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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蒿里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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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算也知道这概率和单抽出金差不多,她○神都没有一发出金过呢!
见大姐姐表情越来越臭,陈二狗连忙补救道:“大姐姐大哥哥不是有神之眼吗?我又没限制你们用神之眼,但是用风吹来看手自然是不行的,那样就不好玩了~”
【神之眼又不是透视眼。】雁宁又回过味来:【等会,他不会是察言观色故意这样说的吧?要是我们神之眼能透视,待会他不会说不可以用神之眼不然有失公平?】
钟离似乎也想到了这层,他含笑道:“在村口询问,是因为村口头本就歇了大人,即便碰到坏人,还能高声呼唤。不错,颇有灵慧。”
雁宁转首一看,村口确实有不少人在树荫下纳凉。
陈二狗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孩,看上去他是里边的孩子王,小点子多得很,脑子灵活,平常估计都能把人唬得团团转。
小鬼头无聊得很,想抓个大人祸祸。
他们要是答应,单抽出金赌不来,她又不是隔壁彩虹瞳,还能所有一无所有。要是不答应,保准后边跃跃欲试的小孩堆要起哄。
雁宁有点骑虎难下,却见钟离微微一笑:“好,我们同你玩这藏钩。”
陈二狗眼珠子又狡猾地一转:“让大姐姐猜,哥哥你不许,你要把身体背过去,不准和姐姐说话。”
他还补了一句:“姐姐看上去就猜不准的样子。”
雁宁拳头痒了,好欠抽一熊娃。
钟离却没有提出什么意义,只是温驯颔首:“你的游戏,便依你所言。”
“但是若是猜中三次,你要向这位姐姐道歉。”
钟离咬的“姐姐”两字很是清晰,雁宁刚浑身一僵,就听小孩哥不耐烦道:“那是自然,我叫她‘大王’都行。”
“那么,一言为定。”
“?”
等下,让她猜,她这种非酋根本猜不中啊!
雁宁僵在原地,一双眼睛慌乱眨巴,钟离却拍了下她的肩:“无事,小雁小姐,你应下罢。”
纵使心里慌得一匹,钟离开口,雁宁还是顶着面瘫脸点头,于是陈二狗立马开始招呼小弟小妹们开始布置。
她被拉转过身,钟离就站在她前边,两个娃娃小将盯着他俩,不让交流。
难道风元素力能做透视?雁宁憋了会,没憋出来。还是要凝成眼睛来看看?
雁宁试图作会弊,结果陈二狗早就防着她这手,几个小不点围成一圈,脑袋抵脑袋,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手在传递什么。可恶。
拿这人小鬼大的小子没法,想到等会要猜谜,雁宁心里浮现出久违的紧张,一会想猜不中丢脸,一会想问不到情报要费事……
眼角余光又瞥到前边人的衣角,乌色袍衫用金线绣着纹路,是花还是云纹来着?
再看,风吹得黑发辫微微地晃,发尾还带了点橘红,像人眨来眨去的眼梢。
客卿背手站在跟前,一派从容,雁宁忽然就不紧张了,老婆肯定有办法,就算没有,杀去小孩哥家和家长沟通嘛。
身后窸窣的一众小孩们像是差不多了,负责监督的总角小儿拉了下雁宁的手:“可以转过去啦。”
这娃说话还漏风——缺牙。
雁宁折过身,这群男孩女孩们五人在前,五人在后,插空站着,都握紧拳头,等着她猜。
陈二狗还出声提醒:“姐姐就站在那猜哦,不可以走前摸。”
天杀的,还挺会上难度。
雁宁眉头一皱,还想着要如何过关时,耳畔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前排,从左往右,第二位,右手。】
她老婆给她“通风报信”了!
换他人约摸着绷不住面上表情,但雁宁毕竟面瘫多年,除了眼睛惊凝了须臾,几乎一点表情没露。
小鬼头们毫无异样,定是听不到的。
她内心狂喜,神色却是沉思,半晌,雁宁才徐徐重复钟离递来的答案:“前排第二个传红衣服的小妹妹,在她的右手。”
小妹妹嘴巴长大,她打开右拳,一只毛线织花躺在她手心。
藏钩的“钩”不一定非要是银钩玉钩,小件也行,雁宁第一次赫然是猜对了。
陈二狗也张口讶异,却不肯服输:“再来!”
雁宁再度转过身去,姿态已然从容,她心想:【这叫什么?这叫男女混合双打!】
同时抬头挺胸,鼻子都伸得长了几分。
第二次再来,答案果然如期而至,雁宁毫不费力,挥臂一指:“二排那个黄衣服的小伙子,别看了,就是你,把右手拿出来看看。”
织花依旧,陈二狗不敢置信,仿佛见了鬼:“不可能吧?”
三局两胜,是他输了!
此时雁宁鼻子已经翘得老高,她豪爽挥手:“再让你试一次!”而后迟疑:“……吧?”
已经胜利,理论上客卿不需要再与她串通了。
可客卿的声音仍旧传来,带着一份温和的莞尔:【可以继续。】
雁宁大喜,连忙转身。
这次第三回再猜,钟离思忖片刻,才缓缓道:【前排第四,衣领里。】
说得就是陈二狗。
放衣领里,这臭小子作弊!
雁宁眼如铜锣,这次她也懒得再遵从小孩哥的规则了,直接三步做两步上前,劈手捞出小孩哥衣领下的毛织花。
陈二狗眼睛真圆鼓像只青蛙,两双招子差点没掉地上,旁边两羊角辫的小妹妹惊讶发声:“不对啊,除了最开始大姐姐用元素力看了一眼,我啥也没发现啊?”
这小妹妹竟然从兜里掏出了神之眼……好个藏龙卧虎,可惜抵不过岩王帝君的千筹百谋。
再细针密缕还是输得彻底,雁宁都快成匹诺曹了,内心小人叉腰伸鼻子。
她一句“服不服”还没倒出口,陈二狗已经一个抱拳长揖:“参见藏钩大王!”
众孩童也跟着齐拜喊:“参见藏钩大王!”
雁宁:“……”
疑似背后要听到笑声,雁宁面无表情,给就差没让她登基的陈二狗脑袋“哐当”一拳:“说唢呐下落。”
被揍的陈二狗也不恼:“大王问话,小的不敢不说,我家叔叔昨天从西头行商回来,说在无妄坡下有看到浑身发绿的大喇叭,鬼鬼祟祟往山上走。”
“在他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个更奇怪的绿毛人,也匆匆往无妄坡赶去。我叔说,那人穿着什么文武袖,看上去好像地瓜州的什么仙人,天天抓坏魔物那位。”
荻花州?这说的是魈吧?
怎么卷进来一只魈?
纠正了发音,雁宁迟疑看钟离,钟离也顿了顿:“听起来是降魔大圣无疑,他或许也在追踪唢呐下落。”
倘若是后来也应该有一天了,并没听到千岩军传来唢呐坐牢的消息,魈应该没逮到它。
那可是魈诶,好能跑的唢呐精。
钟离也是感慨:“这名唢呐精怪,反侦察能力确实一流,也许是降魔大圣不忍伤它。”
就算追在屁股后面跑也得追,那么下一站就是无妄坡了。
不过,还是得确认下小孩哥的话,与这边的千岩军沟通下情报,然后回客驿拿行李,再出发去无妄坡。
雁宁和钟离对视一眼,大致通了去向,她才要抬脚就走,又被有神之眼的红衣女孩拦住了去路:“姐姐。”
小手里捧着织花,她往上一抻,显然是要送给她。
说的话却让雁宁汗流浃背:“一日大王,终身大王,这是信物,姐姐拿着,若有差使,在所不辞。小的们,恭送藏钩大王出村!”
陈二狗们也齐齐抱拳喊:“恭送藏钩大王出村!”
“??”
别喊了,救命,有人看过来了!我真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不是○销头子!
等下,原来小妹妹才是老大?
不是你们还搞阴阳大当家是吧,璃月小孩真会玩。
连钟离都不禁感叹:“机敏聪慧,不愧是在螭的强征暴敛下也能挺直背脊的族类。”
是哦,把她耍得团团转,还好我技高一筹。雁宁恍惚:【这藏钩大王,似乎当也不赖?】
赶紧挥手让小妹小弟们鸟兽散,颇有种宣布退朝的威严,村口庄客看过来了,赶紧撤……雁宁扭身找钟离,这次她是真清晰看到钟离面上的笑意了。
助手火柴人冕旒上的珠子掉了一地,坏了。
雁宁面皮一绷,警报拉满,她生怕钟离再说出“龙龙侦探助手小姐”这种让人蒸发之辞,于是边走边抢先一步,正襟危坐:“先生,这藏钩大王,也有你一半。”
他俩暗度陈仓,她狐假虎威,怎么说藏钩大王一位她也只算半个,不可能喊她!
面对雁宁的荣誉分享(?),客卿沉思片刻,摇首开口:“此话不妥。”
“我不过出谋划策,最终还是由雁小姐决定行事,此类职责,至多忝居策士客卿,唤个藏钩客卿尚可,哪里能称得上‘大王’一任?”
钟离笑意盈盈:“是客卿该唤雁小姐一句‘大王’才是。”
什么藏钩客卿说得还挺有道理,不对,他拐弯抹角不承认!人心怎么能坏成这个样子!
雁宁在要红不红的边缘颤巍巍:“这外号只会在这群小孩嘴里流传吧……?”
“怎会呢?”对自己民众很是自豪的钟离先生今天也很有信心,他眨眨眼:“下次再来,大约是全庄之人都愿赌服输,唤你一声‘雁大王’了。”
雁宁:“……”这和恭迎龙王归位有啥区别!
雁宁企图最后挣扎,她拼命丢锅:“先生,你不要抵抗了,这王位本就有你的一半!”
钟离从善如流:“好的,多谢雁大王抬爱。”
“?”
好坏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