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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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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稍微……观察一下乔子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回来告诉我，可以吗？”
他本来想说“照顾”一下，想起小朋友这两天对自己事无巨细的照顾，还是改了口。
不想让池思漾有太多负担。
“什么是奇怪的地方？”
“就是，他做了你不会做的事，比如突然开始哭。”
池思漾似懂非懂地点头。
黎漾掀开帐篷出去的时候，小朋友们已经在渔民的带领下，整装待发。
工作人员随行跟拍，注意力都集中在三个孩子身上。
黎漾问身边的副导，“大人今天自由活动吗？”
副导神秘一笑，“秘密，黎老师敬请期待。”
黎漾：？
这种诡秘的微笑，他期待不了一点。
三个小孩在工作人员的陪护下上了船，只从上船的方式，也能看出三人的性格差异。
季乐元在季青的高压培养下，习惯性万事争先，第一个跨上船。
乔子木内向腼腆，站在船边踌躇不前，无措地看向四周，眼神在求助。
池思漾则是带着过剩的责任感，主动对他伸出手，安抚道，“别怕，我牵着你上去。”
乔子木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被他半拉着上了船。
渔船启动，江风猎猎。
渔民和他们培训，告诉他们每种鱼的价格，以及电子秤的使用方法。
一遍临了，渔民问小孩子，“你们记住了吗？”
季乐元积极回答，“记住了！”
池思漾安静地点头。
乔子木仍然怯生生的，看起来很是不安。
于是渔民又单独教了他一遍，他这才迟缓地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有了前半夜相处的基础，季乐元和池思漾更为熟悉，两个人天马行空地聊天。
池思漾说：“我今天要卖五十条鱼。”
季乐元说：“那我要卖五十一条鱼。”
“那我要六十条。”
“我要七十条。”
……
乔子木缩在座位另一端看着，插不上话。
弹幕有人挑刺。
【他们俩这样，是不是有点孤立乔子木啊】
【为什么不和乔子木说话】
【小乔看起来挺想加入的】
也有人反唇相讥。
【你确定五六岁的小孩知道什么是孤立吗】
【乔子木自己为什么不说话，是没长嘴吗】
【你怎么知道他想不想，他昨晚托梦告诉你的？】
在各方代表的吵闹下，船只渐渐靠岸。
三个小朋友被一群工作人员包围着，立马引来早市人潮的围观。
有认出他们的人，凑上来互动，和小朋友们打招呼。
乔子木怕生，一见有人靠近，连连往池思漾和季乐元身后躲。
浑身写着抗拒和不安。
季乐元倒是不怕，乔子木往她身后躲，她很有大姐头风范地抬起手，把他揽在身后。
池思漾始终很平静，有人喊他名字，他都会礼貌地向人问好，“早上好呀～”
线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季乐元逐渐开始不适应，池思漾仍然四平八稳地顶在最前面。
工作人员联系当地管理部门，疏散部分人流，小朋友们顺利抵达摊位。
很快迎来第一位顾客。
客人是镇上赶早市的居民，看见盆里的鱼活蹦乱跳，驻足观察。
季乐元积极揽客，“姐姐早上好～买鱼吗？”
客人被小丫头甜甜的“姐姐”哄得开心，“要两条鱼，再帮姐姐称一斤龙虾。”
“好的姐姐～”
客人自己蹲在盆前挑挑捡捡，把塑料袋递过去。
季乐元害怕被钳子夹，池思漾先她一步接过去，在电子秤上按了几个数字。
季乐元和客人交涉，“一共65.2。”
客人很豪爽地付了七十元整，“多的钱给你们买糖吃啊。”
池思漾和季乐元齐声：“谢谢姐姐～姐姐慢走～”
第一单开张异常顺利，很快就有了第二单和第三单。
池思漾和季乐元逐渐磨合出一些默契，季乐元更外向，眼神捕捉到向里面张望的人就立刻开嗓揽客。
【乐元宝贝胆子真的好大】
【这是什么点名式购物哈哈哈哈】
【路过的狗被喊住都得买两条鱼】
但她怕活蹦乱跳的龙虾，数算能力也不及池思漾，称重收钱的活都交给池思漾。
【思漾手脚好麻利啊】
【昨天解谜那块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子是真聪明啊，我好羡慕.jpg】
两个小大人在前面忙得热火朝天，渐渐遗忘了角落里的乔子木。
【乔子木怎么什么都不干啊，也太会偷懒了】
【好像那种小组作业里的划水怪】
【楼上，我拳头硬了】
【不是，你们先别骂了，没人觉得这小孩一直怪怪的吗】
性格有天生的外向和内向，在池思漾和季乐元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季乐元是天生的活泼外向，随便哪个顾客她都能和人讲两句。
池思漾更内敛，但从不怯场，对顾客有问必答，礼貌周全。
只有乔子木，始终一言不发。
不像内向，更像自闭。
他们卖得很快，不仅有镇上的居民，还有看了直播远道而来观众。
最后风尘仆仆赶来的一位小姐姐，把剩下的小鱼小虾全都包揽，只提出一个要求，“你们和我合个影可以吗？”
季乐元已经和小姐姐摆好姿势，正在喊池思漾，“快过来——”
池思漾对角落里的乔子木招招手，“走了，我们去拍照。”
乔子木始终是怯生生的样子，“我、我也一起吗？”
小姐姐一愣，也刚刚注意到角落里的他，对他招手，“当然啦，你们俩快过来！”
三个人拍了自拍，只有乔子木一人很是拘谨，对着摄像头放不开。
回去的路上，池思漾想起黎漾的交代，回忆着乔子木不同寻常的表现。
话很少，怕陌生人，在照相机前放不开。
他问乔子木，“你不喜欢讲话吗？”
乔子木吞吞吐吐“啊？”了一声。
“就是，你今天一直都不说话。”
季乐元正在工作人员的看护下，趴在船边看浪花，闻言迅速扭头，“对哦，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乔子木被两个同龄人一左一右紧紧盯着，对人群的不适应再次发作，讲话也结结巴巴。
“就是、嗯……不让我说话。”
他主语咬字不清，像无意，又像刻意略过。
季乐元被勾起好奇心，“谁啊？”
她声音大，引起了旁人注意。
乔子木立刻果断摇头，“没有，我不爱说话。”
“啊？”季乐元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有小孩不爱说话。
她倒是很爱说，但说太多会被爸爸教训。
所以季青在的场合，她往往静如鹌鹑，少说少错。
这么一想，她忽然能理解乔子木的心思，“是不是你爸爸不让你说话？”
乔子木闻言，怔愣片刻，喏喏道，“我没有爸爸。”
他心情很明显地低落下去。
季乐元敏锐地察觉出她的低落，试探着安慰，“那……我把我爸爸给你？”
旁听的工作人员：……
那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小朋友在对岸卖鱼的同时，家长和飞行嘉宾在看他们的直播。
季青和女儿季乐元短暂地分离了一晚，难得没有挑剔女儿的行为。
倒是齐嘉一比较震惊，季乐元原来这么活泼，和在季青身边的时候，差异很明显。
齐嘉一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有点怕您？”
季青沉默很久，才从喉咙底低声“嗯”。
他跟着简短解释，“我对她要求比较严。”
齐嘉一腹诽，不是比较，是非常。
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导播疯狂举牌子，示意他别冷场。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但我觉得，乐元已经是很优秀的孩子了。”
挤出这一句，后面的话顺畅了些，“您有时候，可以适当降低一些标准。”
季青摇头，“赛场上一点失误都不能有。”
“可是她不是运动员。”
季青沉默。
长久的安静后，他缓缓开口，“但我只擅长和运动员相处。”
“她从小是妈妈在带，和我见面次数不多。我对她的主要印象还停留在婴儿时期。”
齐嘉一叹气，他其实有点能共情季乐元，小时候他父母对他也很严格。
“不论是否亲近，你是乐元的爸爸，她会很在乎你的评价。我觉得这次回来之后，你可以试试表扬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借着季乐元的契机，讲出自己心里的期待。
要是小时候父母能多鼓励他，而不是把打击当做教育，那该多好。
另一边，戚风和李文博。
李文博作为娱乐圈新生代，更擅长和粉丝互动，采取了念弹幕的方式，和观众沟通。
【小乔好像不太适应】
戚风闻言，立刻摆出温温柔柔小白花的笑容：“小乔是比较乖的小孩，被那么多人围着，我又不在，他难免会害怕，还好有思漾和乐元照顾他。”
既不着痕迹地强调了自己的重要性，又将三碗水一次端平。
【小乔好乖好可爱啊，好希望自己的小孩也能这样】
戚风柔声，“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小孩一定也有自己的优点。”
【小戚三观好正】
【好温柔的戚风哥哥啊】
【好羡慕小乔呜呜呜可以做戚风哥哥的弟弟】
……
两个直播间都很和谐，唯独黎漾的直播间一枝独秀。
池宴因为档期冲突，今早已经先一步离开。
帐篷外搭着投影设备，摆着一张小板凳，画面里空无一人。
只有帐篷里隐约有个人影。
黎漾昨天折腾一晚，早上送走池思漾后，回来倒头就睡。
工作人员、副导演、总导演轮流喊他起床，但屁用没有。
醒不来，根本醒不来。
直播画面里没人，不妨碍弹幕刷得热火朝天。
【他也太不关心小孩了吧！】
【什么意思？我哥走了就不管小孩了，演都不演了？】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内娱带薪睡觉第一人】
远处隐隐传来船只靠岸掀起的浪花声。
随着小孩一起归来的，还有导演组准备好的新任务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