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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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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暴雨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一切
另一边
咆哮的路虎疾驰在高架桥上
“我他爹！！！”胡宥抬枪，沙/漠/之/鹰强劲的暴击，再次准确粉碎了攀附在车上骷髅的中枢
“FUCK！！！有胆子放真人过来，劳娘让你们尝尝百万伏特的滋味！！！”胡宥无能狂怒着
雨水劈里啪啦地尽可能地砸在所有空隙，前方的视野模糊不清到了极致，雾蒙蒙的一片，连远光灯也驱不散这无尽的雾气
“我趣，这高架桥有这么长吗？！”胡宥手起枪落，再次解决几个小喽啰
江忱一脚将油门踩至最底，菌丝几乎朝四面八方蔓延而去，深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抹猩红色
另一辆车诡异地从雨幕中横冲直撞而来，引擎的咆哮声几乎震耳欲聋，没有丝毫减速的程度。
“靠靠靠！车车车！！！”胡宥尖叫，抵抗着雨水糊满一脸，抬枪干净利落地解决前方道路上的所有阻碍
江忱早有预料般猛打方向盘，带出失重与漂移，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左侧车轮离地悬空
“要翻了啊！！！”
胡宥被撞的头晕眼花，来不及扯糊在玻璃窗上的小六扒拉了下来，转头继续连开几枪，嘴上和手上同时疯狂输出
“六！”
“六！快醒醒啊”
“要挂了！要挂了！”
钢铁怪物在吱嘎刮擦着金属，迸溅出的火花让穷追不舍的对手短暂露了一下脸
惨白的骷髅
重心拉锯战中，江忱眼睛都没眨，操控着路虎艰难地夺回主动权，四轮重新着地的瞬间，立即补上油门，加速甩离这个狗皮膏药
电光火石之间，那辆撞过来的车已被子弹爆破轮胎，直接滑向另一个更加险要的方向，翻滚着撞上护栏，冒出璀璨的火星
胡宥看着被逐渐甩远的车灯，长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我滴个天姥姥！”
可还没松一口气，车顶传来一阵巨响
车身一记弹跳
像是在蹦蹦床上面跳楼一样，车顶正中心凹下去一大块
“这又是什么？！”胡宥吓得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抓稳”江忱嘱咐
话音刚落，一记急刹
剧烈的惯性再度将小六死死按在玻璃窗上，成了一滩猫饼，胡宥捂住额头，却惊恐地看着前方
高架桥上站立着密密麻麻的骷髅，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她们迅速逼近
头顶的凹陷也已高速移动到车头
——！
高密度的挡风玻璃在顷刻之间碎裂，骷髅巨手在顷刻之间抓住小六
“沃德Fuck！”
沙/漠/之/鹰从驾驶室里输出几道暴虐而忠实的射线，精准命中骷髅的中枢弱点
巨大的骷髅却没有丝毫躲闪，稳住下盘，借助惊人的力量撑起整架路虎，前轮已经离地悬空
被抓住的小六却挣扎了起来，与此同时，无数的黑色死侍从暴雨中浮现，冷漠而忠诚地守护在君王的身旁
小六反手将那有她三四倍体型大的骷髅反摔在地，将其死死掼在地上一阵猛揍，最后近乎以野兽一样，撕咬咀嚼吞咽起骨架
而巨大的骷髅近乎毫无还手之力，徒劳挣扎着，头骨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却抵消了令人心慌的大雨
胡宥终于长松了一口大气，心里的石头重重放下：“呼，六可算是饿了”
黄色的雨衣在路灯的照映下，反射着某种诡异的光
瘦骨嶙峋，却令在场所有人安静如鸡
小六一个后撤跳上车顶，黄色兜帽下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令所有梦魇者恐惧的咕噜声
在场所有黑色死侍一致抬头，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快，步幅更远，以近乎非人的速度逼近骷髅
双方的对峙一触即发
引擎的轰鸣声再度响起，路虎弹射起步，朝着高架桥的终点冲杀而去
黑色死侍的速度与力量诡异到令人震惊，骷髅的不死不休与难缠同样令人头疼，但是散落一地的枯骨就足以令三人踩上几个不小的闷坑
高架桥的最高点，一身礼服的林妤端着杯昂贵的红酒，坐在骷髅搭成的座椅上，无聊地看着下方的竞赛，当然，如果忽略她全身都在痉挛，以及座椅上疼的打滚的白骨的话
整个场景将会更加的优雅
“就这么放走她们？”
“不然呢？本来就是要拖住她们”
“那个人都出手了，我们不可能存在胜算的”
“一群胆小鬼”
外加忽略掉那几个嘴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下次能不能换换？我们想去大庭广众之下制造混乱呀，那多威风，老跟这群缝补婆跳华尔兹有什么意思？！”
“啥呀？我们只是去凑个热闹而已，最先惹事的不是对面的吗？用制造混乱这种手段来逼退游客和大腕，以及那些惜命的高级精英分子，亏对面想得出来”
“哧，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不也被对面控的死死的，只能在斡旋中找点余地发挥”
一堆蛇骨在大雨里逼逼赖赖，扭来扭去爬到对方身上无聊地互相搓澡
林妤嘴角勾起一抹祸人精怪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格外凉薄：“再说就把你们抽筋扒骨”
一堆蛇骨顿时噤声，争相讨好地爬到主人身边给她蹭澡
林妤恶狠狠磨牙，到底还是没为难自己这群傻逼，毕竟是身体的一部分，不气不气
“那边情况怎么样？”林妤看向一直没出声的老女人
女士带着鬼面，雨水顺着凹凸不断下淌：“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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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绝望、肮脏、沉重、畸形、苍白
近乎窒息、被刻意遗忘的的回忆山呼海啸而来，所有破裂的记忆片段开始闪烁不定，她应该忘了很多很多事，那久远的、只有黑白二色的、近乎惨烈的回忆，许多细节只要一想便会头痛欲裂
“如果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注定要死，那么熟练到乃至精准的解剖，能最大程度上减少祂们的痛苦”
“你难道觉得，那些伤势严重的人，回到禁闭室里，真的能活下去么？”
“不过是苟延残喘，延长祂们死亡的痛苦罢了”
一向带着笑意的眼睛染上了些许让她陌生的........无机质的冷漠，黑影有些愣怔。
试验台、放血针、囚笼、斗兽场、尸山血海
“要是我，肯定不会这么敷衍，我得行个绅士礼，让场上所有的人为我尖叫。”
黄金台、倒挂十字架、深海、地下室、自相残杀
“杀人是种荣耀？”
“不，但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的”
死境门，瞭望站，血池，冰川、异界舱门
“再者说，亲爱的，杀死游戏里无关紧要的npc，这犯法么？”
怪物将身体蜷缩，头痛无比地捂住脑袋，平日里温柔的脸庞扭曲而痛苦，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们是祂们创造出来的，这一切苦难与痛苦是祂们给予了我们最原始的真实。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啊”
“万物皆虚”
“一切皆无”
“我们将达到宇宙的终极”
周围的景色逐渐扭曲变形，一切荒诞不经，一切声音逐渐湮没无声，时空又开始扭曲错位
怪物头疼地捂住太阳穴，五官缓缓流下鲜血，像极了恶鬼
她像是逃出去了，可灵魂却被拘在那些时间，那些地点
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真的逃出来了么？
靴子踩在树枝上，像是迫近的刻钟
“啧啧啧，看看，世人的白月光现在多狼狈” 贺光右脚直接碾在了游卦的右手，天真烂漫笑着摊开双手
世界像是被陡然分成了黑白，随后高速旋转，暗处里的肮脏伸出黏腻的手拉拽着游卦所有精神体
混沌的数值正在节节攀高，关键的阈值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麻烦的阻断终于失效啦”
影子处挣扎撕扯而出一个黑漆漆的身影，那是贺光，少女的的笑声高亢而畅快，黑影还有闲情分裂出一部分站在游卦眼前，兴奋地比划着
“和我们一起堕落”
“不好吗？”
她慢条斯理地比划着手势，仿佛她此刻站在高级会议的投影屏前那般优雅，宛若自己是话剧场上的独角
“堕落，疯狂，扭曲，熵增、失序，膨胀，无处不在的矛盾是这个宇宙的最底层规则！”
“哈哈哈，根本不可能更改的底色！”
随着黑雾的逐渐浓重，贺光兴奋乃至疯癫地在沉默的人面前比划着手势，甚至手舞足蹈，恍若庆祝自己的新生
“所谓人性光辉！不过是一个虚妄至极的！悲哀的！可笑的！这些混乱因子的自我安慰罢了！！！”
“说到底，我们才是真正的同类啊！”
“告诉我，那种炼狱般的生活，你真的还要让自己继续万劫不复下去吗？”她俯身在女孩耳畔处轻问
“姐姐”
“不要再次抛弃我了”
女孩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白羔的瞳孔早已失去所有焦距，木讷抬头却只见一只漆黑的手臂递了过来，小臂上的白色撕裂伤口显得分外明显，贺光漆黑的影子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地朝她伸出手，声音像是魔鬼引诱凡间的罪人
“姐姐，再和我一道，去看宇宙的终极吧”
“终极......么？”
我.....是谁
我从何而来......
我要往哪里去.......
琥珀色的瞳孔里全是茫然，漫天挣扎的精神体全部被青色的血管死死束缚住，她喃喃自语，低头看了看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手，僵硬而缓慢地抬起
半空中疯狂挣扎的黑羊破口大骂：
“我TM放你爹的狗屁！！！”
“白羔！”
“你他爹是新世界社会主义接班人！！！”
“你是炎黄子孙！！！”
“我们要去向真正的未来！！！”
“白羔！你给老娘听到没有！！！”
“你他爹要再敢堕魔，老娘死都不会放过你！！！”
贺光笑的更加明媚了：“明明我们才是同类啊”
“放你爹的狗屁！！！”
“老娘人美心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同类？！！！”
贺光张开手臂，拥抱所有疾风骤雨：“何必挣扎呢？结果不是已经如此明显？”
“不反抗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是祂们说的呀，生活就像是一场实力悬殊的□□，与其挣扎，不如躺下享受？”
黑羊如同狂吠的恶犬：“什么狗屁比喻！！！”
“祂们脑袋是屁股做的，拉出来的都是臭不可闻的狗屎，你脑袋莫非也是屁股做的？！现在是用你的嘴巴在拉屎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绝对不和这样的宇宙妥协！也绝不接受狗屁的自我和解！！！”
“我告诉你，我们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想做回堂堂正正的人，你们却一直想当个不懂事的畜生！！！”
死亡、命运、轮回
如此宏大，如此不可违逆
可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如果人要做到对死亡和命运的嘲弄，只有竖起鲜明的旗帜！进行永远的抗争！！！
努力到无能为力又怎样？那是她自己的事！
青色的血管从四面八方缠缚住黑羊，紧随着朝远处极速拉扯，似在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五马分尸，埋没她的所有声音，挤压碾碎她的所有筋骨，摧残她的每一次心跳
贺光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面具转瞬碎裂，几乎咬牙切齿：“那群人类有什么好当的？！不过是一群该死的，怎么也弄不死的混乱因子！！！怎么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哈哈哈”
“被我说急了？踩到你痛处了？！”
张狂的大笑声中，黑色的雾气几乎被扯的七零八碎
贺光龇牙咧嘴地笑着，假模假样地可怜着：“哈，这就是背叛组织的下场”
白羔恢复些许清明的瞳孔再次失焦
有人炙热的不适合这个人间
贺光扭头，又笑的无比开怀，像个天真无暇的孩子：“人类才是我们最终的敌人”
“相信我，祂们不值得你这样做”
白羔能清晰地看到少女嘴角抑制不住勾起的弧度，愉悦而疯狂，就恍若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个自己
指尖搭上漆黑手掌的前一秒，一道破空声突兀地在无声的世界里出现，后颈处突遭一阵剧烈的疼痛
所有意识被人干净利落地切断
作者有话要说： 叮！一段不属于你的记忆强塞入你的脑海：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意识海中央只有一个小人。那是白羔。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小人，她不是黑羊。她叫白羊，拥有着白羊座一切美好的品质。
尽管在同一片意识海里，白羔和白羊却没半分相似。白羔拥有着规则之上的冷漠，白羊却拥有着一颗纯粹的赤子心。这也导致最后两个灵魂小人完全不同的走向。
总之，后来发生了点事情，白羊出事了，白羔在残存的意识海里扒拉了好久，才扒拉出来一缕残魂，白羔给她取名叫黑羊，黑羊拥有白羊座一切好坏的品质，有时候很小孩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