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DEX

28、第 28 章

　　弯弯放暑假的第二天，拽着他爸爸的手要随他去上班，施语点头答应。
　　“水果、水杯、书、画笔、湿巾、抽纸、饼干，还有瓜子，带这么多吗？”施语检查着弯弯的书包。
　　“带着吧！”楠楠拖长了声音。
　　“湿巾、抽纸和零食就别带了吧，我那儿都有。”
　　“这是专门给小孩子用的，对皮肤好一点。弯弯，包背不动就给你爸爸。”
　　小家伙点了点头，蹦蹦跳跳说再见。
　　......
　　楠楠晚上到家时，小家伙竟然还没睡，指着新买的衣服、鞋子给她看。
　　“弯弯，这些是谁买给你的？”
　　“圆圆阿姨给我买的。”
　　“圆圆阿姨？”楠楠若有所思，她收起笑容，认真的告诉小家伙：“弯弯，下次她再送你礼物，不许要！”
　　“为什么？”
　　“因为礼物都是钱买的，我们不可以花别人的钱。”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楠楠继续说：
　　“弯弯需要什么，我们会想办法给你买的，不可以花别人的钱。”
　　小家伙继续点头。
　　......
　　“弯弯，你在家陪外婆，好不好？”施语说。
　　“我想跟爸爸去玩。”
　　“爸爸今天要去外地干活了，确实不方便带你。”
　　“好吧。”弯弯落寞的弯着背回答。
　　“弯弯再见！”施语抱了抱他，温柔的说。
　　“爸爸再见！”弯弯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

　　某天晚上，楠楠妈接到殷圆的电话，让楠楠尽快回个电话过去。楠楠刚洗完澡，知道后立马打电话。
　　“沈楠，施语还好吗？”电话里，殷圆直接问。
　　“他说出差去了。”楠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立马问：“他有没有去出差？”
　　“没有，他请假了，到今天刚好一个礼拜。”
　　楠楠立马去找钥匙，趿着拖鞋往外走去，妈妈问她，她只说有事。她快速赶到施语家，家门口，殷圆已经等在那里。
　　家里黑漆漆的，楠楠开灯灯却不亮，连忙把电闸推上去，室内亮了起来。两人最终在卧室的角落找到施语，他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脚上还穿着皮鞋，边上的坛瓶壶杯横七竖八。

　　“施语，你想干什么？”
　　男人抬起头，眼神空洞。楠楠又大声喊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姐已经走了，她死了！”喊声歇斯底里！
　　楠楠无力的坐在床上，哭了起来，哪管它是鼻涕还是眼泪，只用衣袖去抹。

　　“我梦见过她，但梦里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我想好好梦一回。”
　　“为什么已经在梦里了，她却不来见我呢？”
　　施语喃喃，头已深深埋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施语缓缓起身，似乎是很吃力，动作慢而且僵硬，还喘着粗气。楠楠在地上拣起眼镜递给他，收拾起地上的一片狼藉。
　　“他怎么样了？”殷圆从厨房里走出来，楠楠才惊觉她也在这里。
　　“哦，去洗澡了。你在干嘛？”
　　“煮了点粥，已经点餐了，待会让他吃一些下去，估计他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
　　楠楠打量着她，见她说完话就低下柔和的面庞，好看的无袖连衣裙，身材很匀称，皮肤雪白，不禁暗叹：这确实是一位美丽灵动的女子！
　　“我们没想到他会这样，他心里很难受，但一直表现的很稳重，没想到……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楠楠请她坐下，表示感谢。

　　说话间，沈老头打来电话，楠楠实话实说，丝毫没有什么遮掩，然后说自己会看顾好他，明天带他回家。楠楠话说的很简略，电话挂断后不住叹气。
　　施语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到餐桌旁坐下，殷圆盛了粥给他，又递上筷子。施语说了声“谢谢”，大口大口的喝粥吃菜。
　　“施语，以后如果你想休息，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做饭菜。”
　　“权当我说的是废话：斯人已逝！梦不过是一时虚幻，是没有意义的。”
　　“人活着，就得去做正确的事情！”
　　楠楠慢慢地说。
　　施语答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殷圆，你很喜欢施语吧？”睡觉时，楠楠背着身问。
　　“是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讲。”
　　楠楠没有接话，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楠楠带施语回家，四姨和姨父也在，长辈们不住的开导、安慰施语。
　　谈完，楠楠让小小带着弯弯去房间里玩，起身郑重其事的说：
　　“我快三十了，有些话再不去鼓起勇气说，我的人生可就太失败了！”
　　“这么多年，你们为我结婚的事情操心，我也编了很多理由来骗你们。因为我没有办法和你们说我真正的想法，我21年遇见施语，没多久就喜欢上了他。”
　　“后来我犯傻，把他介绍给了我姐，他就成了我的姐夫。”
　　“这几年，每遇见一个还算合适的人，我都拿他和施语比较，比完就觉得差了施语许多。所以我之前说的理由都是骗你们的！”
　　“现在，我姐走了，我不想再骗任何人，不想再骗我自己。我要么不嫁，要嫁只嫁给施语。”
　　楠楠收起用来提醒自己的小纸片，如释重负！
　　众人都不说话，面面相觑。

　　“沈楠，结婚是需要感情基础的。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弯弯的小姨，我不能！不能……”施语先开口说，不能什么，他结巴着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楠楠说完，起身慢慢步入房间。
　　施语离开，家里人不知道怎么留他......

　　楠楠表现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全身心照顾弯弯，晚上必去施语家走一遭，检查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楠楠的爸妈和施语总是一副有话说不来的模样，楠楠觉得这样也能接受，毕竟自己已经真正勇敢了一回。

　　一月之后，时至仲下，施语的爷爷过世。施语得到消息，匆忙借了沈老头的车，收拾了下自己和弯弯的东西，准备往老家赶。
　　“爸爸，就我们两个人去，对吗？”弯弯再次确认，语气早已没有刚开始的兴奋劲。
　　“嗯！”
　　“外公、外婆和小姨他们都不去吗？”
　　施语这才回过神来，蹲下身安慰他：“他们都有事，没有办法陪我们去。我们在家只待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再回来的。”楠楠也安慰他：“弯弯，你爷爷奶奶他们都在等你呢，他们会陪你的。如果你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好不好？”小家伙配合的点点头。
　　“你不要着急，稳稳的开！”沈老头两人叮嘱。
　　“我知道，你们放心！”

　　施语带着儿子离开，楠楠也回去继续上班，等到她晚上再回到家，老两口时隔多日再次起身相迎，楠楠心里很是受用。当她吃留好的饭时，老两口又主动到了客厅来，和她说话。
　　“我们想过了，既然做不了你们的主，索性就不管你们了。我们以后洗衣做饭带孩子，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了。”楠楠妈说。
　　“不痴不聋，难做当家翁。”楠楠爸补一句。
　　“你们不反对就行。”楠楠放下碗筷，郑重的说：“谢谢爸爸和妈妈，谢谢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