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的天空》漠阳何胖

16、海边的足迹

　　夏家的小子星雨自从那次上课看色.情小说、逃课被老师及家长批评教育后，人也变得老实得多了。现在没啥事他就爱在家里呆着，不再在外面招惹是非了。但对于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说，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太多。于是，他开始去探究自家大院里的一草一木来打发用自己多余的时间。他发觉自家后背山的石洞的空间好像越来越大了，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家的三叔公都会从山洞里挖出一些石头，放进一个大木箱子里面，送到外面去。他很好奇，这些笨重的石头究竟有什么用处。
　　这天，百无聊赖的星雨在自家后门的狗屋前面遇到三叔公那老头子正在摆弄着那些石块，于是他便问老头子这些石块有何用场。
　　老头说，小子你是不知道了，这是压仓石，放在船上可以稳住船体，确保航行平安的。
　　然后星雨又问，我看你挖出的石头上好像都有鱼的影子一样的形状在上面的，我的地理老师上课就拿了一块这样的石头在课堂上展示过，说这是鱼类化石，这是不是真的？
　　老头子被这么一问，心一下子往下一沉，好像浑身受到了无情暴击一般。人的反应就是这样子的，如果被别人说穿了心中的了某些秘密，都会以反问来搪塞别人，用来逃避尴尬局面。
　　于是老头子只好板着脸反问星雨，你信你的老师所说的东西吗？
　　星雨说，老师不是在教我们科学知识嘛，我当然相信，要不然我们去上课干嘛？
　　老头心想，现在的小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想用一些虚构的事实去掩盖一些真相，只能是徒劳无功了，这个海老师的在课堂上的传授确是深入人心，现在连三岁小子都知道这事了。
　　老头哈哈一笑说，你老师说的东西有的是对的，有的也不完全对，有的是他猜的，所以不能全信呀，小子知道没有！
　　星雨说，这不是向您老人家请教嘛！
　　正当这一老一少在谈天说地的时刻，小雪走进来说，哥哥，院子里弗兰克在等你。
　　星雨说，这小子好久没有来找我玩了，好吧你跟我一起去迎接他。
　　弗兰克正在夏家大院里欣赏着那个鲤鱼跃龙门造型的喷泉景观，他远远看到夏家兄妹一前一后向他走来，他挥了挥手大声说：天气好闷热，我们一起去海滩那里走一走好吗？
　　星雨说，好的，正合我意！小雪你也去吧！
　　小雪说，行呀，但我要带上狗狗出去，让它们出去散下步，它们好久没有出过门了。
　　说完，连忙转身走向狗屋那里，带上大黑二黑，跟在弗兰克的身后，向海边出发。
　　“汪汪……”这双黑煞一般的狗开心的叫着，蹦跳着。但它们还是将最大的热情给了与它们气味相同的弗兰克。它们围着小弗同学，又叫又跳，觉得他是它们失散多年的兄弟似的。弗兰克也用手抚摸着那两只巨大的狗头，像是在回馈着它们的热情。
　　星雨看着这个画面，心里酸酸的。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家替别人养了两条狗。也真是的，这两只狗每天吃着主人的大鱼大肉，住着豪华狗屋，到头来是给别人来舔屁.股。
　　星雨看了看小雪说，妹妹你看是不是白喂了这两只舔狗？
　　小雪说，这样好呀，多和谐呀，总比见人就咬的恶狗强。
　　弗兰克只顾一心和他的狗兄弟交流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醋意冲天的夏星雨在发着牢骚。
　　哗哗啦，海浪在沙滩上敲响的奏鸣曲让人听着舒服、治愈。弗兰克踩着那柔软细嫩的沙子，不禁记起了前天他在海滩上幻想的画面。此刻他不敢看小雪，他害怕小雪会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什么。
　　他走在前面，大声问星雨说，你看到大海会想到什么？
　　星雨说，哈哈我会想到鱼！会想到今天晚的餐桌上会是什么鱼。
　　你个小子，就知道吃吃吃，怪不得那么胖；你呢小雪？弗兰克接着问。
　　我会想到我妈，你看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像不像母亲的手在抚摸着孩子一样温柔？我想妈妈的手比这海浪还要温柔。小雪清脆的声音穿透海浪钻进弗兰克的耳朵。
　　弗兰克望向那些海浪一个接一个的涌向沙滩，撞出如雪的浪花，就像小雪一样纯洁美丽。
　　小雪你会唱《踏浪》这歌儿吧？弗兰克问。
　　会一点，小雪有点害羞的说。
　　那我们三个一起唱这歌好不好？弗兰克建议。
　　“汪汪汪……”大黑二黑叫着，好像支持弗兰克一样。
　　星雨笑道：你们看狗都同意了，我没有办法拒绝了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慢的走过来……”
　　海边，银白的沙滩，蓝色的天际，两只狗走在前面，三个人手拉着了走在后面，那一刻定格成一帧电影画像保留在弗兰克的脑海深处。
　　弗兰克说，你们知道吗，我看到海，我就会想到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你们知道吗，我养父大山说，我是在船上出生的，我出生那天我的亲父母就将我送给大山哥了。
　　小雪说，唉哟，我家母猫生的小猫送人家我当时都哭了，哥你说是不是。
　　星雨说，就你爱哭！弗大人，请说点开心的事好吧，别整天提你那点破事好吗？整个女人似的！
　　弗兰克，好的夏先生！但我有个事要问下你，你家的山洞是不是可以挖出一些石块并拿去外面卖？
　　星雨说，是的，我三叔公用那些石块做假山的，我家里多的是那些石头，我家大厅垫鱼缸的石头就和海老师上课出示的石头长一个样，但是拿去卖我真不知道。
　　弗兰克又问小雪道：是不是这样子？
　　小雪闪动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点了点头说：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很少知道的。
　　忽然间，她觉得弗兰克和她那她哥哥只是年龄相仿，其他真是大不相同。她觉得弗兰克比她哥哥成熟很多，说话做事都却是很老成的样子。但他又有着小孩子纯真干净的眼神。每当她瞧住他的眼睛时，他的眼神总是很腼腆害羞的样子，有点儿像她家里的小猫。
　　弗兰克经过与夏家兄妹俩的交谈，知道了更多有关于“鱼影石”的信息。他们三一起说说笑笑，当中他们也谈到了亚力中学的海老师，都在责怪那辆不长眼睛的小汽车，把他们的老师撞了又逃跑了，都在为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抱不平，都在猜想海老师再上讲坛会是怎样的心情。
　　温柔的海风吹拂着三个少年人的脸，几串足迹在长长的沙滩上蔓延，他们时而歌唱，时而耳语，消磨着那快乐的时光。过了许久，他们三人在黄昏的夕照中，拖着长长的影子，一起唱着那首《外婆的澎湖湾》走在归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