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体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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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前两年翻新了一遍操场，上新的塑胶跑道还会闻到一股始终散不了的怪味。
这两天要办校运，横幅拉了好几条，标语写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大家各班表面上点头附合，实则背地里暗潮涌动。
程风去厕所放个水都能听见隔间那俩大哥聊天：
“哥们，我校队的，放眼看去没一个是对手。”这位仁兄说的很大声，生怕有人听不见，语气里全是满满的自大。
“巧了，我田径队的，全校估计也没一个跑得过我的。“
”哎，今年大概又是拿金牌的一年…每年都拿，家里都堆不下了。”
“话说，去年谢神没参加，今年不知道他上不上。”
“上了又怎样，我一个练体育的，随随便便超他几圈都没问题。和你打个赌，他要上了跑道，我绝对拉爆他。”
“这么牛？哥们你哪班的？”
“理科十八班，钟灺。”
…
这名字听都没听过，程风一直忍着听他们胡天海地地吹，自己洗了个手就走到厕所隔间门边上敲了敲。
他清了清嗓子：“同学，话别说太满，说不定你们上场了连谢渡影子都看不见。”
“你谁啊你？”
“我？文十一班程风，希望你上厕所就好好上厕所，别瞎说话。”
那个叫钟灺没声儿了，好半响他才应道：“兄弟，你有你们班主任电话吗？”
“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他有点事。”
“程小兄弟，刚我错了，下次我再也不说了。你们班主任微信能不能顺手推过来一下？”
程风摸不清这人想干什么，也不想冒冒然将老许联系方式给过去。
两人隔着厕所门聊天始终有些尴尬，程风半响没吭声。
钟灺以为他人走了，急忙从厕所里出来，门一打开，他第一句就是：“我真没恶意啊兄弟。”
后退两步程风才发现对方的脸很眼熟，似乎在老许桌上某份文件上见过照片，一副学校刺头的样子，看起来挺不好惹。
“我不是什么坏人。”钟灺苦口婆心：“只是和许老师闹了些别扭，就当帮我个忙，推他微信给我行吗。”
钟灺也听过程风“一中之宝”称号的事，就是每天训练都没怎么见过人，还是许源时不时提起才有印象，对方也确实比他帅那么一丢丢。
“向谢渡道歉。”
“哈？关谢渡什么事？”
程风眉头微皱，从兜里抽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威胁，一定是威胁。
他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最终涨红了脸：“谢渡对不起。”
谁知道这姓程的小兄弟这么记仇，还小心眼，就说了句拉爆谢渡而已，正主都没怎么样他就急了。
厕所消毒水味道很重，程风偏头呼出一口气才吐出一串数字。
钟灺明显没仔细听，他也没耐心再等下去，继续一字一顿地又念了一遍那些数字。
“记住了吗，还是要写给你？”
“记住了记住了，谢了啊。”
他往门外走，手随意往后摆了摆。
门外的空气明显好上不，程风关上厕所门，偏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眸。他呼气的动作一顿。
忘了谢渡这家伙在等了，希望他没听见刚才的话。
程风心虚地摸了摸后颈：“等很久了？”
“没多久。”谢渡垂眸淡淡看着他又说了一次：“不算很久。”
实在是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来，程风反而被他看了几秒就移开了视线，大概是先前憋了太久的气，现在呼吸突然有些不畅。
什么啊，不就被看了一眼吗，紧张什么啊到底在。
导致回班的路上程风一直没说话，四周稀稀松松的人影错落，不少人有意无意地向着这边望。
他沉默着看向地板数着自己的步数。
一步、二步、三、四、五…数着数着就开起小差，余光偷偷去看谢渡。
“我报了短跑和跳高。”谢渡偏头将他怔愣的表情尽收眼底。
“怎么了？”他问。
程风摇摇头：“没事”
其实挺好奇他为什么改变了自己想去，明明许源都说过他们可以不用报名，只要一周后的晚会弄个节目应付应付就行。
但没好意思问，他点了点头。
回了班里向江榆要了张报名表，程风帮他在选项栏填了项目，顺手在他名字下边写上自己名字与要报的项目。
贺均看完了一整个过程，心情复杂。
瞧瞧，这就是夫唱夫随。
他手肘捅了捅程风胳膊：“你喜欢在上边还是在下边？”
“什么上边下边的？”程风没明白。
“就是咳咳…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那什么的时候，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那什么是哪什么，程风皱起眉仔细想了想，圣洁的课堂里贺均不至于在搞黄色，他想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什么是什么，敷衍着说：“上面吧。”
贺均像只猴子似的大喊了声：“上面？”
“有问题？”
他捂着嘴，认真地拍上程风的肩膀：“你真是勇士。”
小身板看不出来还可以攻了谢渡。
程风无语：“我姐学的原因找到了。”
“什么原因啊？”
“治好像你一样的精神病。”
——
校运这几天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可以去操场练习，乌泱泱一片人全聚在一起，一堆一堆的像是在讨论技术。
道路两边种的玉兰花猛地在开，香得一批。
江榆带着本班的同学下去，让人拖了两张厚垫子铺地上，今晚训练的是跳高。
“程风谢渡过来。”她用笔头指指跳远的杆：“去试跳一下我看看。”
“好。”程风甩了甩胳膊，做了两下热身运动，他朝着杆边上看数值的贺均眨了眨眼，对方回他一点头。
不要紧张，他的肩膀被谢渡轻捏了一下，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
大概一米的高度，程风轻松一跃。
哎，哥的实力让你惊掉下巴。
不是他莫名自信，只是这高度要跳过确实很简单。
“程风选手看上去非常地自信，你看他矫健的身姿，优美的身体，他跳过了！！！”
赵川做着实时播报，又突然顿住。随后大家发出一阵爆笑：“程小风同学不负众望，成功跨过一米的高度，本轮受伤人员：贺均。”
贺均正扶着标，猝不及防被踢到了头，仰面摔在地上，他还没回神，嘴里只喃喃：“我靠。”
受伤总是这么突然，程风没注意自己踢到人了，转头看见大家都在笑，他迷感地抬头问：“贺均人呢？”
地上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我特么在这里”
“你没事地上干嘛？”
贺均崩溃道：“我特么在地上玩蚂蚁”
大家笑作一团，尤其是赵川。他还嫌事不够大地叫道：“是啊，咱们小贺帮蚂蚁搬家呢。”
由于程风首战“告捷”，他被江榆禁止再跳，只好无聊地晃去一边骚扰谢渡。
“谢小渡，我被排挤了。“
“你干嘛也不理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体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