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奔四爷们儿的暧昧两三事》南陌上·痕

7、第七章

　　7

　　刚送完嘉嘉就接到张肖河的电话。

　　张肖河是张肖岭唯一的妹妹，从小就彪悍地不像个姑娘，15岁就出去打工，20岁结婚，生下个丫头，取名叫冰洁。生完孩子以后她也不闲着，硬闹着要去读医，那段时间王澎正在读警校，张肖岭也在外面打工，小河的丈夫就默默卖了自己家的几架模具和车床，供张肖河去北京读一个不入流的医校。
　　他们一家人在北京呆了十几年，一开始是怎么也回不了家的，后来赶上冰洁读书，一定要回来，才把冰洁丢给张肖岭和张妈妈他们带，夫妻俩还是在北京打拼。
　　张肖岭那会儿还没结婚，每个星期都要跑去接冰洁回家，虽然为了方便，给六岁的冰洁报的是寄宿学校，但是张肖岭心疼，每个星期有空就接回来。

　　后来有一次，整好跑去读警校的王澎回来了，就跟他一起去接冰洁，大概是冰洁三年级的事吧，他和王澎站在门口等放学，冰洁虽然理着学校规定的短发，身上却是穿了一身紫色的连衣裙，特别的好看。她花蝴蝶似的扑了过来，一头冲着冲进了王澎的怀里大喊了声舅舅。

　　张开手臂的张肖岭快尴尬死了，板着一张脸说，“冰洁，我在这里！”
　　小姑娘被舅舅的黑脸吓了一跳，连忙从陌生男子的怀里挣出来，又看他们俩似乎是一起来的，就趴过去神神秘秘地问，“舅舅这叔叔是谁啊？我们家亲戚吗？”
　　肖河一家一直在外面，所以小姑娘很多亲戚都不认识。
　　“不是亲戚，是外婆那边的邻居。”
　　“哦~”小姑娘羞涩得往穿着警服的王澎那里望去一眼，低下头红着脸说：“那、那我长大了能不能嫁给他啊？”

　　两个大男人被小姑娘的话惊得僵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张肖河这次打电话来，也是让张肖岭去接冰洁。不过现在的冰洁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还是上的寄宿学校，不过一个月也难得放一次的假。明天他们学校要放五一丄，肖河的人还在北京赶不会来，希望冰洁可以在张肖岭家暂时住几天。
　　张肖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初肖河闹着去北京学医，医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她和她老公在北京做建材的事业做的很红火，一年比一年的忙，加上肖河异常重视冰洁的成绩，所以就每个月来回飞。
　　冰洁时常一个人在家，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张肖岭想这次放假要好好带冰洁出门玩玩。

　　刚挂了妹妹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看看号码似乎不是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来要账的，张肖岭想了一会，还是接起来了。
　　那边是王鹏的声音，“肖岭？”
　　张肖岭手一抖，方向盘没打稳车身一抖，他连忙把手机调成扩音，打死方向应了一声，“嗯。”
　　“你有空能不能到我这来一趟？”
　　“你家？”张肖岭的嘴角翘了起来，口气却有点讥讽。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不是，我是说，局子里。”

　　到了局子，接待的警察对他倒还是客气，看他脸上有不满，那个女警说，“没事的张先生，只是例行调查，毕竟当时没有人看到你在场。”
　　的确是老苗那件事，没想到那个贱货居然会捅到这里。
　　不过想想，这家伙在黑的吃不开当然转向白的。

　　他没看到和尚，也打不通和尚的电话，想必也应该是问过一轮了。
　　他在心里切了一声，不过是砸个车子，弄得这么严肃干什么。

　　不一会儿，到他了。

　　他走进那个故意弄得光线不好的审讯室，心里想着几百年前这个灯泡就坏着了是故意不修的吧，然后不意外地看到王澎坐在铁窗的另一边，严肃得像互相不认识一样。
　　张肖岭又忍不住想笑，讥讽地笑。

　　王澎淡然地问了几个问题，从姓名到家庭，然后又问了问工厂的近况，老苗当年的推房子事件什么的。
　　张肖岭恨得牙痒痒，当年那个房子的钱有一半是你出的，房子倒了之后你的脸色难看了半个月，你丄他妈现在问我他为什么要推有什么纠纷怎么推的叫老子怎么说啊王澎你娘个白眼狼。
　　……不对，不是白眼狼……

　　烦烦索索问了一堆，要不是张肖岭吊着一根要跟王澎拼命的念头早就睡过去了，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盘问在王澎合上文件夹的动作里结束了。
　　张肖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掏了一罐口香糖出来，往嘴巴里丢了几颗。
　　他手插着口袋走出警察局，就听到后面王澎跟上来的脚步声——他知道是王澎，他听得出来。

　　王澎停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肖岭，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