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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审问 ...

  •   本就是子时,督察军全部在裴霁逾换好以后的时候就撤了,而徐修远做了交接,就陪护着“裴霁逾”坐的马车也走了。
      牢狱中的罪犯全都睡去,只有狱卒在拷问郭岭南。
      “说你与举子林凡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杀他?”
      “就是看他不顺眼。”
      狱卒看人不识趣一鞭子打了过去:“背后是何人指示!”
      郭岭南闭口不谈,扭头看向一旁,狱卒又一鞭子下去,这一鞭直接皮开肉绽。
      裴霁逾看到这一幕,心中涌现了郭岭南与时将军“切磋”。
      能看出来时将军从体型上就认出来郭岭南,不能否认世族教出来的人才文能上可受皇帝喜爱一朝得势、武能百步穿杨简直就是南楚盛世的完美代表。
      而一朝得势的郭岭南为何要杀,不如他的林凡。
      “好了,别把郭公子打残了,若是冤枉好人,到时候郭家可饶不了你?”
      “是,大人属下手上注意着呢。属下最近学的是会让这些杂碎受刑时,只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而表皮上却只是伤及皮肉的手法,每逢阴雨天外伤好了,这内伤可以让人抓耳挠腮、痛不欲生。”
      本来低头哈腰的狱卒在抬起头那刻,露出诡异的嘴角,配上牢狱阴暗的环境,宛如罗刹前来索要人命!
      “罪人郭岭南那郭侍郎是你族伯,既然你知道他在青鸾楼却不避嫌,执意要杀林凡,你到底是妒忌我朝未来国栋还是有人背后挑唆恶意趋势!”
      大理寺卿直接一句直击要害,郭岭南被痛击了精神世界,猛地抬头去看他。
      在南楚让人憧憬的除了进士登科,便是世族庇荫,曾经郭岭南的世族庇荫得了一禁军将军职位,却因为酒后失态得罪了惟沂长公主,便只能在家借酒消愁。
      而在那个时候让他感觉惺惺相惜的便是林凡,他把他的壮志凌仇、苦难慰藉全部寄托林凡的话本,甚至是素未门面的本人。
      未见其人时,让人止步只能仰望不能接触;而接触后他发现他们才是真正的知音,林凡懂他。
      “我妒忌,可笑,我为何要妒忌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分好地方的,郭岭南抬头注视面前一群人。
      “如今你们想打便打,我杀人就判杀人之罪,这时候还非要问东问西扯什么背后之人,怕不是你们所谓清流之派要给我按什么莫逆之罪!”
      “大理寺查案从来都是按法公办,”大理寺卿盛气凌人:“你到底与死者什么关系,你与这琴娘莫不是旧相识?”
      “哈哈哈哈哈,那女人就该跟他一起死。”郭岭南垂眸眼中流露出冷冽,随后狂笑,“怎么办好后悔呀,裴大人不如现在放了我杀了她,让这二人阴曹地府下还能有个照应?”
      “郭岭南,郭家世族大家就是教育出来你这么个疯子!”裴新建怒斥:“当时督察军就在附近,还有亲卫军你自己已是强弩之弓莫要抵扣,快快招了供出背后指使!”
      郭岭南眸子里带着阴鸷,这小老儿只会吓唬他,他完美预谋怎么可能被人看破。
      本来时辉就是他麾下,平常给他提鞋都不配,如今还跟他较量,就他那三脚猫的水平真是不经打。
      郭岭南一口咬死:“他郭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知道我在那,却非要等我拉开那支箭才开始行动,只怕现在我的供词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招与不招成气候吗?”
      裴霁逾眼中怒火中烧,她最恨官场勾当,尤其是这所谓门阀世家底下的子孙庇荫,就算有点真材实料也用不到正途。
      “我本就无人指示,只是看不惯南楚京都奢靡之风,再加上林凡长相让我不喜看着就想打他,尤其是他未及第还如沐春风的样子让我更加厌弃至极,看不顺眼就预谋今日在他与那女人诀别之际,让他们下地狱。”
      “皓冀是你的小字,最近新火的话本,林凡写得举世无双、征战沙场、身披黄金甲、坐拥二十万大军,为天子效力守护边疆的主角写的是你吧。”在一旁听着裴霁逾内心叫绝,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
      郭岭南无言。
      他喜欢林凡笔下的自己,跟这社会脱节,他不再是什么权贵族中的子弟兵,他应该征战沙场,应该众人追捧,应该有人高呼他,可是现实……
      “其实死了当了一对鸳鸯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还有相爱之人陪在一旁,”裴新建玩弄道,“死了还能一起,只可惜有些人连陪葬的权力都没有。”
      “鸳鸯,只怕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他死了,那女人只会卖了他的字画,去他家以亡妻的身份为他哭丧守孝,面上忠贞不贰,被你们这些清流称之为烈女,背地里她干净过吗?”
      裴霁逾不悦,有些话在朝堂都能分派成两拨人。烈女一词,可以说朝野上下保守派跟维新派的看法也是完全不同。
      “你又怎么知道那琴娘不是贞烈之人,只怕你二人私下勾搭,被林凡知道不是?”
      这话说得让人好不痛快,受到裴新建话语中的暗讽,他压制气焰叫嚣:“是,她好玩得很呢!”
      他笑得放荡不羁又猖狂,本就披头散发让人感觉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在外人眼里更加疯魔,狱卒一个鞭子抽在他的嘴上。
      裴霁逾跟着裴新建离开了,背后的郭岭南笑声回荡在牢狱之中,紧接着是尖叫……
      二人到了上层,地下一层是重罪犯,上面一层多是疑犯。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郭之嘉本来在枯草堆里就睡不着猛地抬头,看到了裴新建,二人对视。
      “我是冤枉的,我都不知道岭南在那里!”
      “过了这两天,出了我这里,好好去我那浴池里泡澡除除晦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天子怕这孩子背后有人挑唆,你又在现场,难免多想了去。”
      “是是是……”
      裴霁逾在登上第二层拐角楼梯,默默地听着二人交谈,思虑这刚刚的话。
      老师为了炸出郭岭南的话把刘涵燕归类到了暧昧不清的关系上,可今天郭岭南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死,为何要留刘涵燕一命。
      本来这是跟郭之嘉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徐修远非要牵扯过去,暗地里想要生事之人来意不小。
      “修远,今夜你不当值,倒是辛苦你跟裴拾遗跑了一趟。”惟沂公主审核着折子跟来人讲话,却未曾抬头。
      “为殿下,臣万死不辞。”
      “她当真回去了?”惟沂公主俯视,她样子不怒而威,无形的压迫感让徐修远下意识不敢确定。
      “卑职,卑职确实看见她上了马车。”徐修远挺直脊背,语气中带着有丝不坚定。
      惟沂公主蹙眉:“你可从郭之嘉伯侄中看到了什么端倪?”
      “未曾,郭之嘉不知道今夜是郭岭南干的,不过这次势必遵从公主命令将郭家拉下马!”
      公主府内书房蜡烛照得通明,徐修远的眼神里带着效忠。
      “辛苦你了,都快要丑时了,快回家休息吧。”
      “是,公主也要珍惜身体,夜里凉莫要感染风寒。”
      等到徐修远走后,一人黑衣才从窗户内翻了进来。
      “公主,裴霁逾根本没出大理寺!”
      “裴霁逾越界了!”
      高耸的长阶上大臣有序拿持芴板进殿,富丽堂皇的宫殿和高位上的帝王让人敬畏。
      “陛下是不是过于惶恐了,这青鸾白鹤在场众人甚多,全部牵连诏狱,未免影响市井运营,这任家作为京都首富一直是按时缴纳税银,为我朝贡布纳入七成之多,只怕商会有所动荡!”
      裴新建就是要冒着风险,君王不应该一时猜忌就让市井运营辖制,就青鸾白鹤两条街那影响多少坊间生意。
      “朕微服私访,行踪怎么会暴露其中,只怕有贼人狼子野心,想要朕的性命!”
      公主狼子野心,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昨天只是个意外。
      裴新建:“恕臣实在不解!”
      你不是吧,大哥,你不是吧,你居然比我还阴谋论。
      “大胆!”
      惟沂打断:“裴爱卿只是在行用自己的权益,难免激进,皇兄莫要怪罪,臣妹只求皇兄将人交给大理寺,臣妹愿给皇兄分忧。”
      皇帝内心压制,给你,给你我看你八成都得给我放了。
      不行,得有筹码。
      “诸君意下如何?”
      “臣复议。”
      “臣复议。”
      ……
      片刻,皇帝突然讲了一个故事:“朕少时遇见一位老翁,在河边钓鱼一边钓一边哭,朕就好奇上前询问老伯,他给朕讲因为战乱自己的好几个儿子死了,就剩最后一个小儿子才七岁,年纪小不想被征走,想要去北国避难,又舍不得自己的老母。”
      “若是众卿该如何是好?”
      这故事是个好故事,这故事背景不就是皇帝吗?
      有说让小儿子去征兵,上战场杀敌。
      就有人说孩子太小,不如背着老母北上。
      “肃静!”
      “惟沂公主意下如何?”
      “应该让儿子征兵,北朝是不让七岁小儿上阵,只会让他在部队跟火头军一起,养好了到了时候就能上场了。”
      “好,愿吾儿亦如这小儿一般,明日便开府入朝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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