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改译与续写》泱止

4、第 4 章

　　黑暗浪潮过后，世界再度开启，黑夜换成了白日，雪山变成了层渊，第二个事故开始了。

　　镜头由远及尽，主人公的身影愈发清晰。

　　【……没错，就是这样，宿主，如果不是那只该死的夜叉，你的父母就不会死，你更不会被卷进这个到处妖魔鬼怪的奇葩世界。】

　　白鹤羽：“……”

　　向这个一看就有问题的系统了解完现状，白鹤羽得出结论一二三：系统不能信、世界不真实、自主失忆的。

　　貌似十七八岁的白鹤羽走到崖边，注视前下方的峡谷，墨色凤眸清朗明贵。不知注意到什么，他倏然转身往下走，其唐装外套垂挂的玉坠晃动，在阳光下光泽流转，尤为显眼。

　　一阵清风袭来，精致的红白长衫飘出好看的弧度，白鹤羽不禁抬手压了压圆帽。从背后看，他乌黑长发自然垂落，配着他的身姿气质，不显疏狂，只叫人觉得清雅无双。

　　走在山道，一身风华的少年不动声色，站在山顶，抱着苍翠和璞鸢的夜叉沉默注视。

　　【宿主，我们不先去望舒客栈吗？】也不知是没注意到夜叉仙人的到来，还是装傻试探，系统的声音传入脑海。

　　白鹤羽意念回复：“以后再去。”

　　【可是，他杀了你的亲人啊，如果不是他，你父亲就不会被削得支离破碎还葬身火海，你母亲也不会在被轮流糟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听着系统带着几分天真语气的话，白鹤羽稍稍蹙眉，在未清楚状况前，他不打算暴露，“还不知对方底细，打听清楚再考虑吧。”

　　夜叉不是人类，贸然前去，或许会陷入被动境地。而且，比起给“父母”复仇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不同寻常的峡底风光更值得留意。

　　他不打算前往望舒客栈，甚至认真考虑过，往后的旅程里绕过狄花洲。爱恨情仇的故事，他无意参与，当然，如果遇到，实力也足够，顺便报个仇也未尝不可。

　　捕捉到这些心理活动的系统陷入了沉默。

　　直到白鹤羽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避过守卫，来到入口结界处，看得兴奋的系统才打算出来找下存在感，没想到“吧唧”一下，突然就断了线。

　　结界处的力量波动能够影响到系统，故意来此的白鹤羽垂了垂眼帘，凤眸锐利。被参观了这般久，也该做些手脚，套点信息了。

　　-

　　是夜。

　　恰逢一年一度的海灯节，璃月港的夜晚灯火如昼，站在护栏前，端看热闹的街道，长衫华贵的少年神情柔和了两分。

　　“晚上好，小友，海灯节的压轴节目即将开始，站在此处可看不到。”

　　来者的声音沉稳，带着岁月的厚重感，白鹤羽回身打量片刻，脱帽行礼，“多谢先生提醒。”

　　“是我唐突了，还望小友莫要怪罪。”来者是变换了样貌的钟离，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少年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先生言重。”白鹤羽转身看向前下方，不忘往旁边挪两步，给钟离让了位置，或者说，是主动发出邀请。

　　钟离应邀上前，白鹤羽垂眸俯瞰景观，并未出言，似是在等他开口。

　　钟离不禁心叹少年的敏锐，“此处看不清全貌，却胜在清净，小友在此，是想远观这盛况？”

　　“盛况再美，也只是海市蜃楼。”在晚风的吹拂下，长衫少年抬头仰望，望着星罗棋布的夜幕，像是陈述现实，“空梦一场。”

　　钟离分不清眼前的少年是感叹美好易逝，还是隐隐窥探到世界的真相，“小友做出这点评的依据是？”

　　“无心之言而已，让先生见笑了。”

　　白鹤羽看了看这面貌普通，颇具岁月感的中年人，谦卑提问：“先生博学，不知可知晓夜叉之事？”

　　【啊啊啊！宿主，你终于打算去狄花洲对付那只该死的夜叉了吗？我我我可以给你指路，我还知道他的弱点！】

　　潜水已久的系统冒出来巴拉巴拉，没管没顾地鬼叫起来。

　　于它而言，对付夜叉的兴奋直接盖过了在地下矿区受到损伤时的悲伤。或许，是有夜叉即将比它更倒霉了呢。

　　系统的不敬言论钟离可听不到，他略微不解地问：“小友何以见得博学？”

　　“我这一族的天赋。”白鹤羽微微低头，带着对长者的敬意，“想必先生也清楚，云中鹤一族甚少落于红尘，亦不关注时事变化，说来惭愧，我虽两千余岁，却是第一次离开族地。”

　　对此真不清楚、强行潜入该虚境世界、力量被限制无法查看对方情况的钟离：“……原来如此，那小友想要了解的夜叉是？”

　　“狄花洲那位夜叉仙人。”白鹤羽如实回道，“路上听闻些许恶意言论，故而好奇。”

　　“那位夜叉名为魈，又号降魔大圣，他是璃月的护法夜叉，千年来从未擅离职守，只可惜……”不知为何，钟离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他的躯体微微僵硬，像是有无形的力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多谢先生告知。”不等钟离顶着压力说下去，白鹤羽就出声打断，凤眸里一片了然。

　　白鹤羽的聪慧令钟离侧目：“能帮到小友便好。”

　　得到来自外界的信息，白鹤羽转身欲走，不过还是传音提醒了一句。

　　“此行艰难，劳心劳神，夜叉之事我心中已有定论，岩神无需耗费神力久留。”

　　钟离：“？？？”

　　这马掉得就猝不及防！

　　再看原地，哪还有白鹤羽的身影？

　　-

　　视角缓缓转向狄花洲望舒客栈，身着华贵长衫的少年施施然落在屋顶，凤眸右移，一眼瞧见树上的夜叉仙人。

　　白鹤羽稍稍转身，面朝夜叉仙人，礼貌问候：“你好，可以说是初次见面，我是白鹤羽，想来你也认识。”

　　魈：“！！！”

　　鹤白不是人类吗？！

　　将魈微弱的反应尽数收进眼底，再细细查看了魈的状态，白鹤羽心想：果真没这般简单。

　　按照系统的剧本，或者说是幕后黑手的规划，原本该是身为人类的他，在异世界每交到一个朋友，都会碰巧遇到这位夜叉，而那位夜叉遇到他时，恰巧都是业障发作，理智被侵蚀之时。

　　他是手无寸铁的凡人，他是骁勇善战的夜叉，继失去朋友后，他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朋友，孤身一人，直到找到杀死夜叉的方法。

　　而那个方法，毫无疑问是系统告诉他的，转化恨意，凝聚成当年的四位夜叉大将，与夜叉决一死战。

　　最终结果，自然是他败了，不甘心地败了，因为他只是个凡人，对方则是有千年积累的仙人。成为恶念载体的他，被执行正义的夜叉处刑，带着怨恨转生……

　　回想浏览过的资料，白鹤羽再次无语：这剧本到底谁写的？

　　【宿主，你看，就是他杀了你父母，我本来还想着带你慢慢变强再跟他打擂台的，但没想到宿主这么厉害，上吧，宿主，我们现在就替你父母报仇！白先生和白夫人明明那么漂亮，那么善良，恩爱得神仙都要羡慕，他居然还得一变成烤焦碎肉，一被邋遢流氓糟蹋三天三夜，真是太惨了呜呜呜……】

　　白鹤羽：“……”

　　【这也就算了，那个在璃月港好心提醒你的帅大叔，呜呜呜特别爱护孩子的帅大叔，刚刚居然还被这个不长眼的打死了！宿主你别不信，我录像了，他真的超过分呜呜呜！今天还是海灯节啊，璃月纪念仙人的日子！呜呜呜他不配，这垃圾玩意儿不配！】

　　白鹤羽：“……”

　　【还有，宿主你知不知道%WDEFRET&T……】

　　在系统还要说出什么暴言时，白鹤羽把系统给屏了，稍稍松了口气，但一看魈身上的糟心玩意儿，白鹤羽这口气松早了！

　　剧本这种东西，过程不对没关系，将错就错，只要结界对了就成。但是，偏偏结果是变成恶念载体……不然，还是找个由头把降魔大圣送走吧。

　　短短一瞬间，白鹤羽脑海里万千思绪闪过，他看着魈，说明来意：“大圣，我来是感谢你的，其实，那对夫妇并非我父母。”

　　魈艰难稳住身形，面无表情地问：“你是？”

　　什么情况？！

　　“异世界的来客，一个与璃月相似的世界。”白鹤羽言简意赅地回答，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故事娓娓道来，“我本是云山的一普通小妖，儿时贪玩离巢，不慎被一众邪修抓获，他们想以我血肉祭炼邪器，以我内丹提升修为，以我灵魂献祭邪魔，若非族中长辈及时赶来，恐遭噩耗。”

　　“不过，领头的两位邪修阴险，留下退路数十，逃离了云山的包围，遁入云山山脚人家，静候戒严解除，或是伺机突破。而我，则被他们封印修为，变换作孩童，对外称是他二人的孩子，以迷惑搜查者视线。”

　　“后面的故事相信大圣也有印象，那日天幕撕裂，被业障侵蚀、失去理智的你正巧落入他们的屋舍，虽是无心之举，但确是救我于苦难。可惜，待邪修的封印散去，你已被天道遣返，我无缘向你道谢。”

　　就此，故事到了尾声，“或是天道有感，在我渡劫时将我送至此处，得以向恩人诉说往事，了却因果。”

　　魈：“……如何了却？”

　　白鹤羽翻手拿出一瓶清心凝神的丹药，“那日见你被业障侵蚀，我便回去请教族中长老，学习炼丹一道，如今已有小成，或许不能根治你的症状，但稳定一二还是能做到的，只希望你不要烦了我”

　　魈：“……”

　　表面冷静，实则一头雾水的降魔大圣此刻心情特别复杂。因为，他可能要和阿贝多一样，剧本还没开就被主人公的操作给弄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