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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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取出偷來的鑰匙打開鎖鍊，“教父，你沒事吧?”
Severus點點頭，望向遠處的人群。梅里亞岡的手下聚在一起形成包圍圈，圓的中心Lucius和Regulus正在決鬥，真劍的敲擊聲越過人牆不斷傳來。
“待在這。”將教子留在原地，Severus往另外兩人的方向趕去。
敲擊頻率漸緩，包圍圈裂開一個口，Regulus快速脫離戰場，同時命令手下阻攔Lucius的腳步。丟下單手劍，Regulus一把抱住向他們跑來的黑白色人影。
“學長。”將頭埋在Severus的肩上深吸一口氣，懷念的草藥香帶著甘甜的苦味，令人安心。
這就是結局了。緊緊抓住學長的衣服，窒息感壟罩著Regulus，恐懼使他難以呼吸。他永遠不能習慣這個。
Severus感到左手一沉，Regulus沙啞的聲音帶著顫抖在他耳邊低語:“梅里亞岡的故事應該在這裡迎來終結，在蘭斯洛特的劍下。”
他想他知道Regulus給他的是什麼了。
“領主一死，其他人會停止攻擊。”Regulus還在說，而Severus只想讓他閉嘴。
推開小布萊克，Severus用力將小刀扔到對方腳邊，“你怎麼敢!敢向我提出要求!”
怒火使他純黑的眼睛閃閃發亮，冰冷的溫度在他的眼中燃燒，那雙令Regulus癡迷的眼睛，永遠不會屈服，在看向魔藥時閃爍著星空，注視你彷彿凝視靈魂。
他不能再看下去，他不能猶豫，Regulus俯身撿起小刀。
“沒事的，”執起魔藥大師修長的手，Regulus將刀柄放入他的掌心，堅定的握住他的手，讓劍尖對準自己的心臟，“Regulus早就死了。”
“這只是過去的亡靈。”用溫柔的目光凝視著他的學長，Regulus的手卻一點不頓，領著Severus前進，畫面如同深情款款的青年將戀人的手放到他胸膛，讓戀人感受他的心跳。
只是不再有心跳。
接住Regulus下滑的身軀，兩人慢慢坐下，將Regulus的頭安置在腿上，Severus的大腦試圖喚回理智。
“再次回歸梅林懷抱，我希望還是原本的那位，不吐舌頭那個。”Regulus開著玩笑，試圖緩和氣氛。
“真的?”
認真的? 現在? 你要把這當成你的遺言?
Regulus從他學長的眼神中讀到他沒說出口的意思，把胸前的小刀抽出，鮮血源源不絕從傷口湧出，讓他的死亡進入倒數，“我說過我已經死了，回到另一邊也一樣，不如把命留在有用的地方。”
“I\'m sorry for missed the appointment(約定).”失血讓他的視線模糊，他看不見眼睛，只能從慘白的背景中鎖定輪廓，“對不起，學長，我很對不起。”
“......我早就不在乎了。”
Severus的回答讓他笑了，Regulus很高興他的學長沒像他想像中的，在自我否認與仇恨指責中度日。他真的很高興，將胸口的燜痛解釋為心臟的破損。
“雖然我沒有資格這麼問，但能答應我照顧好自己嗎?”
“我假設我不是毫無自理能力的小巨怪。”Severus厭惡的皺眉，伸手打算將Regulus臉上的碎髮撥開，卻在掃到上頭沾染的血液時放下。
“我知道。”Regulus的微笑變為苦笑，“你一直是個生存者......但我還是想陪著你，在你身邊保護你，即使你比我更強大。”
堅忍、強大，卻也太過脆弱，他的學長總在懸崖邊徘徊，Regulus總擔心他哪天會一腳跨過去。
“感謝梅林的仁慈，讓我最後能見到你......Sev......”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撐起，Regulus吻上他學長毫無血色的雙唇，將那三個字組成的詛咒打碎嚥下。
*
Voldemort站在城堡陰影中，他手下的騎士開始收拾戰場、清點戰俘，兩個Malfoy只有Lucius受了點擦傷。
他半小時前就比手下的騎士先趕到，這段時間Severus一直抱著小布萊克的屍體還沒回過神。
雖有變動，大體上的劇情卻沒改變，蘭斯洛特殺死了梅里亞岡救出王后。他似乎沒有出場的必要，所以他就藏在這裡，觀察魔藥大師。
沒想到小布萊克這麼狠，他還以為以對方的性格會選擇讓Lucius在決鬥中殺了他。
當然不是說有哪條路他可以活下去的，如果Lucius和Severus沒能殺死他，黑魔王會親自動手，他不會放過Regulus。如果只是小布萊克自己一人也就算了，看在他父母與堂姊對食死徒的貢獻上，只要他表現得像是死的好好的，黑魔王也未必會追究。
然而大膽的布萊克家主竟妄想帶著他的魔藥大師逃走!
如果不是一隻老鼠的匯報，他還不知道兩人有比同事更多的關係。
現在是舊情未了?
“一次失足就已足夠。”Voldemort收回視線，轉身走入梅里亞岡城堡。
該死的歌!
魂器中失蹤的魂片在他踏入的瞬間浮現，冠冕開口唱道:“本不應該從高處跌落。”
“我是自己遭受的罪惡。”看到那張臉，Voldemort的心情更糟了。
“是你把痛苦當成藉口。”冠冕並不在乎，不如說主魂越糟心，他的心情就越好。
“我們無法選擇來自何處!”
“我們可以選擇變成何樣。”
“生命的過錯該歸于誰?”兩張相同的臉孔面對面，嘗試找出對方的破綻，“我沒有錯，本應如此!”
“你毀滅一切你所愛的。”冠冕先動了，從綁腿處掏出短劍擋在身前。
Voldemort不敢轉移視線，只能用眼角餘光尋找掩體，“我毀滅我種下的命運。”
不給他更多時間，冠冕舉劍向本體砍去，削斷幾根頭髮，身為Tom.Riddle他也同樣討厭那張臉，“愛情不是一場悲劇。”
“你不知我背負的東西。”已有準備的Voldemort勘勘躲過，當劍滑過眼前時，他注意到劍上似乎刻有某種符文。
用途不明，考慮到自己的性格，可能很危險。
冠冕聳聳肩，再次朝他攻來:“不存在無意義的傷害。”
“我是自己煎熬的過去。”該死!閃避不慎，Voldemort被絆倒在地。
“生命的過錯該歸于誰? 我沒有錯，本應如此!”兩人同時開口，冠冕毫不留情將短劍刺入主魂的肩膀。
“於人世間，我將戰鬥。”拍拍衣服站直身子，冠冕看向受符文影響痛苦在地上翻滾的主魂，翻了個白眼，“已然暴露，本應放手。”
哼，菜雞。
“我們將前往遠方，即使被眾人譴責!”
“所有事都不再重要。”
*
“那是什麼?”腦袋因湧入過多的訊息而脹痛，Voldemort喘著氣渾身冒汗狼狽不堪，強迫自己站直。
“你的未來，我的過去。”冠冕回答。
該死。
黑魔王面色鐵青，任誰看到自己死亡都不會有好臉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是個除你武器?!
偉大的黑魔王，死於除你武器?!
“修補你的靈魂。”冠冕答覆的很乾脆，不顧是否流血直接拔出短劍，他一點也不同情主魂，“在通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的，但在梅林的年代，這只是個小問題，你只需要走完故事就好。”
“你送我們來的?”
“我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是送我回來的人做的，我們的老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
好吧，有可能，誰知道那個傳說中的創始人能有什麼能力。
Voldemort還剩一個問題:“你剛剛說\"走完故事\"，故事還有多長? 到卡美洛的末日?”
黑魔王盯著分裂出的魂片，輕輕開口:“我的末日?”
冠冕這次沒有直接回答。
“一個人能占用另一個人的身分而不被發現是有條件的，他們必須在性格、經歷、血統或是命運上有相似之處。然而如果將時間從中抽離，這四者其實是同一種東西。”
“Lucius.Malfoy是桂妮維亞，在責任(家族)與個人(愛情)中他永遠會選擇責任(家族)，然後用後半輩子在兩者間徘徊，直到失去兩者。”
“Regulus.Black是梅里亞岡，他生而高貴，本應有所作為。他會在最接近幸福時跌落，失去榮耀、戀人和生命，獨自投入一場毫無勝算的戰鬥中，拒絕放棄，直到死亡。”
“你，Voldemort，也就是我，”冠冕把玩著短劍指向主魂，“我們是天生的王，我們注定成為亞瑟。”
“最初的亞瑟王並不知道他的出生，而在他找到後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欺騙與謊言的罪惡產物。他拒絕相信梅林的預言，一意孤行，最終眾叛親離......聽起來熟悉嗎?”
撇了他一眼，冠冕停下動作:“亞瑟注定失去所愛之人，他將親自宣判他的死亡，最後因所愛之人而失去王國與生命。”
“而我們親愛的魔藥大師，Severus──”短劍喀一聲回到劍鞘，“蘭斯洛特只能是他。”
“著名的湖上騎士是King Ban of Benioic被遺棄的孩子。一個被隱藏的王子(Prince)成為了騎士，成為了他們的王最信任的人。”
“他們將因為一個不該愛的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耀，毀滅他宣示效忠的王。”
“一個命中注定的叛徒。”
冠冕下達結論:\"你必須處決蘭斯洛特，以通敵的罪名。\"
“如果在這邊死了，另一邊怎麼樣?”Voldemort面無表情，得到記憶的他自然記得救世主破特的宣言與他的魔藥大師真正的立場。
叛徒。
“也會死，”魂片輕巧的給出答案，“你想回去，必須殺死他。”
“他不愛你，”突兀的強調，冠冕表情嚴肅。他們原是同一人，他了解自己，甚至由於拉文克勞冠冕帶來的智慧與對過去經歷的思考，他可以說自己比主魂更了解Voldemort，“他愛雷爾如情人，愛莉莉如兄妹，唯獨不是你，你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
不能讓他心存僥倖，不能讓他思考其他辦法。
“你也不愛他。”
主魂必須做出抉擇，為了Voldemort的未來，他不介意推他一把。
“你不愛任何人，甚至是自己。你不愛家族或學院，他們只是你達成目的的工具。你不愛你的理想，不過是恐懼在促使你前進。”
“你不愛他，你不會愛。殺死他，你就能回去，帶著你完整的靈魂。”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