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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病 ...

  •   怎么变成仿制品了啊……
      徐温心中无奈地叹气,明明前些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标识来着。
      也不是说仿制品不能用来看吧,但是徐温还是觉得相比于真的文物,现代加工的东西总是缺少那么一丝感觉,切割平整,机雕精致,手修去粕……不像是文物,倒像是一个工艺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写小说写的,徐温对于感觉的追求极其的严苛,凡事都讲究一个意境,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她的座右铭就是:“去爱永远不会看到第二次的东西,在火焰与狂喊中去爱,随即毁灭自己,人们就在这一瞬间而活。”
      她失望的走出文物展览馆,在檀恒宫里散步。
      风里夹杂着桂花香,弥漫在空气里,不觉间,徐温走到了长青湖,远远就见知更亭里坐着一位老者在那里喝茶。
      “舅舅!”
      徐温摆手呼喊。
      黄志国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侄女正在朝这边走来。
      徐温坐到黄志国的一旁,看了看桌上的摆设,笑道:“舅舅你这一天真是清闲,又是喝茶又是赏景的。”
      “难得偷个闲,就被你看到了。”黄志国叹气,倒了一杯茶递到徐温的面前。
      “不过,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不用在家写东西?”
      同样在知更亭,同样是递给自己茶。
      徐温接过茶,思绪一下就回到了从前。
      还记得第一次写小说的时候,那时的徐温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一个普普通通的本科,读的又是历史系,社会上根本没有多少的就业机会,她因为找不到工作,每天都在焦虑,有一天她和舅舅说,不知道考上大学的意义是什么?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舅舅看着檀恒宫里的文物,意味深长的说道:“每个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不如,你就去写故事吧。”
      这样孤注一掷的决定,徐温开始写历史小说,徐温的前几本小说写的特别的烂,连续几家出版社根本都没有人愿意签,她想放弃了,感觉所谓的高校生,也不过是社会的边角料。
      又是一天,在这个亭子里,黄志国递给她一杯茶,给她讲了温姬的故事。
      世人皆知温姬与白梁王相濡以沫,白首不离,却不知在遇到白梁王之前,那个女子反抗礼教与三纲五常,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只属于温姬的故事。
      “星远亦,但星灿灿。”黄志国说道。
      那天之后,那个故事让徐温坚定地继续写下去,从此她便以温姬为笔名,不负努力,之后几本小说都获得了极高的反响,特别是前几个月的那本《杞梁妻》,以孟姜女哭长城为原型,直接拿下了最具权威与影响的历史小说大奖——金书奖
      想到这,徐温满面笑意接过黄志国的茶。
      “想写啊,这不是来找灵感了。”
      黄志国喝了口茶,“最近想写什么。”
      “舅舅你最喜欢的历史故事啊,你之前还给我讲过呢。”
      “温姬?”
      徐温点了点头。
      “不过,我本来想来这里看看温姬与白梁王的定情信物的,可是发现变成了仿制品。”
      “你说那个钗子啊,前几天地震断了,送到陈前那里去修了。”
      徐温知道陈前就是和自己舅舅很好的那个老朋友,那如果提出去看一看的想法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也不是说徐温心急,文物修复的时间确实很久,不是简单地哪里破了补那里,而是要最少干预,并且可逆的去修复,来保证文物不失去历史真实性和美感,这样少说就得几个月,而且还有王梓晴大冤种催命喊签约,早点去看早点动笔。
      呜呜,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做牛做马,还有做不完的活。
      徐温拽了拽黄志国的胳膊,“舅舅。”
      黄志国知道她想要去看,和徐温对视,无奈的笑笑。
      “正好我和那老小子今晚有饭局,你想来就一起来吧。”
      “太棒啦!”

      宁城大学致知楼文物修复室内,陈新看到陈前发的消息,眉头一皱。
      “我最近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吧,我爸为什么要请我去吃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打字的手还没落下,陈新嘿嘿一笑,对一旁正在观察钗子损毁情况的衣白说道。
      “要不你陪我去吧,这样当着你的面,我爸肯定不会说我的。”
      “我说陈新,你爸请你吃饭你都能想成鸿门宴,你到底多能闯祸。”
      衣白回复到,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地摸了一下断口。
      如果判断没错,这个白玉钗子的玉料就是羊脂玉了,羊脂玉作为玉石的极品,特点就是质地纯净,油脂感重。
      可是这种玉石的结构往往会很细,内部的结晶粒度都是纤维状,也就是说质地很软,修复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有痕,同时必须着重选择修复的材料,避免被化学物质腐蚀。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说黄叔叔的侄女想来参观参观,对你修的这个钗子还挺感兴趣的。”
      衣白检查完,长呼一口气,笑道。
      “那确实应该吃点好吃的,正好这批修复材料不行,我得重新订些新的,需要些时间。”
      衣白和陈新收拾了一下,根据黄志国发的定位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这是一家以荷花为主题装修的店面,刚进大门,一股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气氛,四周是大理石雕刻的不规则石壁,屋顶则是绣花的壁画,角落里竟还真养着一只荷花,摇摇落落,廖红菱叶,绝非争奇斗艳逞妍斗色之物可比,极尽动人之感。
      店内的生意也好,大厅内的外座人挨着人,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包厢门口。
      刚准备进去,衣白看到另一个服务员急匆匆的向他跑来。
      那人在衣白面前站立,面色凝重的说道:“先生,停车场那辆白色车是您的吧,被别的车剐蹭了。”
      陈新噗呲的笑出了声:“本以为我以前开车追尾就够马虎的了,怎么你开车路上没什么事,好端端的停在那里还有人撞了。”
      衣白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你就别调侃我了,你先进去,我去看看,等会就上来。”
      衣白来到停车位,借着一旁的灯光,看到自己的车身上多了一条银白的长线,在灯光的不断照耀下,格外亮眼。
      衣白揉了揉太阳穴:“还好只是车漆被刮掉了。”
      就在这时,一双手拍了拍衣白的后背,衣白回头一看,一个女人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说来也怪,一看到这个女人的相貌,衣白就心头一紧,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女人却面带愠色,似乎在强忍心中的怒气。
      “你是车主?”女人问衣白。
      衣白点了点头。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到衣白的眼前晃晃,又变成两根。
      “你一个人,占了两个车位。”
      衣白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怎么可能?我的车就好好的停在那里。哪里是两个车位?”
      女人听到这话,走到衣白的车前,指了指地面。
      “你压线了。”
      衣白顺着女人的指引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轮胎压到了白线,占了旁边停车位的一些空间。
      女人继续说道:“一个车位就那么宽,你往这边一偏,我开车进去一挤直接就给我车刮到了,你负全责。”
      衣白面色一沉。
      “我的车好好的停在那里,是你没有看清状况直接开进去,我的车也被剐蹭了,怎么是我的责任,要论起来也该是你的。”
      “大哥你讲不讲理,你先没停好位置的好吗?”
      “咱们两个究竟谁不讲理?你来把我车剐蹭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一通输出。”
      “我的天,你这个人。”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不是咱俩谁奇怪。”
      ……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拧着眉寒着脸就要怒气冲天地吵起来,女人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女人冷嗤一声,接过电话:“喂,舅舅……”
      电话那头似乎是在催促,女人说道:“我已经到了,马上就来。”
      女人挂断了电话,转头问衣白有没有保险,衣白点了点头。
      剐蹭让女人真的很心烦,她没再说话,上车将车停到了离衣白车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衣白也很气,虽然说有保险吧,但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吵完还直接就走了,衣白将车停好位置,确认没有压线,心想以后还是让陈新做司机比较稳妥一点。
      两人不欢而散。
      衣白泱泱的走上楼,来到包间,面对黄叔叔和师傅,笑着说了声抱歉,来迟了。拉出椅子坐到了师傅的旁边。
      陈前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叠在一起,没有了平日的严厉:“刚听陈新说车被刮了?没什么事?
      衣白点了点头。
      “现在年轻人,很少有像衣白一样不毛躁的了。”黄志国说道,“我侄女就是,刚才给她打电话声音就气喘吁吁地,一天也不知道着什么急。”
      话音刚落,包房的门就被拉开,一个女人走进了屋内,转过头看清相貌的那一刻,衣白瞳孔微微放大,女人也看到了衣白。
      ?????
      四目相对,空气中瞬间多了一丝诡异的安静。
      黄志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招呼着徐温坐到自己跟前。
      “人齐了,可以开动了。”
      衣白铁青着脸,不去看她,给师傅打开一个筷子,确认没有什么毛刺,递到师傅的手里。
      徐温切了一声,也低头打开餐具,准备开始吃东西。
      “小温今天怎么了,也不知道说说话。”黄志国扫了一眼。
      陈前也拍了拍衣白大腿:“这小子也是,也不知道和人家姑娘打个招呼。”
      徐温砸吧下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冻豆腐送到自己嘴里,嘟囔道:“打过了。”
      “嗯。”衣白也没有好气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抬眼看。
      陈前和黄志国对视一下,莫名的感觉氛围有些奇怪是怎么回事,好像有股……火药味。
      陈新试探性的询问:“你们……之前见过?”
      徐温没好气的说:“没见过。”
      衣白说道:“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陈新看了看两人,轻轻咳了两声,心道:他俩不对劲,很不对劲。
      ……
      不过我为什么感到手足无措,心跳加快。
      ……
      黄志国摇了摇头,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徐温,拍了拍她,小声的说道:“你不是说要看钗子吗,这是你陈叔叔。”
      徐温笑面如花的对黄志国旁边的白发老者微笑道:“陈叔叔好,我是徐温。”
      陈前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黄志国接着指了指衣白,“这是陈叔叔的得意门生,衣白。”
      徐温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呵。”
      寂夜无元,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徐温和陈前,陈新聊得还算投缘,但只要是一和衣白沟通,气氛就会变得十分诡异。
      在两人铁青着脸不知多少次,这顿饭终于算是接近了尾声,徐温想先走,于是站起身对陈前和舅舅说道。
      “陈叔叔,舅舅,我有些累了,我先走一步。”
      陈新咽下嘴里的牛肉丸:“让衣白送你呗,大晚上的,一个人怪危险的。”
      衣白呆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陈前也说:“是啊,一晚上你们两个也不咋说话,可能是我们两个老人在这,你们年轻人放不开,这样回去路上聊聊天啥的。”
      黄志国附和:“小温,你把车钥匙给衣白,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让他开车。”
      ???
      衣白就这样莫名的穿上衣服,徐温也莫名的跟着一起走。
      一路上寂静无声,徐温就看着窗外,唯有车行驶时激起的风声作响。
      星和月投下微弱的光影,勉强能将前面的路照亮,衣白打开车灯,这才亮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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