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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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霍格沃兹校内，被学生通知级长喊来的邓布利多教授很快匆匆赶到，连带着面色焦急的蛇院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拎着魔杖怒气冲冲的狮院院长麦格教授。
“校长，”温庭湛抬手示意还没道完歉的学生停下，转身冲着和蔼的老人和他身后的两位教授微微颔首，“您来得正好，我正在处置一起极为恶劣的、对华夏的歧视事件。”
当着老教授和两位院长的面，他重新播放了留影石的音频记录。
“麦格教授，”他轻轻推了把有些踌躇的莉莉，将女孩让到对方面前，“您的学生是个勇敢正义的格兰芬多，我代西弗谢谢她。”
“哦，谢谢你的夸奖，小先生，”年长的女巫看了眼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和周围不敢离去、但显然没受什么伤的斯莱特林们，面色和缓地放下了原本半举的魔杖，“原谅我的冒昧——毕竟孩子们的安全总是高于一切的。”
“当然，这完全可以理解，”她看到，那个瘦削苍白的青年再次向她颔首，“毕竟幼崽永远是最重要的。”
“斯拉格霍恩教授，”毫无停顿地，温庭湛转向面色僵硬的魔药教授，“我可以理解您的苦衷，但我需要您通知这些孩子的家长——这次的冒犯我可以认定为是孩子们不懂事的口无遮拦，但若再有下次，我将亲自上门，替修真者联盟向他们背后的纯血家族讨要公道。”
“邓布利多先生，”简洁明了地处置完整个事件后，青年这才转向从一开始就笑眯眯站在一旁围观、一言不发的老教授，“您觉得这样的处置如何？”
“很合适，先生，当然，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总是有些淘气的，我们总要给他们足够的成长时间，”老教授慢慢悠悠地打着圆场，“小问题总是应该被允许的——我相信他们最终都可以长成足够优秀的样子。”
“我希望这只是学生间的小矛盾，先生，”温庭湛定定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那双深邃的黑眸对上了通透的蓝色，“您应该知晓华夏现在面对的局面——在给予他们足够的成长时间之前，我需要先保证我们华夏孩子的健康与安全。”
“哦，哦，不要这样紧张，小先生，”老人满是智慧的蓝眸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过来，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瘦削而苍白，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他也无法理解的种种情绪，“这已经不是战争年代——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一个足够平静的环境了，你总得让孩子们经受一些挫折，何况你本身也还是个孩子。”
“不是的，”温庭湛罕见地出言打断了这位老人的关怀，“不是这样的，先生，不是我们，而是你们，你们拥有了一个足够平静、足够让孩子们经受挫折的环境——但华夏现在还没有，华夏现在的平静，是因为有人在前面顶着。”
“我是器物化形，首次化为人形、拥有自我意识的地点，是在美国，在十年前，”青年从不避讳在他人面前谈及甚至可以被视为伤疤与耻辱的狼狈过往，“两个月后，我带着我的养父母和他们需要的东西成功回国。”
巫师界并非孤立于凡俗之外，这样的国际大事，哪怕有教授不知情，作为霍格沃兹校长的邓布利多也不可能不知道。
“您应该能猜到那会是怎样的旅途，”他平平淡淡地一语带过了遍布旅途的危险、苦痛和挣扎，“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不想让他们重复我的人生。”
霍格沃兹的教授们显然都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极端性格，简短的几句话后，他就看到麦格教授泛红的眼眶。
“所以其实你今年才十岁，”年长的女性显然比其他两位更能共情青年身上的苦难，她的声线干涩中带着点颤意，“何必把自己逼得这样紧呢？这该是成年人的责任。”
“从我拥有朦胧的记忆与意识算起，我今年应该是二十一岁，教授，”青年摇头否认了她的说法，“这确实本该是成年人的责任，但一个民族的未来、他们所有人的童年显然比我一个人的更重要。”他的承担责任，他的以身入局，他的无法选择，为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健康、安全和自由选择未来的权力。
“米勒娃，”邓布利多制止了还想开口劝解的狮院院长，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双通透的蓝眸里映出了青年的身形，“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身份与年龄，愿意主动走进角斗场，替本该毫不相干的旁人去争取未来的人总是该被尊重和敬佩的。
“校长先生，您要的是学生的经历与成长，而我不同，我要的从来就只是他们的安全与健康，”青年的眼神平平扫过，那双黑眸里带着连校长都无法理解的、令人心惊的杀伐之意，“您应该能猜到我是从怎样的尸山血海、腥风血雨里一路挣扎过来的——我发誓，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来保障他们该有的权利与未来。”
他当年能从军方、联邦调查局乃至各路特工的围追堵截下，带着人和仪器毫发无损地平安回国，现在从英国这总数也不过几千的巫师带走几个华夏转学生、甚至选几个家族杀鸡儆猴自然也都不会是什么问题。
“除非自愿，我不希望我们国家的孩子们牵扯进任何政治相关的问题，您国家学生的恩怨矛盾我不会管，但来自华夏的转学生绝不能在这里受到任何辱骂、霸凌和歧视。”
“您不会想看到我站在对立面的，”面对老教授有些错愕的神色，男人的语调近乎平铺直叙，丝毫没有为这位可敬的老人留存退路的意思，“要知道，就算加上其余教授，您也拦不住我。”
他不动手，是给老校长面子，是给整个英国巫师界面子。
拥有上万年历史、在最艰难时期胆敢弑神，甚至还成功了的华夏修真者联盟，就算在整个世界的非凡界都从来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作为修真界的巅峰战力之一，温庭湛自然有底气、也有理由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当然愿意代表霍格沃兹答应你的要求，温庭湛先生，”先是对这样小的口舌之争严肃处置，接着袒露身世，最后威逼利诱，老教授的语气终于严肃了起来，“但我不保证斯莱特林内部的环境。”
“目前斯莱特林的转学生只我一人，至于之后——里德尔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包括你们口中的那些纯血家族。”他看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小巫师，“我希望各位如实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我和教授们的交谈在内，如数转告你们的家长和领袖。”
如果只是针对斯内普的霸凌，温庭湛或许会出手教训、处置，但绝对不会把场面闹得这么难看，可惜，他们言语间对华夏的嘲讽与轻视彻底激怒了向来不愿与未成年计较的杀手。
“国家无小事，刚刚说了这么多，我温庭湛剩余的生平应该也不难查到，”嘴上说着威胁的话，他的声音却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午饭，“在场的诸位，如果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家族没有教会你们什么叫尊重他人，如果你们学不会如何约束自己，那么，我来教你们。”
“我曾经是个杀手，以后或许也可以是，”青年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早春的风，“我从来不介意杀鸡儆猴——希望在场的诸位，不要哪天变成了被我捏在手里的那只鸡。”
整件事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之后暗地里会出现了多少关于温庭湛本人乃至华夏的传闻，但至少当前是处置完毕了——
莉莉被麦格教授给了十分的加分后，顺道带走去了食堂，那一群妄图霸凌他人、现在吓得瑟瑟发抖的少爷小姐们被老好人斯拉格霍恩教授带去了他本人的办公室，而斯内普则被温庭湛拎着，用瞬发传送阵直接回到了他们的寝室。
刚一落地，温庭湛就偏头呕了口血出来。斯内普随手将自己的课本放在桌子上，顺手捞了他一把。
‘弑神和诅咒的反噬而已，’侧首看去的青年对上了男孩疑问的目光，张张嘴想要解释，最终却只苦笑了下，在心中无声地回答道，‘就是没想到不能用剑了而已。’
原本以为带着剑鞘用剑是没有问题的，终究还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规则对他的限制——但他依旧不能解释，不能回答——到底是心软了，这个关联三界，牵扯到几方国运，甚至几乎把天道都算进去的局，他已经铺了太久，也牵扯了太多，能少涉及一个人，就少涉及一个吧。
“马上就是万圣节了，”本命武器归入丹田，从储物戒指里取了柄折扇权做日常用的温庭湛苍白而蹩脚地强行转移了话题，“华夏学生有一天的假期——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斯内普盯着那双黑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刨根究底，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