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可饶恕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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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霸凌事件好像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那几个被温庭湛当面恐吓的学生次日就带来了来自家族的致歉信和礼物，针对交换生们的风言风语也不见了，连带着在斯莱特林向来不受人欢迎的斯内普都没人敢随便调侃了。
平静的校园生活永远是无聊而快速的，绝大部分学生并不会注意时间的流逝，甚至连偶尔的休息日都无趣得像是翻过的书页。
但温庭湛却莫名其妙地忙了起来，不用说霍格沃兹的普通学生了，连带着和他同宿舍的斯内普和需要他授课的转学生们都很少见到他的身影了。
他把战阵课丢给了身为战阵师的迟方瑜，灵药课让他的医修师妹上，实弹射击的联系交给了几人里最严谨的肖予砚监督，连实战课都直接留了一个实时变化的幻境给交换生们造作。
男人好像真的很忙，据那些转学生说，他们的好师兄甚至直接和邓布利多校长申请了教师的权限，直接将现场上课转变成了有空去图书馆自习。
但他又很自觉，不管是什么课，只要是能上交成果的，他都会把自己的作品或者留影石放在自家小舍友的书桌上，附上一张纸条说明类别、并请他帮忙转交。
属于他的那张书桌上永远堆满了各种书籍、作业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偶尔还有没收拾起来的各色伤药。
他生活的痕迹淡到几乎没有，留影石里出现的施咒画面虽然在寝室，但从未被斯内普亲眼目睹过。
只有在偶尔看到书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凌乱、半夜寝室发出轻微洗漱声、偶尔床头亮起黯淡灯光的时候，未来的魔药教授才感受到自己拥有一个舍友的真实感。
他也尝试着等过他的舍友，但最后的结局是他在天色将要亮起的凌晨时分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早上在温暖的被褥中醒来——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把他放到被褥里顺便把睡袍换了的。
直到万圣节晚宴后，斯内普才在寝室门口正面遇上了他好几个月不见踪影的舍友。
比起几个月前对着老校长的义正词严和据理力争，现在的男人看起来阴郁、苍白而消瘦，那身长款黑风衣扣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白衬领口都沾染着殷红的血色。听到动静站起身来的青年斜倚着书桌看向门口，下意识地将身后桌面上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的。
“回来了？”温庭湛背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晃，收起了那堆不太能见人的情报、资料和沾满了鲜血的绷带，向身上还带着糕点甜香的小舍友扯出一个笑来，“好久不见——今天的万圣节晚宴怎么样？”
斯内普同样扯了扯嘴角，轻轻哼笑一声，说实话，他真的很想直白地说一句不好然后再喷点毒液，但看着面前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男人，他好像又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
因为混乱的家庭状况和母亲的离世而被迫早熟的男孩提着吃食在床边坐下，也没有讨要礼物，只默默地抬眼看向他的好舍友。
“好久不见，”他避开了青年对晚宴的询问，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我亲爱的舍友先生。”语气里难免带了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你身上满是血腥味，”斯内普打断了对方试图开口的动作，他的目光若有所指地逡巡过那件用于掩饰的黑风衣，在他的领口停留了片刻，“那群转学生知道这件事吗——或者说，你的好医修师妹知道这件事吗？”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男人微微举起双手示意了下，就失笑着讨饶道，“不是我不说，事实上，我在做的事情有些复杂，能告诉你的部分不太多。”
他原本支在书桌上的手掌心翻转，修长的指节轻叩两下桌面，一道璀璨的蓝色在寝室内扩展开，变成了个同时包裹住他们的淡蓝色半球体。
与此同时，斯内普藏在袖子里的魔杖滑出，男孩握着魔杖在床沿轻轻磕了磕，无声的绿光从杖尖射出，像个结界一样铺展在那个半球体上，形成光膜。
“改良了的混淆咒，”抬眸对上男人近乎惊喜的眼神，男孩轻快地耸肩，“借用了你在图书馆的权限——我想你大概不会介意？”
“不要被你们老校长发现，”温庭湛当然不会是那种恨不得把伤害性咒语全和学生隔开的老古板，说实话，他甚至认为巫师们对不可饶恕咒的排斥与恐惧都有些大惊小怪了，“对禁咒感兴趣的话跟我说——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巫师的不可饶恕咒对神识，呃，换个词，”他看着男孩明显有些疑惑的眼神，比比划划地解释道，“灵魂，对施咒者的灵魂会有所损伤。”
“伏——”
“你是说伏地魔经常用不可饶恕咒是么？确切地说，不是你想的那种损伤，”温庭湛打断了他的话，那人在自己名字上下了咒，他还不想斯内普这么快就暴露在对他来说还过于强大、脱离了他的视线就不太能抵抗的敌人面前，“我说可以，但你暂时还不能直呼这个名字，你的实力还不够强，会被注意到的。”
“我之前有尝试过它们，”男人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在他的对面坐下，“三个不可饶恕咒针对灵魂的损伤方向几乎完全不同，所以防御的方法也不太一样。”
“夺魂咒对灵魂的损伤是针对灵魂本源的，属于过段时间能自主恢复的那种，”他回忆了下对着蜘蛛练习的感觉和某次故意没躲开的咒语，继续形容道，“这个咒语考验的是施咒者和承受者双方的意志力。”
“意志力？”
“对，意志力，或者用我们修真界这边的定义，神识强度，只要意志力的差距足够庞大，意志力低的施咒者对意志力高的承受者施加的咒语是不会生效的。”
“那么钻心咒呢？”这是斯内普无法，或者说，还不敢接触的部分，为此，他甚至愿意先把对自家舍友踪迹的好奇放一放，“我猜它的后果应该比夺魂咒强？”
“并不是，”温庭湛否定了他的说法，“我不建议你使用这个咒语，钻心咒基本没有对灵魂的反噬，但它的强度一般由施咒者对承受者的恨意和对他生命的漠视程度决定的。”
“也就是说，只有当你对承受者足够愤恨，恨不得他千刀万剐的时候，或者你觉得他的性命还不如脚底的灰尘时，你施展的钻心咒才会拥有足够强悍的威力。”
“你们巫师的魔法是真的很神奇，”温庭湛轻笑一声，总结道，“可能你们自己没意识到，但几乎所有的咒语都是建立在情绪或需求上的。”
“那么杀戮咒呢？”斯内普并不十分在意钻心咒，他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人，自然对这种专注于折磨，却几乎没有直白杀伤的咒语不感兴趣，“杀戮咒有反噬么？”
“有，但分人，”温庭湛肯定了他的猜测，“因为杀戮咒的原理是对目标有足够的杀意或者戾气，这意味着施咒者要么本身就拥有足够蛮横的杀意和戾气，要么就会被对应数量的杀意和戾气侵入灵魂。”
“在大部分情况下，杀戮咒几乎能无视所有硬件条件的差距，也就是说，无论对比承受者的施咒者有多么弱小，只要他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使用这个咒语，没来得及躲开的承受者必定会死亡。”
“但我并不建议你使用杀戮咒，西弗勒斯，”男人的语气罕见地严肃了起来，“你没有足够的戾气去支配这个咒语，杀意和戾气直接入侵灵魂对一个普通人而言太过了——偶尔一次两次不得已之下的应急也就罢了，如果一直用，那么你的灵魂最后很可能会被它们腐蚀，变成视鲨人为生存需求的疯子或者以鲨人为乐的变态。”
“用于杀戮的咒语有很多，四分五裂可以用来切土豆，自然也可以用来鲨人，如果不愿意接受这样血腥的杀戮，那么统统石化之后再来个粉身碎骨甚至可以直接毁尸灭迹，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咒语。”
“你不介意吗？”斯内普被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得一愣，他甚至有些古怪地看向坐直了身形的传授者，“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在教我怎么鲨人？”
“对，我确实是在教你怎么鲨人，怎么用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方式鲨人，”男人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巫师界本身并不是个安稳的地方，也没有一套足够成熟的法律来保护弱者——所以，如果有什么能威胁到你人身安全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能毫不犹豫地拿起魔杖。”
“我可以为你清理犯罪现场、隐藏行迹和收尾，前提是你活着，”他看向男孩的目光坦诚而温和，“你不是个轻视生命的孩子，所以，比起避讳死亡、对危险讳莫如深，你需要学会怎样面对危险。”
而对现在的斯内普来说，面对危险最好的方式从来不是逃跑，而是对危险源一击必杀。
“我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他向明显呆滞的男孩展示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你看到的这双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鲜血和性命——”
“对敌人心软的前提是你有压制性的力量和绝对不会受伤的保障，”想起黑客的记忆，温庭湛蹙眉劝诫道，“当你没有足够把握时，最好的选择从来都是寻找足够合适的动手时机后，雷霆出动、一击必杀。”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不可饶恕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