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大事》DEX

29、第 29 章

　　弯弯不在的日子里，外婆甚是想念！楠楠常见她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
　　施语家中的事情办完，自己先回来工作，弯弯忙得很，先是被他姑姑带去，回来后，又被楠楠和外婆带着，去外地好好玩了几天。

　　楠楠旅游回来后的第二天，恰逢周六，付泠的男朋友何源一家来做客，四姨家当天中午请吃饭，楠楠忙没有去。下午两三点，楠楠看了看时间，到施语家看看情况，却没想到施语也在家里。
　　“你去那边了吗？”楠楠问。
　　“去了，吃了饭回来的。”
　　“哦。”楠楠换上那副冷若冰霜的面色，自从她上次自白后，对施语就变成了这样。“你这些天一直在吃饺子吗？冰箱里怎么又是这幅景象？”
　　“我在家吃饭的次数不多，大哥大嫂他们这段时间没有送菜过来，就没什么东西了。”施语跟着楠楠的步伐，慢慢的解释。“额~吃个饺子也很好呀！”
　　“哎~今天我做一顿给你吃吧。”楠楠叹了口气。
　　施语笑着点了点头。

　　夏日的末尾，城市中的人受够了这漫久的炎天暑气，已是强弩之末，坐卧行停，皆是悄悄的，甚至，那寥寥几个促销减价的喇叭声，音量也很低。
　　地下停车场接收了些上方传来的空调处理过的凉爽空气，成了很好的避暑场所，面色疲惫、着装各异甚至还带着些灰尘和污渍的工人们，于楼梯下、座椅上、过道旁……或坐或躺，安之若素。一个个大水瓶、大水杯的塑料壁上满是残留的茶垢，在角落暗沉的光里，形状变的怪异。
　　楠楠在前，施语在后，一个自顾自的挑拣物品，一个推着购物车。
　　“绿豆和大米，做个绿豆粥；皮蛋豆腐小葱，加上小米辣和蒜泥，多余的留给你蘸饺子吃吧。”收银台前排上队，楠楠点检着物品，施语简单答应。
　　前面是老夫妻带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被抱在老爷爷的怀里。
　　“你好呀！你几岁了？”施语伸出四个手指头，问：“四岁吗？”小姑娘不说话。施语又折下一指，问：“三岁吗？”
　　“我快四岁了，我妈妈说的。”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的，施语“奥”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后来，施语又给她送上一瓶酸奶，挥手说着再见。

　　施语洗好菜，正准备切菜时，被楠楠赶走了。
　　“行啦！你忙你的去。”
　　“还是让我来吧，我没见你做过饭。”施语笑着说。
　　“小看人！快出去。”
　　施语无法，只好依她，离开厨房前还默默看了看她煮上的粥，加上一把水。似是不放心，他去找了本书，坐到餐厅里。
　　楠楠点开手机里的菜谱，扫了眼操作台上拿好的调料、菜和肉、葱姜蒜，万事俱备，点火烧水……

　　一番手忙脚乱，排骨汤终于炖上了，楠楠有种取得小小成功后的喜悦。
　　“嗯~我还是有些做饭的天分的。”楠楠自夸道。
　　“好不好吃得熟了后尝尝才知道的。”
　　“我按着菜谱做的，还能不好吃？”楠楠笑着看他。施语笑了笑，起身到厨房，见操作台上的调料碗碟乱起八糟，动手收拾起来。
　　“哎呀！不用你，我收拾就行了。”楠楠赶紧去阻止他。
　　“没事，我也做两个，你今天进步很多，以后慢慢来。”施语说完，动起手来，他取过一个大碗，加了些黄酒、生抽、盐和水，再放些面粉进去，最后把切好的肉丝加进去手动搅拌放置，动手做起凉菜来。楠楠惊讶的看着他拍蒜切菜，动作熟稔，丝毫不迟疑，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两个菜，不由脸红。
　　“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呀！”
　　“没这么夸张。”施语把饭菜端上桌，回去厨房里快速的整理好。

　　“沈楠，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吃完饭，楠楠收拾好餐桌，然后端了盘水果过来。
　　“好久没听见你叫我名字了，你说吧。”楠楠坐下听讲，施语开口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妹妹，当作弯弯的小姨，已经转变不了这样的想法了。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已经转变不了这样的想法了吗？”楠楠苦笑，接着叹道：“施语，我犯过许多错，其中最让我后悔的就是错过了你。”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不嫁，要嫁我只嫁给你。”楠楠说完，起身走到玄关又停住，哽咽着回头说道：“施语，不是因为别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弯弯。你就再考虑考虑，好不好？”
　　楠楠穿着单鞋离开，施语叫她停下未果，只得跟了出去。

　　楠楠坐在车上哭了一会儿，才开车出地下车库，车玻璃上很快结了层水雾。她靠边停下，待雾气消散后，见施语正坐在公共座椅上。楠楠喊了他一声，他走了过来。
　　“你待在这里干嘛？”
　　“我找了你一遍，打你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施语穿着凉拖，脑门上都是汗。
　　“找我做什么？”
　　“额~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还要去店里。”
　　“那你开慢一些，注意安全！”
　　“知道了。”楠楠升起车窗，一脚油门轰走了。
　　太阳迟迟不愿意落山，后视镜里的施语还站在那里……

　　楠楠径直走进钟钟的花店坐下。
　　钟钟见她来，匆匆说了结束语，结束自己的直播大业，然后故意尖着嗓子喊：“哎哟喂！今天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田螺姑娘竟然大驾光临！”
　　楠楠没理她，找了个椅子坐下，佝偻着身子。
　　“怎么了？还没拿下？”钟钟递了杯水过来。
　　“拿下你的头啊！拿下拿下的。”楠楠没好气的怼她。
　　“看来不是很顺利啊！”钟钟忽而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你听我说，你找个机会诱惑他，穿个情趣内衣。”
　　“你真是！”楠楠立马推了她一把，钟钟立马放声大笑起来。
　　钟钟还是那副鬼样子，一点也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楠楠总能很快撇开烦恼。
　　说曹操曹操到，前夫哥提溜着饭盒走了进来，楠楠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沈楠，忘了问你晚饭吃没吃了。”钟钟笑着问。
　　“吃了，但没有你吃的好，你吃的爱心便当我比不上。”楠楠起身，接着说：“我先走了，再见！”
　　楠楠走到店外，透过橱窗看着钟钟两人：小茶几旁两人坐在一起，前夫哥把菜一个个从饭盒中拿出来，钟钟对着他说着什么，前夫哥笑了起来……

　　手机响，施语发了条信息来：沈楠，我在车库找你的时候，心里已经被你装满了。你说你最后悔的事情是错过了我，我何德何能啊！请再给我些时间吧，我添一些勇气，像你一样勇敢。
　　楠楠简单回复了一句，对自己说一句：“沈楠，加油！”然后抬头向灯影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