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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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你不是南区小学的你不知道，杭逸那时候在我们学校超级有名的。他比我们高一级，长得帅，学习不错，而且唱歌超好听哦。那时候他还没变声，可是唱周杰伦的歌超好听，好多女生，嘿嘿，包括我，都是那时候开始迷周杰伦的。
“后来……后来啊，他家好像搬去外国了。哎……真是标准的言情男主角，家里还那么有钱……
“以前苏晓也是我们学校的啊，还有孟南阳。不过好像……小小在三班，才子在四班。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苏晓应该认识杭逸的啊，我们六年级照毕业照的时候，杭逸好像专门来看过苏晓的——我们都羡慕死了。”
默默地走在路上，身边就是那个这几天一直纠结着自己的女生，脑海里回想着程婧说过的话。
每个人都有过往，都有秘密。这好像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季云帆，今天下午的事情，不好意思。我和孟南阳的争执……不应该牵连你的。”苏晓低低的声音响起来，渐渐和记忆里的那个声音重合。
季云帆不知道，这个温柔静默的苏晓，和那个张扬尖利的苏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没什么。”
“那……也希望你，对于这件事，对于以前，不要再过问，”走到路口，苏晓慢下步子，稍稍落在季云帆身后，“我过马路了。再见。”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苏晓和孟南阳的关系渐渐缓和，不再冷战到一句话不说。
季云帆也渐渐开始和苏晓闲聊，交谈的话题自然离不开他们共同的喜好。季云帆不改淡然本性，用没有太多波澜起伏的声音说某个歌手乐队出了新专辑开了演唱会，平淡的叙述却总能激起苏晓的共鸣，兴奋地道出对这个歌手的感觉和评论——往往一语中的。
季云帆惊叹苏晓对于音乐的了解，四年以前，苏晓还是周杰伦的FAN，现在就突然变成了欧美音乐专家——她的吸收能力未免太强了一点。
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种猜测。
可是季云帆没有问。既然苏晓死守她秘密的从前，他又何必追逐真相。
期中考试邻近的时候，季云帆的任务多了起来。除了期中考试，以及期中考试前一个星期的数学竞赛，还有给程婧补习。
程婧进班的成绩处于中下游，基础不差，然而像很多女生一样对于数学物理一类依靠思维的学科缺乏天赋。于是某一天，当看到程婧每做一道题都要翻开笔迹寻找类似题型，季云帆主动开口：“给你讲讲这一类题型的切入点吧。你这样做效率不高。”
那天开始，季云帆的自习课就变成了补课时间。程婧的思维方法不够系统综合，于是季云帆放学以后便找来许多不同的题型系统讲解。
数学竞赛前的那几天，加强训练终于停止。季云帆仍然和从前的路伴李默一道回家。晚自习下，李默等季云帆收拾东西，看着一向少言寡语的季云帆主动帮程婧分析物理题，不由感叹：“云帆，你这殷勤也太明显了吧。”
季云帆一愣，还没来得及辩解，就看到程婧“刷”一下红了脸。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随着全省数学冬训营的通知一起发到了季云帆手里。依旧稳坐第一名，而程婧也没有辜负一个月以来的补习，闯进了前二十。
很让人吃惊的是孟南阳，二十一名——对于一个进班时候分数尚且达不到最低标准的偏科生，这样的进步不可谓不神奇。
苏晓排在第八，数学成绩依旧高高在上，物理化学也不错，让季云帆吃惊的是她的语文英语——以前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聊天聊得多了，他不相信一个挚爱英文歌并且能作出精准评论的人，语文英语会差点不及格。
这样的惊讶一闪而逝，现在季云帆和苏晓已经成了标准的君子之交，清淡得没有一丝杂质。交集仅限于偶尔的闲聊，自强化辅导之后也慢慢减少。
占去季云帆大半精力的事情是座位的事情。
期中考试以后班里进行座位调整，于是高二（9）班公认的强势女生楚雯主动找到李老师说，季云帆给程婧补课以后程婧进步很大，希望自己也能和季云帆做一段时间同桌提高成绩。李老师告诉季云帆，季云帆心里也有过些微的不快，但还是点头答应——好像也没有回绝的余地。
回教室的时候程婧已经知道消息了，眼神幽怨地看一眼季云帆，又迅速低下头。整整一节课，活泼好动的程婧没有跟季云帆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
季云帆的心情也有些烦躁——好像分了班以后，事情多的让他没有一刻安静。他自然没有意识到那是心境的改变，只是觉得，郁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束阳光已经渗透到自己心里了。程婧的活泼开朗，程婧的大方可爱，让从小到大很少和女生接触的季云帆领略到温暖亲近。放弃纠结苏晓的过去现在之后，季云帆慢慢感觉到程婧的单纯的美好。
“季云帆，干嘛要答应……你讨厌我吗？”程婧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没有啊，怎么会呢。”季云帆从小和女生走得极远，见女生哭更是第一次，不由得没了一贯的冷静风度。
“那你干嘛不拒绝……”程婧咬着嘴唇。
拒绝？季云帆看着程婧的小女孩表情，再次感叹她的单纯。班主任亲自下令，他们一男一女，换座位的时候赖着不分开成什么样子？
季云帆突然想起孟南阳。那天，那个傲气的男生对李老师说：“我不同意和苏晓调开。”
季云帆自认没有孟南阳的那份勇气。只是程婧的表情让他的心轻轻一颤。于是，他安慰她：“没关系，虽然调开了，有什么题一样可以来问我。”
“那我过来找你聊天，你会不会烦？”程婧难得安静地问。
“不会。”
“那你可不可以继续给我补课？”
“当然可以。”
“这是你说的哦！”程婧终于笑起来，亮晶晶的双眸璀璨如阳光，晃到了季云帆的双眼。
季云帆也绽开笑容，轻轻扬了扬头，却撇见苏晓清瘦的身影从旁边走过。
没有人在旁边谈笑打闹，苏晓的神情淡然而遥远，就像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