙走过去,道:“叶心见过姑姑。”
岑苗指着乌桓笑道:“这是福州,你不叫我姐,一会儿叫他姑父不成?”说着,拉着他走过来和众人见礼。
秋信和她是老熟人了,自不必客气,将南见引见给她。
岑苗欠身施礼:“岑苗见过小姐。”
南见不敢拿大,忙上前道:“姑姑快免礼,折煞我了。”
岑苗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满眼含笑道:“这辈份真是乱了套。”指着秋信和乌桓道:“他们是兄弟,小姐叫我姑姑,那秋信不成了他侄子。可若叫我姐姐,平儿又叫我姑姑,你不又大了他一辈。”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笑了。
末小冬、江小夏、杜若、韩香过来见过岑苗。
南见道:“岛主的护卫和我的丫头,姑姑没见过吧?”
岑苗道:“虽没见过,脸上明明白白的都写着是咱们扶光园的人。你岑爷爷说,咱们园子里的人和外边的人不一样,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席话,众人又笑了。
乌桓让管家准备酒宴,招呼众人用饭。不想,岑苗早就准备好了,牵着南见,领着众人走到花园里。只见一片盛放的桃树边,摆放着一张大桌子,足有十几个人的位子,桌子上摆着满满登登三十六道菜。
岑苗扶着南见坐到正位,又招呼众人坐下,笑道:“这些是福州本地最有名的三十六道菜,我一早出去,就是张罗这些美食去了,大家快尝尝。”说着,拿起筷子给南见布菜。
南见大觉不妥,让岑苗坐在自己身边用饭。岑苗笑道:“小姐是主子,第一次,就让我尽尽心吧,不然,我可没脸去见你爹。”说着,又给她夹菜。南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由着她去了。
用完饭,南见心急火燎的要去斗鸡卫大营。岑苗哄道:“小姐别急,老江是个实诚人,他知道你来了,一定在大营里乖乖等着呢!你一日不去他便一日不会离开。先歇一天,明天再过去不迟。”
南见听她温言软语,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转头询问秋信的意见。秋信知道岑苗所言非虚,于是颔首。见状,南见不再坚持,对岑苗道:“听姑姑的,明天再去。”
乌桓带着秋信、叶心、傻叔、末小冬、江小夏回到管家给安排的住处消遣。岑苗则带着南见、杜若、韩香去了另外一个雅致的小院子休息。
南见三个月内走了四州的地方,一刻也不得喘息,早已筋疲力尽,口角生疮。如今到了福州,乌桓的地盘,这夫妻二人一个是父亲的旧部一个是扶光园的家仆,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在池子里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睡了一宿,没有美梦叩门没有噩梦惊扰,次日起来,一张脸容光焕发,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谁说我长得不美,我看就挺美!
用过早饭,一行人辞别乌桓、岑苗,前往将军府。
江平甫早已得到线报,一早便率队站在将军府门前,迎接一行人到来。
南见卸去一身淡雅,身着盛装,衬的一张脸如四月盛放的海棠,既娇美动人又惹人怜爱。江平甫上前施礼,道:“末将江平甫参见小姐。”又对秋信一礼道:“参见大将军。”
秋信又搬出那套老词,说已辞去大将军一职,此次只是陪同大小姐来见见将军。江平甫嘿嘿一笑,给南见介绍手下将领。
第一个便是副将石洪。石洪身高八尺,剑眉星目,是个标准的美男子,但目光冷峻,让人望之生畏。接下来是两位参将,然后是三十名校尉。说到王检时,南见特别留意了一下,见他模样周正,一身正气,确实像个刚正不阿之人。
介绍完众将,江平甫陪同南见前往斗鸡卫大营巡视。一圈下来,时间已到了午后。江平甫又带领众人返回将军府,为南见接风洗尘。
酒宴摆在花园,眼界开阔,又有一园子香花瑞草作陪,宴开十桌,校尉及以上人员均在列。南见居中,秋信、江平甫坐在她左右,然后是叶心和傻叔,副将石洪则陪着末小冬、江小夏坐了一桌。
酒宴开始,石洪带领众将向南见敬酒,南见一饮而尽;石洪又敬第二杯,南见又一饮而尽;到了第三杯,被江平甫拦住,笑道:“秋将军去年没过来,你们不敬敬他吗?”
石洪带着众将朝秋信聚拢过来。
秋信站起身,笑道:“惭愧,秋信有负弟兄们厚爱,今天只能以废将之名回报各位了,我先饮,弟兄们随意。”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将齐声喊道:“将军豪气。”接着又敬第二杯。
秋信一连喝了三杯,依旧面不改色,进退有据。
江平甫笑呵呵的看着他,对将士们道:“行了,再让他喝一桶他也喝得下。他开始喝酒的时候,你们还没影呢!”然后指着叶心、末小冬、江小夏道:“快,敬敬叶兄弟和那两位小兄弟。”众将士又跑过来敬三人。
江平甫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敬傻叔。傻叔也不多言,和他干了一杯。江平甫又敬了一杯,方才作罢。南见看着他,心想,果然老道!
都敬了一圈,石洪道:“将军,听闻秋将军精通棣华剑法,卑职们生的晚,没见到景仁大将军在世时修习此套剑法,深以为憾。今日秋将军既然来了,不知可否请将军给大伙展示展示?”
江平甫笑着看秋信,对石洪道:“你倒机灵,棣华剑法是你想看就看的?我当年跟在大将军身边,也是上阵杀敌的时候见他用过。如今你三杯酒,就想学套便宜功夫,还打着将士们的名义,我不许啊。”
石洪笑道:“将军,如果秋将军不愿展示,卑职愿酒后与将军切磋切磋,给大伙助助兴。”
江平甫沉了脸,放下酒杯,道:“今天是本将军为大小姐准备的接风宴,你们要切磋下去切磋。”
秋信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饶有兴致的看着石洪。他以前没注意过江平甫身边有这么号人物,如今一看,追名逐利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要不是辞去了大将军,真想把他调到身边做个副将。
秋信正胡思乱想,南见开口了:“江将军,石副将要看棣华剑法,我现在是棣华剑的主人,和岛主学了几招,将士们要能将就,我愿练上几招给大家添添乐子,要是石副将愿意切磋,过上几招,那就更好了。我修习了这套剑法,还从没和人真刀真枪的战过,不知好不好用。”
江平甫两眼快速的转了几圈,正好被南见看到,歪着头盯着他的脸,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回事啊?”
江平甫嘿嘿两声,道:“大小姐金玉之躯,远道而来,愿纡尊降贵与将士们同乐当然求之不得。只是他们乃一介武夫,不知轻重,伤了小姐末将怎么向岛主交代。小姐愿给他们脸,请秋将军展示一下已是天大的恩赐。”
南见立马摆出一副霸王的姿态,拿起一壶酒,拎着走到场中央,高声道:“兄弟们,我,大将军叶景仁的女儿,从小长在母族。自去年回到扶光园后,与弟弟叶清平相怜相惜。我们姐弟二人虽然力薄,但誓要将祖宗的基业发扬光大,永保斗鸡岛无虞。斗鸡卫自创立起,就以效忠岛主、守岛护岛为己任。我叶南见不管谁是它的统帅,有敢拥兵自重、试图辖制岛主、祸及斗鸡岛安危者,一定除之而后快。”说完,调头去看江平甫,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将酒全灌进了嘴里。
江平甫抬手抹了把脸,斜眼去看秋信。
秋信低着头吃菜,似乎是饿急了,狼吞虎咽,果然是无官一身轻,丝毫不顾形象。
南见喝光了酒,问石洪:“你叫什么?”
石洪报了名字。
南见颔首,道:“原来是你。”然后走到末小冬身边,从头上取下枚碧玉簪交给他,又抬手取过江小夏的佩剑,走到场中央,对石洪道:“我走了四州,上至主将下至小卒,没一个人敢主动提出要看棣华剑法,你有胆量,来吧。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只要出剑,绝不会手下留情,副将小心了。”说完,对他拱手一礼,抬剑便刺。
石洪忙向后撤,抬手去抽飞天雀,与她打在一处。
南见说到做到,一把裁冰剑光影闪烁,招招直取要害,一剑出如百剑鸣。
石洪被剑锋发出的寒光晃了眼,又担心误伤南见,一时束手束脚,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二人战了几十回合,将花园里的繁花瑞草砍尽杀绝。南见见他畏手畏脚,索性成全了他,挥剑一刺,抵住了他的咽喉。不等他反应,抬腿将他踹出了几丈开外,然后飞身一跃,坐到江平甫身边,调皮的将手中剑玩了把花活,挨着他的脸“当”一声落在了桌上。
江平甫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去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