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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我的噩梦是在梦里害怕失去你 ...


  •   “周子斐,要知道,他们纯粹为了娱乐就可以每年弄个天命之战不惜让我们死去,相比之下,这么些铺张浪费对他们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何荷说。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有时候我真的有点受不了。甚至到了……我都说不清我会怎么做。”周子斐顿了一下,然后小心说,“何荷,也许我们一直就想错了。”
      “什么?”何荷有点摸不着头脑。
      “试图讨好卖乖去平息各个门派的反叛情绪。”周子斐说。
      何荷赶紧用余光扫了一下四周,还好,似乎没有人听到。
      那些灵光鹰似乎已经被海鲜吸引了过去,至于在何荷她们身边跳舞的人嘛,要不就是醉醺醺的,要不就是陷入了自我陶醉中,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她们。
      “回去再说吧。”何荷告诉周子斐。
      “哦,对不起,是我忽略了。”周子斐意识到这里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方。

      这时,宁海珠领过来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何荷觉得很面熟。
      宁海珠介绍说他叫普淮,新任的大赛的护法,顶替林宏的。普淮问周子斐可否允许他把何荷带走一会儿,周子斐恢复了他一贯在灵光鹰面前保持的微笑面孔,温和地把何荷交给普淮,同时玩笑着警告他别对何荷太着迷了。
      普淮一路与何荷闲聊着,说了晚宴,又谈了食物,还开玩笑着说自从上次训练事件以后,他就一直在练习躲避投掷物。
      何荷愣了愣,然后想起来在上次训练时,她朝比赛主管们射了一箭,有一个人吓得猛向后退……哦,原来他就是那个人,当时确实是被何荷吓了一大跳的。
      “哦,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何荷笑了起来,想起当时他那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情形。
      “是啊,如果我告诉你,从此以后我再也没能从这场惊吓中恢复过来,你会不会很开心?”普淮感觉到何荷不喜欢他靠近她,于是远远站在她旁边侧过头看着她微笑着说。
      何荷很想说有二十二个“血祭”再也没能从他主持的比赛中醒过来,但是她却只是说:“嗯,这么说,您会是今年宿命对决赛的管事掌门?这可是莫大的荣光啊。”
      “我这样的工作没有多少人愿意接替,对于比赛的结果,我所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了。”他露出个苦笑。
      是啊,上届大赛的护法林宏都被处死了,何荷心想。他一定是知道林宏的事情的,可是他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担心。
      “您已经在开始进行筹备了?”何荷问。
      “嗯,是的,大家已经为筹备这次比赛工作了多年,比赛场不可能一日就建成的。但是,比赛的基调已经确定了,今晚就要开一个赛事筹划会。”
      普淮后退一步,从胸口拿出一块挂着金链子的够测量时间流逝的定时玉,打开外面的琉璃盖,看了眼时间,眉头微蹙。
      “不好意思,我现在得走了。”他把玉石扭过去好让何荷看到时间,“商定在午夜开会。”
      “哦,那么晚啊……“何荷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定时玉吸引了过去。
      他的拇指在水晶盘上划着,上面立刻出现了一层幽光,随之出现了一个图像,这是一只轩辕暗鹦鹉,跟何荷的吊坠一样,不过琉璃盖一关闭,这只鸟也很快消失了。
      “很漂亮。”何荷由衷地赞扬着。
      “呃,是的,确实很漂亮。这只是这类定时玉中的一种。”普淮说着,“哦,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回家睡觉了。我们本来是要对会议保密的,可是我觉得告诉你应该没问题。”
      “呃……我会保守秘密的。”何荷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就觉得告诉我没问题?我们俩好像没那么熟吧?”
      普淮对何荷微微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好吧,明年夏天比赛的时候再见了,何荷。你订婚了,恭喜你,也代我问候你母亲和小妹妹。”
      “谢谢。”何荷说,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还会跟她说点什么话,要不然干嘛把自己从周子斐那里特意拉了过来?
      没想到,那普淮就这么说走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的何荷呆呆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寻找周子斐。
      她在人群中穿梭着,其间不断有陌生人恭喜她订婚了、恭喜她赢得比赛、恭喜她的唇脂漂亮、恭喜她的裙子美丽……何荷都一一应酬着,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普淮,想着他莫名其妙把自己拉走,莫名其妙向她炫耀他的那块漂亮的定时玉。
      这事实在是相当神秘,同时也很蹊跷。
      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何荷终于找到了周子斐,他正在无比赞赏地盯着一个桌子上精致的糕点看着。
      一个糕点师专门从厨房跑出来向他说明那些糕点的做法,周子斐问了很多问题,糕点师一一予以解答。
      最后,在他的请求下,他们拿出了很多种小糕点让他带回通天宗,以便在家好好研习那些不同种类的糕点的制作方法。
      “艾琳说咱们未时必须到旋风铁车上。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周子斐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
      “快午时了。”何荷回答道,顺手拿起一块雕刻了百合花的百合糕放在嘴里咬着,全然不顾礼节。
      “嘿,两位,到了跟他们说再见和表示感谢的时间了。”艾琳出现在何荷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来,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艾琳做事总是很准时,这是何荷最喜欢她的地方。
      大家一起找到边梓文与宁海珠,然后由艾琳引领着向晚宴的重要人物道别,之后大家一起来到大门边。
      “我们难道不应该去感谢王上吗?”周子斐问。
      “哦,那没必要,他不大喜欢参加晚宴,他太忙了。”艾琳说道,“我已经安排让人明天把特殊的礼物和感谢信带给他。喏,就是他们!”艾琳向两个九宫城侍者微微挥了挥手,他们正架着醉醺醺的申祖庚朝何荷她们走来。
      一台机车载着何荷她们穿过九宫城大街,车窗上贴着很黑的窗膜。后边的另外一辆机车上坐着化妆匠们。
      欢庆的人群密密麻麻,机车不得不放慢速度,但是艾琳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周密,何荷她们得以在未时准时到了驿站,上了玄凤铁车,然后铁车慢慢驶出驿站。
      申祖庚被扶到了他的雅间,边梓文要了茶,大家围着桌子坐着,艾琳抖着手中的日程单,提醒大家仍然还在旅程当中。
      “我们的行程中好像还包括通天宗的月圆节呢,所以我建议大家喝完茶立刻上床睡觉。”她提醒着。
      没人反对。

      当何荷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了。她的头枕在周子斐的肩膀上,她一点都记不得他昨天什么时候进的自己的房间。
      何荷翻了翻身,尽量不去吵醒他,但是他已经醒了。
      “没做噩梦。”周子斐说。
      “什么?”何荷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你昨晚没有做噩梦。”周子斐再次说道。
      呃,周子斐说得确实没错,这是很长时间以来何荷睡过的第一个完整的觉。
      “可是,我还是做了个梦,”何荷又重新翻了个身,缩到周子斐胸口,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来,“我跟着一只轩辕暗鹦鹉穿过树林,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那只鸟就是云香……就是说,当那只鸟叫的时候,发出的就是云香的声音。”
      “她把你带去哪里了?”周子斐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前额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我不知道,好像哪里都没有去,但是我却觉得很开心。”何荷说。
      “嗯,你睡觉的样子看上去也确实是很开心。”周子斐抿嘴一笑。
      “周子斐,你是不是也曾经做过噩梦?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何荷看向周子斐。
      “我也说不清,噩梦肯定是做的,只不过我不喊叫,不乱踢打,我就是一动不动,心里害怕得要死。”他说。
      “你应该叫醒我。”想到自己做噩梦时一晚上都要把他吵醒两三次,而他又要用很长时间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她忍不住觉得对周子斐很不公平。
      “不需要,我的噩梦往往是在梦里害怕失去你,一旦意识到你就在我身边,我就没事了。”周子斐语调温柔地告诉何荷。
      周子斐猝不及防说了这样肉麻的话,把个何荷整了个措手不及,就好像当胸给了她一拳似的。他只是如实回答问题,并没有强迫她做出反应或者发出爱的誓言,可她还是感觉很糟糕,就好像自己是在卑劣地利用他。
      我利用他了吗?何荷忍不住自问。
      她不知道,她第一次感觉到让他睡在自己身边有点不道德,而最讽刺的是,现在她与周子斐已经订婚了。
      “回去以后我就得一个人睡,那就更糟糕了。”周子斐仰天长叹。
      何荷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由得靠紧了点他。

      何荷她们回到通天宗的当晚要在宗主府邸参加宴会,第二天在广场聚会,庆祝月圆节。
      一般来讲,月圆节大家都只是在家中和朋友聚餐,但是今年的月圆节将举办公共庆祝活动,九宫城将大批分发礼物,通天宗的每个人都可以饱餐一顿。
      大家大部分的准备工作要在宗主的府邸里进行,回到寒冷的通天宗要为户外活动准备皮毛服装。
      何荷她们在驿站做了短暂停留,进站时对大家微笑、招手,然后上了马车,一直到晚宴时间才能见到她们的家人。
      她们的活动不在审判殿,而是在宗主府邸,这让何荷很高兴。
      对于何荷而言,审判殿存留着关于她父亲的记忆,她参加天命之战之前也是在那里向家人告别,因此那里牵动了太多痛苦的回忆。
      而何荷是挺喜欢宗主家的,特别是她与马萍成为好朋友之后,事实上,之前她们也一直保持着某种朋友的关系。
      在参加天命之战之前马萍前来和何荷道别,还送给她轩辕暗鹦鹉的吊坠,这一点就足够明朗。
      比赛结束后回到家乡以后,何荷也经常与她在一起。起初她们在一起时还挺不自在的,因为她俩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其他像她们那么大的女孩子会谈论男孩子,谈论其他女孩子,谈论衣服,谈论女红什么的,可是马萍与何荷都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衣服女红也让她们很头疼。
      在经过几次漫无目的的闲谈之后,何荷才知道她特别想去树林子,所以她带马萍去过几次,教她如何射箭,而马萍则教她吹箫或者弹琴,但大多数情况下何荷更愿意听她吹弹。
      有时候她们在彼此的家里吃饭,马萍好像更喜欢待在何荷家里,虽然她的父母也很和蔼,可是她父亲要料理整个通天宗大大小小的事务,而母亲患有严重的头疼病,常常一连数日卧床不起。
      “也许你应该带她去九宫城看看。”一次马萍的母亲又发病卧床时,何荷这样建议道,“那里的大夫肯定能把她治好的。”
      “是的,可是要去九宫城必须得到他们的邀请才行。”马萍忧心忡忡地说。即使她父亲是宗主,权利也是受到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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