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天堂》月月胡

6、煕月

　　我没有见过一个姑娘，却是惦记许久，对她的好奇，在左叶出现的那天，便开始滋生。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譬如泉心里的阿九、深心里的迷、我心里的
　　顾澈...... 然而最近，华强高中却迎来了所有女生都不可侵犯的人物，他叫左叶。
　　左叶是华强高中聘请过来的美术老师，听说是在深造中，偶然一次机遇，他的作品入了
　　校长的法眼，于是校长大人亲自登门拜访，不惜重金收入囊中。左叶来到华强，就像一场神
　　迹，我们都认为，这一定是学校创建百年来，最养眼的老师，没有之一。
　　我不喜欢叫他左叶老师，有一天他问我，你为什么不叫我老师，我回答：那样我们太生
　　分了。
　　他惊楞的看着我，撇着嘴沟：“我们很熟吗？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吗？”
　　他没有生气，我从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读得出。全校女孩子都喜欢他，喜欢看他溢满笑
　　意的容颜，喜欢听他温柔如水的声音，更喜欢他绘画时的专注，那个时候，我们都觉得，他
　　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赋予我们一切关于童话的幻想。
　　左叶有个心爱的女孩，他的画上，总是少不了那个女孩的影子。某一日，我路过画室，
　　看到他正在收拾飘在地上的油画，画上的女孩清晰可见。虽只是画中人，依旧可以看出女孩
　　恬静文雅的容颜。女孩说不上漂亮，放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瞧不见的，但是，对他，左叶，
　　依旧十分珍贵。
　　他告诉我，那个女孩叫煕月。
　　他说：阿菁啊，如果有一日，你会遇见你喜欢的人，你应该也会像他一样，珍藏一个人
　　在心里的时候，会珍藏她的一切，譬如，记忆。
　　他们或许真的只剩记忆，所以，左叶在讲起那个女孩的时候，用的词语都是十分小心翼
　　翼。
　　我和左叶相识是在千里聚落里面。那日，我远远瞧见那个新来的老师，他似乎也惊讶的
　　看到了我，大抵没有想到我的存在。
　　煕墨在上面唱着歌，是一首老歌，刘德华的冰雨，她喜欢唱的情歌。
　　我看着左叶一脸注视的样子，有点惊奇：“你似乎很喜欢这首歌，也喜欢唱歌的人。”
　　“他叫煕墨对吗？安煕墨。”
　　“你知道？”
　　“老板娘告诉我的，哦，这里的人喜欢叫她阿九，你应该认识。我以前也喜欢一个女孩
　　子，那个女孩的名字也带有一个煕字，巧的是，那个女孩也是擅长音乐。我想，他们真的有
　　太多相似的地方。”
　　“你可以带她过来玩，阿墨是个随和的人，她会喜欢你那个朋友的。”
　　“恐怕不行了，我的那个朋友已经走了，去了巴黎，浪漫都市，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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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巴黎这两个字，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像是特意强调这个事情，我眨巴眼盯着他。他
　　的嘴角很好看，是脸部所有部位最好看的，他的笑容应该十分俊美，就像酒吧外，月色下，
　　还未消散去的夜，魅惑之至。
　　渐渐地，左叶很喜欢来这里听阿墨唱歌，每次他来的时候，我也会“碰巧”赶来，他说，
　　他会在这里将他的故事，一一告知我。
　　有一日，他来到酒吧神色有些失落，碰巧阿墨身体不适，没有唱歌。左叶瞧见阿墨在一
　　旁调试钢琴，神色竟是十分慌张。趁着酒劲，他一把抱住阿墨，吓坏了所有人。可是那天，
　　安煕墨出其意料的没有挣扎，躲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安静的有些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左叶终于倒了过去，我们将他安置在酒吧旁的一家宾馆里面，那日，夜
　　已深沉。
　　“煕月、煕月......”
　　“煕月是他喜欢的女孩？“阿墨冰冷的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暗示这一切不是我的恶作剧。我无辜的眼神对着她的神色淡漠，她很久没有
　　这么着重的强调过一个人，只有那个我们从未熟知的名字，她在嘴里，碎叨了好几遍。
　　”我认识那个女孩，不是什么好鸟，以后，不要再向他提起她。“
　　我惊讶的看了眼阿墨，安煕墨，煕月，莫非........
　　“她是不是也姓安？”
　　“他不姓安，她叫欧阳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