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临时起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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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的时候，姜雪忍不住笑了。
陈窗平常总是很克制，很有教养的那一个。
于是姜雪的心就又被勾得痒痒的，她翘起唇角，再度坏心眼地缓声问：“能有多不礼貌？”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因为姜雪起身去拿Rio的关系，她坐到了陈窗的面前来，距离不远不近的。
而陈窗的指尖还留在姜雪的指背上，稍微偏动一点儿，便落入了对方的指缝之中，不轻不重地卡住。
恍然看上去，也像是在牵手。
陈窗就在这时候蹭了蹭姜雪的指腹。
很轻，很痒。
像是被睫毛扇触过的感觉。
“陈……”
下一秒，另一种温润的触感触碰到姜雪的唇上。
很软，很甜。
不同于她第一次尝到陈窗唇舌的味道的感觉，这次的陈窗明显“有经验”得多。
她会自己寻找那香气的根源，会主动交缠上那绵软。
然后在换气的间隙里，陈窗微眯着眼，拿很轻的气音，在昏暗的灯光里漏出一点儿声响。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这明明也不止是一个人的临时起意。
姜雪将她的指节扣得更紧。
接着极富有耐心地，放松地将身体交由给了陈窗，任由对方主导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陈窗的吻很缓慢，气息却越来越急促。
她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她不知道身体的潮热该如何排解，不知道除了舌尖还有哪里可以交缠。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上一次，姜雪带给她的快乐。
她的眼睛被水雾蒙湿了，眨眨眼又散去。
陈窗退出来，哑着声气，偏着头来，长发全都顺着一侧倾泄而下，挡住光亮。
“姜雪……”
是很小声地求助的声音。
求助她，再教她多一点儿。
再给她多一点儿。
姜雪的声音小小的吞咽下去，理智告诉她，不该在这时候点火的。
但在思考的时候，好像手指已经顺着本能，从陈窗的衣服下摆里钻了进去。
手指停留在腰间，四指全然覆上，只剩下大拇指摩挲停留在侧面。
微微一用力刮蹭，面前的人身子就抖了抖，脑袋低下来，抵在姜雪的肩头。
“……欺负人。”
灼热的呼吸隔着睡衣，打在姜雪的肌肤上。姜雪的手指停了又停，始终没有再往上。
温热的醉意上来了，那抚摸实在是很舒服，陈窗就在这种放缓的节奏下，呼吸逐渐又平稳下来。
睡着了。
察觉到肩头的脑袋一松，姜雪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陈窗顺着方向倒靠在自己的肩上。
喝醉的人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不曾尝试过感情的人也不用考虑这么多。
但姜雪知道，姜雪清醒得很。
她选择了这部电影，她选择了深夜留下。她不知道陈窗对感情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和男生谈没谈过恋爱，或者说是，接不接受女孩子。
谈恋爱？这个问题又想得有些远了。姜雪知道自己是能接受女孩子的，但是陈窗，也许只是因为“追星”才靠近了她。
被“火光”吸引而来，却又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留下。
这个问题，至少不能在这时候，和喝醉了的人谈。
燥热的房间里，折磨的只有醒着的人。
姜雪用力地咬咬唇，叹了又叹。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窗半夜的时候醒过来了一次，屋里还是充斥着水蜜桃的香气。
窗外的烟火声已经消停了，回归着山边镇子里往日的寂静。
她发现在自己是睡在床上的，睡前本来也换着睡衣，此时并无什么变化。
只有身前多了一阵绵软的呼吸，小小的，像只睡着了的小猫。
陈窗浑浊的脑子顿了又顿，才反应过来，姜雪今晚并没有回去。
脑海里仅存的零散的片段，像是之前刹那间迸出来的烟火，夜风一吹，消散得无影无踪，恍然如梦。
迷糊间她只记得自己是亲过了姜雪，那片唇瓣真的好柔软。
再然后，就不太记得清楚了。
好像有点太冒犯人家了。
但那时候的陈窗脑里全部被电影画面和酒精占据着，那温热近在咫尺，便吻了上去。
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后怕，被人“强吻”，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陈窗一瞬间清醒过来，心咚咚咚猛地打鼓。
但她又偏了偏头，看清月光顺着窗帘缝钻进来，打在熟睡的姜雪的脸上。
不知为何，那慌乱的心跳好像又被温柔地抚平了。
姜雪她没有走，没有退开。
这种强大的安全感一下让陈窗的心又沉了回来。
只是，她想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的是自己，自己好像，变得有些奇怪了。
陈窗这样想着，眼皮子又实在太困。
终于在一闭一合之间，她再次睡着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是陈窗先醒的，她中午要回家吃团圆饭，昨日便定了今早的闹钟。
昨晚看过烟火的窗帘并没有拉好，以至于阳光便直接铺撒到了她们的床上来。
姜雪最讨厌早起的太阳光了，在睡梦中也要无意识地嘟嘟囔囔两句，又抬手用胳膊把自己眼睛遮住，继续睡。
她的头发散在枕间，表情凶凶的，像只炸毛小猫。
陈窗看了一会儿，直到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屋子里到处都是昨天踩破的气球碎片，小桌上还散着一大堆零食和喝光了的空酒罐。
这些垃圾每天会有专门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来处理，陈窗倒是没打算管。
去卫生间把自己的头发用发绳扎起来，简单地洗了脸换好了衣服。
下楼想去找点早餐煮煮，却发现酒店有员工带着自家煮的饺子过来，并热情地匀了一份给陈窗。
盛情难却，陈窗只好又带着饺子上楼。刚把盘子放下，她又接到了陈渡的电话。
“等会儿你回来就别提东西了，家里很多。”陈渡打电话很习惯单刀直入，有事说事。
怕打扰到姜雪，陈窗等自己走到了阳台上关好门，才回答的陈渡：“知道了。”
又想了想：“旺仔买了吗？小五她们爱喝那个。”
“买了。”陈渡听起来像是正在外面采购，她的背景音里带着超市的广播声，等过了几秒，陈渡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窗：“吃了早饭收拾一下东西就回来吧。”
陈渡声音微不可闻地紧张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一个人？”
“……”
陈窗无语了：“我没谈恋爱，姐。”
陈渡有点尴尬：“我也什么都没说呀。”
“人家大过年的，自己有家的。”陈窗揉揉眉心，第一次觉得陈渡这么八卦，怪哉。
“我不是那个意思，朋友之间不也是可以来家里做客？”陈渡反驳道。
“不理你了。”在姐姐面前，陈窗偶尔会用半撒娇的语气，挂断电话：“拜拜。”
她从阳台回来的时候，看见姜雪已经醒了。
只是醒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还带着一点儿迷茫。
见着这个场景，陈窗也不催她，只觉得心情很好，遂站在阳台门边又看了一会儿。
姜雪自己的大脑重新加载完毕，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你起多久了？”奶奶的哑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刚一会儿。”陈窗动起来：“你要喝水吗？”
姜雪点点头，陈窗就去翻昨晚她们买回来的一大袋饮料堆里的矿泉水。翻了一会儿，陈窗才又有点惊讶地问：“昨天剩下的酒，你都喝完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还有几罐的。
姜雪回过神来，才支吾地答应着：“啊。”
“不想浪费。”她说。
陈窗便不再问了。
要不再多喝两罐，自己怎么睡得着呢。
姜雪喝了两口矿泉水，眼神垂下来，又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再躺下来的时候姜雪已经醒了，不是想再睡一会儿，只是单纯地不想起来。
她窝在被窝里玩手机，身子睡得僵了些，就从自己睡过的那头，滚到陈窗睡过的这头来。
这边的枕间还带着些熟悉的草木香气，姜雪扭了两下，舒服得不再动弹。
陈窗吃了早饭，给姜雪留了一半。
“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我送你吗？”陈窗问。
“我下午再走。你中午要回去吃饭的吧，不用管我。”姜雪喊着，又补充道：“家里有司机来接我的。”
陈窗松了口气，笑了笑：“行。”
过年放假也不过三四天左右，就又得回来拍摄
陈窗懒得带行李箱，想着家里应该还有换洗衣服。
她便只收了些简单的日用品，打开自己的饰品盒时，把姜雪给她的那条手链也揣进了包里。
时间差不多了，陈窗又把头探进屋里：“那我先走了。”
“嗯。”姜雪放下手机。
陈窗正准备转身，身后又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明明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今年的新年已经祝了好多遍了。
但陈窗还是笑了。
“新年快乐。”陈窗说：“过几天见。”
她又挥挥手。
门终于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临时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