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离合》小老赵

39、未叫真心付流水

　　新界当时就是一处乡村，白芷租住的院子就在一片稻田旁。
　　“你喜欢住在乡下吗？”罗世铭想起在梅山村见到白芷的情景，很自然的问到。
　　白芷点点头，“都喜欢，城市和乡村各有千秋。”
　　两人再次无语，好在港生和念北嘻嘻哈哈玩的高兴，气氛不至于尴尬。
　　白芷准备好清水，让大家都擦擦脸，又为大家冲了凉茶，摆上了两盘点心。
　　屋子里的摆设基本都收起来了，只有床铺和厨房的东西没有动。
　　白芷和念北随身带的物品并不多，实在是白芷这么多年也没添置过什么，以前开广告公司也只是买了两套衣服换着穿。
　　罗世铭起身观赏挂在墙上的一幅鱼戏图，他看到画的右下角的印记同三宝斋牌匾上的钤印是一样的。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
　　“是。房东姓于，我画了送给他的。”
　　罗世铭想起三宝斋的牌匾，“这个同三宝斋牌匾上的钤印是一样的。”
　　“你去过三宝斋？”
　　“去过，我还去过你的工作室。”
　　白芷望向罗世铭，没有接话。
　　她心里想，既然早知道自己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现身呢？是因为害怕太太吗？
　　罗世铭话已出口，便想全部问清楚，说明白。
　　“当年你身边有一位男士，他现在哪里？”
　　白芷被问糊涂了，“男士？长什么样子？”
　　“比你年轻，梳个辫子。”
　　梳辫子的肯定是程亮，罗世铭居然见过程亮。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男朋友。”
　　“可你们看起来非常亲近。”
　　白芷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歪头盯着罗世铭，一幅干你屁事的神情。
　　罗世铭有些发怵，但他一定要弄清楚，“那你这些年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呢？”
　　白芷双手一摊，哈了一声。
　　“我一直都想找你，可是我找你的话，你很可能会没命的。”
　　白芷摸摸自己的胳膊、脑袋，朝罗世铭耸耸肩。
　　罗世铭想要解释，念北和港生跑过来。
　　念北递给港生一杯水，自己也拿起水，大口喝起来。
　　“港生居然没见过蠄蚷，叔叔爹，你应该多带港生外出走走。”
　　罗世铭的话被堵回去，差点憋出内伤。
　　他让念北带港生再去认识些别的，念北心领神会，拉着港生又跑出去了。
　　白芷并不想听罗世铭解释，站起身，去箱子里翻恒生银行的存单，打算给了见面礼，让罗世铭尽快离开。
　　罗世铭的心里又委屈又很气，他大步跨到白芷身边，拉住白芷翻箱子的手。
　　“难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我蓄起胡子，从不带港生外出，就是怕港生有危险！”
　　白芷心里嘀咕到，今天不是还去饭馆吃饭了嘛，但她并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站着。
　　一下子挨的白芷这么近，白芷身上的墨香飘飘悠悠的钻进罗世铭的每个毛孔里，罗世铭多年来为了戒欲而做的努力一下子土崩瓦解，一股冲动促使他猛的从身后抱住白芷。
　　白芷还没反应过来，罗世铭已经扳过她的脸，用力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耳朵、嘴唇。
　　白芷想推开罗世铭，可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拥抱，罗世铭的男性荷尔蒙让她有些沉醉。
　　这一幕被屋外的念北看到，她拉起港生往院子外去玩了。
　　也许再给罗世铭几分钟，他就能成功的把白芷带到床上，可惜白芷还有一丝理智，她又咬了罗世铭的舌头，罗世铭才疼的放了手。
　　白芷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和衣衫，又指了指罗世铭解开的腰带。
　　罗世铭气哼哼的还想靠过来，白芷抬手制止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白芷张大眼睛瞪着罗世铭，说到。
　　“我现在是大饿狼，不是君子。”
　　罗世铭说完，自己先笑了，白芷也跟着笑了。
　　身体的记忆被唤醒，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又有了往日的柔情。
　　白芷拿了一张千元的存单递给罗世铭，罗世铭不肯收，要白芷留着给念北上学用。
　　“为什么你送念北的礼物我得收，我送港生的礼物你却不收呢？”
　　白芷觉得罗世铭的行为是瞧不起人。
　　罗世铭一害怕，赶紧收下了。
　　“已经很晚了，我给你们叫辆车回去吧。”
　　“我要跟家姐和姨姨娘在一起，我不回！”
　　港生拉着念北的手不肯走。
　　罗世铭有很多话要跟白芷说，他甚至想跟白芷一起离开，他也不愿意走。
　　“就让港生跟你们待一晚吧，明天我们送你们走。”
　　白芷附在罗世铭耳边轻声说，“明天他要跟我们走怎么办？”
　　罗世铭的耳朵被吹的痒痒的，他挠挠耳朵笑嘻嘻的看着港生说，“明天你姨姨娘要去上海了，你会跟着去吗？”
　　“行！”
　　“我们买了船票就能去。明天先让姨姨娘她们走，我们过阵子再去，行不行？”
　　“掂！”
　　“我再重复一遍，今晚你可以留在这里，但明天要让姨姨娘她们走，不能跟着她们，明白？”
　　“我明喇！”
　　罗世铭替白芷做了决定，白芷实在也不好说什么，她怎么忍心让一个没妈的孩子伤心呢。
　　念北和港生睡在唯一的床上，罗世铭和白芷搬了两把椅子到屋外，又点上些青皮驱蚊，他们打算在星斗下将就一晚。
　　白芷躺在唯一的摇椅里，摇啊摇，颇惬意。
　　罗世铭只得了一把太师椅坐，向后一仰，人差点滑到地上。
　　他蹲到摇椅边，为白芷扇着风，谄媚的笑着。
　　白芷看他样子，忙起身要把摇椅让给他。罗世铭一把按住她，侧着身子挤到白芷身边。
　　“你不嫌热吗？”
　　罗世铭的这一举动，已经让白芷汗湿额头。
　　罗世铭摸摸白芷凉丝丝的手臂，“我需要你的凉气。”
　　“你这是文流氓还是武流氓啊！”白芷压低声音说到。
　　“你想让我耍流氓吗？”
　　白芷心里嘀咕着无赖、厚脸皮，想起身，却被罗世铭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白芷索性侧身躺下，跟这个罗世铭是搅不清楚了。被他抛弃的恨意，一见面就土崩瓦解了。
　　罗世铭胸膛宽厚，好在白芷身材纤细，两个人侧躺着，将就挤的下。
　　白芷白天打包行李已经很累了，躺下去就觉得困不可支。
　　罗世铭跟她说话，她一开始还嗯、啊的答应，可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罗世铭还在讲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白芷却打起呼噜。
　　罗世铭搂着白芷，觉得这才是自己理想的生活。
　　他跟陈琼一直没有注册，也就是在法律上他还是单身。
　　罗世铭又有了人生目标，他要带着港生，跟白芷、念北一起生活。
　　早上，白芷在床上醒来，是罗世铭半夜把她抱到床上的。
　　睡在摇椅上的罗世铭，胳膊、脸上被咬了好几个红包，正坐在台阶上挠痒痒。
　　“别挠了，小心感染。”白芷又气又心疼。
　　“你来帮我挠，真的很痒。”
　　罗世铭撒起娇来，不逊色于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白了罗世铭一眼，她还是坐到罗世铭身边，用指甲尖，在红包上压出十字印。
　　罗世铭出其不意亲了白芷一口，白芷已经习惯了他的偷袭，也不做反应。
　　“我到上海怎么找你们？”
　　“你们什么时候去？”
　　罗世铭想了想，“最多半个月。”
　　“我们要到了上海才知道住哪里。你可以去复旦历史系找念北，回去以后她可能会改回谢楚楚的名字。”
　　“念北为什么改姓了？”
　　白芷偏头含笑看着罗世铭，“我们现在赶时间，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罗世铭捧起白芷的脸，重重的在白芷的嘴唇上留下印记，“得嘞！”
　　罗世铭和港生将白芷她们送到深圳关口，白芷她们入关后，港生就催促罗世铭赶紧去买船票的。
　　罗世铭看着港生心想，成人的世界如果同孩童的一样简单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