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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有钱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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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曲清优手心拿着什么东西递给不染。
他们报警后,警察就来了,曲清优也跟着过来。
“这是什么?”
不染眉峰微蹙,不解的问。
闻言,曲清优有些顿鄂,毕竟以前的他对这个胸牌可是爱不择手,如今怎么会..,他勉强挤出一抹笑:
“你忘了,这是你的警牌,现在我总该物归原主了吧?上次来的时候忘记还你了。”
不染接过,那是一个两指宽的金属系胸牌,上面写真JU1025,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并不了解,又不能多问,只好保持礼貌,用客气的语气对曲清优说:
“抱歉,能不能再帮我保管,只要我找到人就会回来,可以吗?”
曲清优看着对面的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睫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好看,又不失深沉,这是曲清优少有见到的一面,毕竟如果是换做以前的他,此时此刻他的眼睛一定是明亮又不失激动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发的读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了。
“白然你....”曲清优嘴皮动了动,又合上,若有所思。
“白然..”不染低头思绪,原来这是他的名字,也就是说,身体的主人并非没有名字,只是想不起来罢。
这是第三次见到此人,但这人没有叫过白然这名字,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可能是不方便叫真名,譬如上回,他与其他警员过来搜山的时候,也是没有叫名字,而是同其他人叫他不染,如今现在他的身份可以公开了,大概也就不需要顾虑这么多了。
其实,不染根本没想过,当年那个以他为己任的弟弟,多年后,竟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当时得知这个消息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况且当年船上爆炸一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每当面对这群人都莫名的心虚,忐忑不安,因为按他的意思,他是绝对不想与这群人有任何接触。
“抱歉,我是觉得过两天就离开这里,戴着它挺不方便的,所以我想着让你再帮我保管一阵子,等我回来,你再还我就行。”不染看着曲清优表情似是不太好,连忙解释。
“白然,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洪大哥他们真的很担心你,本来这次他也是要过来的,但韩局临时有任务就把他们派遣去其他地方了,所以这才来不了,何况找人这种事,一个人找,不如一群人找,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我们的能力?”
曲清优一边说话,一边打量不染的神情,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错过对面人一举一动的表情,似是拼命想要在这个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诠释他的忧虑。
不染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只是....”只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毕竟,如果能借助警察的实力,既是能事半功倍,又何乐而不为。
“要不,在你离开之前过去一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付其安站在一边,看他一时为难,便缓缓走到身旁,一手搭在的肩膀上,似是在给他无形力量,给予安慰。
不染的身世,目前只有付其安一个人知道,所以大概是觉得,这个事给他压力太大了,可一味的拒绝并非对他是好事,不如勇敢面对,或者试着让自己也融入到身躯主人的生活里。
毕竟,退一步说,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个事,等同于无事,更没人会起疑。那要是退一万步呢,如果...身体的主人就再也回不了,这一切他迟早要面对。
付其安的举动,不染立马就读懂他的意思了,而且这些事,他的确是逃不掉了,如果一味拒绝,只会让更多的人产生怀疑,何况此时此刻他没有别的选择。
时间过去许久,不染在两难的思量下,总算勉强点头。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这么听你话?”
曲清优等不染跟其他警员离开房间后,问了付其安。
付其安挠挠头,微微垂下睫毛,却掩盖不了他含羞戴涩的流光,片刻抬眸看向曲清优,轻笑道:“好哥们,都这样。”
闻言,曲清优微弯腰,仰头看向付医生打量他,凑近看:“嗯?你说真的?”
曲清优身高本就没有付其安高,所以当他弯腰的时候,面容刚好停在付其安胸前。
曲清优的举动可能是有意,也可能是无意,但不管怎么样,都给付其安产生极大的反应。
氤氲在两人周身打转,使得他心跳不止,此刻房间很静,静到似乎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瞬间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喉头不由自主滚动,抵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曲清优。
曲清优五官俊朗,面容清秀,红尘齿白,他的眼珠很黑很亮,睫毛很长,这个人的所有举动都让他止不住心跳加速,乱了节奏。
他看着他,瞳子孕育一抹不轻易流露的温柔:“我....”但半天了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曲清优追着问:“我什么?”
付其安想说,我很想你,但他怕曲清优听见会落荒而逃,毕竟他们一年前也不过是处个数月,又过了这么久了,可能对方早就忘了那段时间了,所以他不敢贸然出声,只能隐忍着:“没什么..我说真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又毫无志气的缩回。他没有怯步,只是偏过头,含羞带涩。
而曲清优就杵他在跟前一动不动,半响才开口,饶有趣的说:
“没想到,付医生你长得还挺好看,呃..眼睛比我好看,鼻梁也比我高,至于嘴唇嘛....”
曲清优的食指摸着下巴,拇指反下摸,似是真的在认真打量:
“你今天是不是涂口红了,怎么唇色也比我的好看?”说话期间,他的食指腹落在付其安的下唇点了两下。
霎时,付其安下意识眨了眨眼,瞬间面容滚烫,瞳仁边缘化出喜和涩的青涩感。
这人分明是在吊他胃口,让其犯罪?片刻,他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没...没你好看。”
曲清优不明觉厉,忽然伸出一边手,摸向付其安的额头:
“付医生,你不舒服吗?脸怎么会这么红?”但他说话的期间,付其安已经避之不及,因为曲清优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而另一边手摸向自己的额头,片刻,思忖道:“没有烫啊。”
期间,他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想躲又无地可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起,下一秒,那就要伸手抱着眼前这个人了。忽然对面的人退出一步,笔直站立,轻笑道:“行了,不跟你聊了,下回有空再说吧。”
曲清优在离开的瞬间,又转过身看向付其安:“付医生,再见。”语毕,人也跟着消失在门外。
而付其安杵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刚才付其安触摸的地方,一面意犹未尽,嘴角忍不住上扬,但当他意识抽回了几分,曲清优早就离开。
不染跟曲清优回到警局后,甚感不适,不是吃不好睡不好,反之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带给他莫大的生疏感,不管是自己的住址还是去警局的路上,他一概不知。
白天那会,曲清优带他去过很多地方,先是警局后各种介绍,后是住址,付其安还问他要不要回家跟他父亲见个面。
但不染想都没想,就找个理由当场拒绝了,虽然他也希望能见上白然父亲一面,但说到底,他没有这个底气能应付他父亲,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的。
晚上。
不染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身躯的主人住的地方很好,床也很大,但很空旷,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房子的主色系是以黑白灰为主,这色系很像白然给人的感觉,沉稳又亲切,不过墙面都是以玻璃镜组成,房间共有三层,楼梯成圆曲装,主卧在三层,他现在就躺在三楼的床上。
不染没想到这个身躯主人还是一个小富豪,当年见他一眼就觉得这小孩非同一般,让他有一种至高至上的富贵公子气,更不像是落魄人家的孩子,可如此优越的条件又怎么会与他那样的人在监狱待过。
想到这,他伸手掏出一直戴着脖颈的项链,放在掌心揣摩。
自从那天变成剑后,过了第二天又变回项链了,就好像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而且只有他自己看到,若不是有人问他,是用什么东西变成人的,随后又变成木棍。他都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
在梦里,他的项链因为自己的暴怒而变化,变成了人,又变成剑,变成他的防护工具,那会不会.....
忽然,不染起身把它摘下,项链放在掌心,拇指与食指抓住一小部分链条,掌心用力一甩,项链360度自动旋转,然而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生变化,该项链停掉后,原本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也没有变成人或是剑。
他还以为或许从这些方面发现玄机,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是无效,最终不耐烦的丢到一边,闭上眼睛,冥思目想。
如今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他不想违心偷着白然的人生,也不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欺骗所有人,可一旦这些事情公开,将来无论怎样都会对身体的这个主人备受影响。
而他更不想做那个罪魁祸首,可这一切的发生又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时间越久就越压抑,可红尘还有周叔他们又是他最牵挂的人,他无法做到甩手一走了之。
这一晚不染就在内疚与自责之前游走,想到红尘现在会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好,周叔为什么会失踪,亦泽又去了哪里,因为这些问题,让他疲惫的沉睡过去。
竖日
不染走进警区,曲清优便告诉他,大家想在今晚为他举办庆功宴,虽然头目赵新城没有捉到,但起码搅合了他的老巢,而且在这件事上,不染功不可没。
不染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因为大伙们都等着他点头同意,没办法,也不想辜负大家一片心意,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不知为何,待在白然身躯越久,他就觉得越来越像身体的主人,似乎总在无时无刻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因为不想得罪了所有人,所以就算不想,也不得不去做。
所以他以前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吗?所以池蒙逸才会告诉自己,以前的他做一件事之前,总是顾虑很多,瞻前顾后,如今的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
这整天不染都是待在警局,曲清优拿来很多资料,给他简单介绍,比如何文的自杀,陈福光的事情。
比如赵新城并非是真实的自己,而是顶替他人,再比如,那些骸骨后来的去向,以及如何计划找寻红尘一事。
而听完这些事情的经过后,须臾,不染注意到一张熟悉的照片。
他把那些资料速速挪开,着眼看到桌上的一张黑白照,伸手拿起,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
“这不是...”这不就是以前赠送他们项链的院长吗?但他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些案情上?
“陈福光与院长事情,能不能再跟我重述一遍?”刚才曲清优简单的介绍这些案子后,不染最关心的还是怎么找寻红尘一事,所以忽略了其他细节。
闻言,曲清优忽然顿鄂的看着他。
不染为不让对方起疑,连忙找借口道:“抱歉,之前在边寨受过一次伤,山石陨落砸到了脑袋,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忘记细节了,能再告诉我一遍吗?”
语毕,曲清优瞪大了眼,惊讶道:“可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不染轻笑,挠挠头,似是不好意思道:“因为不是很严重,也不想让大家担心,你也知道我爸那人一直念叨我,如果让他知道这事,岂不是要剖开我的皮?”
闻言,曲清优莫须有的松了一口气,当时在白然选择介入这个事情时,他父亲就很反对,如果执行任务中,受了伤让他父亲知道,那真是免不了一阵挨骂,虽然这父子性格不是很合,但在关心孩子这件事上,做父母的都一样。
想到这,曲清优点点头:“也是,当时也的确听说过山石陨落一事,但我们还以为只是发生意外,并没有人受伤,而且你在信件上也没有说明,看来这件事对你真是有一定的影响。”
不染听到曲清优这样说明,微不察觉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赌对了。
毕竟在白然的住处并没有看到他父亲的照片,只有一张女人抱着一名小孩,所以他猜测,小孩就是白然小时候,而女人就是他母亲,但对于父亲,可能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
而且,昨天曲清优提到要不要去见他父亲时,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所以他觉得这个事情上,身体的主人是不愿意发生,所以才会这么干脆拒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