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前途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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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官跟着莫军长很多年了，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在战场为救莫军长挡过刀，后背有一条亘古未变得刀疤，当时可是见骨，当时伤势极重，几近不治 。
这时期，副官他的军衔比主官通常要低上三个等级，中校军衔。曾经，莫军长也想提拔何副官外放，何副官看着郑管家在忙前忙后在府里，婉拒了莫军长的好意。如果自己不在公馆，她在大夫人的手下做多久的管家呢？好不容易有些安生日子，不想再到战场了。
何副官上次离家，父母兄弟尚在，想着战争结束后，自己就能回家了，结果等稍微日子好过些，往家里寄信一直都没人回信，等到自己寻回去的时候，只剩下破茅屋了，开门的是逃难的一对夫妻，暂且看没人住下了。周围的村民也已经人去楼空，竟没人知道去向，是生是死。何副官很怕，再次离开莫公馆，是否郑管家也看不到了。
莫军长摇了摇头，似乎在叹息何副官的小心思。何副官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毛茸茸的头发也已经透着银丝，他的神情透着一丝憨。何副官听着莫军长说：“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跟她说呢？她也是独身一人。”
何副官低头敛了眼中神色，“长官，她可是自梳女。我不敢冒犯了。”在省城的婚俗中，“自梳女”源于经济发展，丝绸销量增加，大量的女性做工，经济独立后因各自原因选着不嫁，自然是不落家了。何副官的手插进了裤子口袋，手悄悄摩挲着口袋里放着的一枚耳环。
莫军长没好气，挥手示意他出去，转过身背对着，不想看这个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副官。丢了一句，“没出息。”其实他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很多战场上的兄弟见多了血肉模糊，自己又受过多次伤，退伍之后都出现不同的后遗症，此事按下不提，就此过了。
何副官一直未成婚，幸好莫军长在公馆后面，留了一座小屋给他，那里清净。何副官平常出门就穿军装，很少穿自己的衣衫，不过他也没几件就是了。
一直过着简朴的生活，家具都是郑管家按照军长吩咐，指挥着下人来搬运库房的家具来小屋，按客房布置的，忙得满头是汗，生怕何副官不满意，大夫人又要借此呵斥她了，她用手帕擦了擦空无一物的桌子，转身的时候，耳环掉了也不知晓，何副官很珍惜，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在打扫的时候，扫帚扫出来捡到床底的一枚耳环，正是他看郑管家戴过的耳环款式，鎏金金钱叶子耳环。
卯时就会起来，套好衣服，穿了军靴，去公馆与莫军长一起去军营，检验士兵们的出操情况，做刺杀训练，体能锻炼，射击基础训练等。等到训练结束，吃糙米饭和咸菜。
巳时去往省保安司令部作战室，作战会议上，针对最近突发状况的乱匪，还有潜在可能的流民动乱。郁水支流众多、水道纷纭，流域水患频发，潦水成灾，把农田吞没了，精壮男子落草为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靠山吃山没了，还有了互相吃食的迹象，骇人听闻。
副官站在莫军长身边，观察着管辖区域沙盘模拟，“这些人分而治理，乱匪要围剿，洪水作乱，剩下的难民调去建造堤坝。”莫军长的手指着郁水，这里是省城最近的江河，三角洲诸河汇聚而成，位于郁水之下的位置。
“要是这里决堤，你觉得我们在城中又该如何？”大家面面相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们要争取其他政府部门的支持，筑堤需要技术和钱粮，这个工程需要很长时间，现在洪水泛滥，我们唇亡齿寒。”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何副官的目光扫视着同僚们，之前发生过一层一层贪污受到群众的举报，这下他们就不会太过分贪污了吧，毕竟百姓就像是水，我们是舟，同舟共济。
“报告军长，收到一份邀请函。”何副官将下属递交给他的信件转交给上级，人民大会的第三次召开，这次会议开在国立高等师范学校礼堂，国家领导人和全国各地的政治官员都将出席，莫军长看完，短暂合拢了双眼，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召开恐怕又有新的政策要出台了。
果不其然，这次人民大会第三次召开，华国领导人亨德明提出了：建立革命军队 ，革命军陆军军官学校在穗州黄埔长沙岛开学，用意是自己培养高级军队人员。建设一所综合性大学，穗州大学，学校的宗旨是，“博学、审问、慎思、明辨 、笃行”。
这日他们在会议出来，解放妇女横幅拉在街道上，女学生、女工人、女老师形形色色的女子都组成队伍，呼喊着口号，要求解放妇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妇女运动了，但是这次在会议后被各位看到，莫军长羞于在亨德明面前展现到这次的妇女运动，同僚们都用看戏的眼神看着彼此，但是莫军长感到他们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
女工派发《妇女声》刊物，要求制定法律保护女性劳工！既然没有人为她们发声，她们便自己发声！莫军长给何副官使了眼色，让这些女子不要再巡游，至少在他们视线范围之内。何副官只得叫上一个连的士兵，去拦截，这么多的人，牢里只能关一小部分，只能把领头的关进去，好好给她们做做思想工作，不能扰乱和平。
士兵和妇女拉拉扯扯的，实在是难看。在这期间，王奕牵着李达混入省城，寺庙现在已成了可怕之地，本来在布施的几日里，彼此还相安无事。但是后来，挖树根都没有了，但是还有些人能打到猎，在窝棚里煮着汤吃，别的人闻到香气，但是被那汉子凶恶的眼神给吓退了，不然真的能讨一点汤汁也好啊，李达很好奇，问王奕现在怎么才能打到猎？
王奕记在心里，偷偷跟着那汉子去打猎，却见到他进了一个窝棚，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碗的骨头，看到骨头并不像是动物的，有的骨头很大块，而且要是有那么大的动物一个人也无法捕猎，总需要帮手吧。
寺庙里的和尚顾着老弱病残，并不多管年轻力壮的男人们。也有可能是人太多了，有心无力，乱起来怕是大家都不能安心度日。
王奕害怕了，隐约感到什么，只能在大众的视线，不敢落单。这日，杨哥走短盘，来叫王奕，说妇女迅游，要是落实，她们也能得到帮助。无论是什么，总比在这里好，她当机立断 ，看了看李达，让他去把自己整理齐整些，把自己能带的都带走，跟着杨哥走到城门，果然远远看到城中都很是混乱。
杨哥说你们两上我这个驴车，我常出来，他们认得我。其次是，现在很乱，他们会松一些。“谢谢。”王奕拉着李达磕头，李达学着王奕磕头。飞扬的泥土，把擦干净，没多久的脸蛋又弄脏了。他们拍了袖、裤腿的灰尘。速度的快，让杨哥牵着驴在前面转身，愣了一下，“使不得呀，你们不用这样！”
“杨哥，你不晓得，我们在那里经受了什么。再呆在那里，可能真的....”王奕梗咽着，眼看眼中要蓄满泪水，李达感到她的颤抖，一直握着姐姐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王奕很想保护好李达，但是偏偏在那样的环境，看到了那些。
“我只能做到这些，我没有更多的能力来帮助你了。我的妹妹当初被卖猪仔下南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杨哥本来也是娶不上媳妇的，是杨嫂跟着他。跟他租着那房子，父母去世了，也没有什么能留下，就剩下破碗瓢盘。
杨哥让他们爬上了驴车，这时候的路啊，除了城里稍微像样一些，城外的都是泥土、沙石之类的，之前是有树啊草啊，但是饥饿让他们都给挖来吃了，光秃秃的，没路也让走成了路。这个驴啊，叫嚷着，仿佛在说，我很累了，需要多吃点。杨哥没好气地说：“也没少了你吃喝啊。得空了把你放山上吃个够。”
杨哥哈头哈腰，城门士兵见了杨哥，叫嚷着：“这么乱，别乱跑了。”杨哥难为情地搓搓手说，“长官，我不干哪有饭吃。”磨磨蹭蹭地进了城之后，他们一行人看到游行被镇压，路边的店铺唯恐遭殃，早早关上。两边的摊贩就没什么遮挡了，被撞的七扭八歪，菜撒了一地。有的人挑着自己的扁担，像是走难一样。
士兵押送着起头的女子，自梳的发髻，眼神坚定让王奕很难忘怀。这些人是为了争取女子的权益，里面都是一些女子，被驱赶，不愿意走的，被押送往监狱。
本来是要驱赶开人群，结果现场的士兵乘人之危，有的士兵对良家女子上下其手，这样反而更挣扎，反抗起来。家家户户都虚掩窗户观察动向，看到如此也不忍“呸！”
这世道是怎么了，城里城外竟然没有区别了吗？王奕有些茫然，这哪里有安生日子可以过呀？另外一边，自梳女冯阿妹来到了公馆门口，但是她又如何能进去呢？只能等同乡郑管家去探望姐妹的时候才能向她求救，今日有的姐妹也参与了的游行。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前途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