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暴风雨》孤舟晚

5、第 5 章

　　终于熬到放学，对于上课犹如听天书来说的鸣人，宣告放学的铃声就是他的起床闹钟。
　　鸣人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睡意朦胧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面前的课桌被轻敲两声使他稍微清醒了些。
　　“跟上。”佐助简略地吐出两个字就转身离开教室，迷迷糊糊的鸣人连忙收拾好书包跟了上去。
　　等到鸣人和佐助走在明显不是回自己家的方向时，他才突然完全清醒。
　　“佐助，我们要去哪里啊？”鸣人看了几眼佐助，还是决定小声地开口了。
　　“我家。”佐助恍若没有察觉到鸣人频频示意的眼神，仍然简略地吐出两个字。
　　鸣人震惊地看着佐助，张大嘴巴还想再说什么，佐助淡淡地看向鸣人，视线相对了几秒后鸣人闭上了嘴巴专心走路。
　　“进来吧。”
　　佐助打开门径直走进屋内放下背包，他拿出医药箱放在上的时候门口的金发少年还愣愣地站在门口，他微微低着头不知所措，眼神都不敢四处乱晃。
　　“你还要站多久？”
　　清冷的声音再次提醒了他的窘态，鸣人捏了捏背包的肩带小声发出一句“打扰了”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佐助的家。
　　放下书包，鸣人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佐助将碘酒和棉签拿出来给鸣人的伤口消毒擦药，进行这一系列动作鸣人都没有喊疼或是发出什么其他的声音，就连呼吸也放慢了很多。虽然知道因为鸣人体内有九尾的缘故伤势愈合得很快，但是佐助还是想这样做。
　　“佐助，谢谢你。”待伤口包扎完成之后，鸣人眨着水润晶莹的湛蓝小声地开口，想了想又似乎觉得麻烦了对方，扬起一个笑继续说道，“我的身体很健康的，伤口都好得很快。”
　　“哦。”佐助淡淡地应了一声，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医药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淡然地开口道，“只觉得脸上顶着那种东西很碍眼罢了。”
　　况且，佐助将医药箱放回原处看了鸣人一眼，今天叫这个笨蛋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上药。
　　“我先去做饭。”佐助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厨房，鸣人这才敢大胆地打量起了佐助的家，极其单一的色调，没有充满生活气息的布置，只有一些必备的家具。
　　比他自己的家都还冷清，鸣人出神地想着，肚子咕咕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空荡荡的胃让他意识到他该走了。伤口已经处理完成，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鸣人站起身来准备向佐助告辞，没想到佐助这时却让鸣人极其自然地准备餐具。
　　“什么？”鸣人呆愣地微微张大嘴巴，又在佐助一脸不耐烦即将吐出熟悉的“白痴”两个字之前冲进了厨房拿好了碗筷。
　　餐桌上，几碟小菜摆在中央，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吃着晚餐。佐助多年来保持着良好的习惯优雅地小口细嚼慢咽，而鸣人虽然没有像平时一样狼吞虎咽，也是小口小口地吃着，但是眼睛总是时不时瞥向面前的黑发男孩，还苦恼地皱着眉像是在思索什么，所以即使美味的饭菜在前，也吃得不知滋味。
　　“鸣人。”
　　佐助吃完了碗中的米饭，优雅地擦了擦嘴打断了鸣人的头脑风暴。对方适时抬起头，眉眼间露出面色复杂的神情。
　　“以后我们白天接触不要太过频繁了。”平静的话语说出口，金发男孩立马落寞地低下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眼泪。
　　“佐助我......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
　　哽咽的声音从鸣人口中传出，令佐助觉得烦躁，他敲了两下桌子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白痴，有事的话可以晚上来我家找我。”
　　“至于原因，这是秘密。”佐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笑的画面，扯出几分讥讽的笑低声补充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佐助。”听到佐助的话，鸣人忙不迭地点头。这些字眼里，他只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还可以去找佐助，佐助没有厌恶自己，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鸣人相信佐助有自己的理由。
　　“我以后会准备了两人份的生活用品和训练需要用到的东西，你每隔三天就来找我拿走属于你的那一份。”佐助平静地宣布以后的安排，丝毫不在意对方逐渐盛满震惊的瞳孔。
　　“佐助，为什么，这太......”鸣人不敢置信地喃喃开口。
　　佐助嗤笑了一声，冷冷地打断了鸣人没说完的话。“如果你还想被那些人打骂，那你就不用来找我。”
　　“我不是......”鸣人听到佐助的后半句，顿时慌了急忙想解释，才出口的半句话又被斩钉截铁的声音压下。
　　“那你就听我的。”
　　“佐助，你......”察觉到对方似乎开始不耐烦了，鸣人没有再推辞。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他看向佐助的眼中充满感动与期待，还夹杂着一点自我怀疑，最终他将审判权交给了对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鸣人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呢？”
　　又是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宇智波佐助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梦魇，这一次却是由对方发出，佐助觉得可笑极了，所以他决定以同样措辞确定这段关系的基调。
　　“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所以漩涡鸣人，你只能由我，你唯一的朋友占据你的全部。
　　佐助缓缓开口定下判决，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很容易传达进了对方的耳中。鸣人再也忍不住，他起身绕过餐桌一把抱着佐助，将头埋在对方的颈侧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佐助”“唯一”“好朋友”之类的字眼。
　　颈侧传来液体的温热，面前瘦弱的身躯哭得轻微颤抖，感觉到鸣人突然的感情爆发，佐助胸口涌现了一股莫名的感觉堵在某个地方，不上不下，不得要领。于是他只好伸出一手搂住还在哭泣的挚友，另一只手缓缓地摸着柔软的金发。
　　在这一刻他们贴的极近，两个人的世界似乎开始融进了彼此。
　　过了一会儿鸣人渐渐平静了下来，水润的蓝眸周围覆盖上一层绯红，看到佐助的衣服上都是眼泪鼻涕，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饭还吃不吃了。”佐助仍然顶着酷酷的脸，虽然异常洁癖，但是看到鸣人碗里的饭还剩大半，这会儿哭完又在傻笑不由得烦躁。
　　虽然不是这个笨蛋最喜欢的拉面，但是自认为厨艺还不至于难吃得咽不下去吧。
　　把他衣服弄成这幅样子，佐助虽然依旧冷着脸但是没有发脾气。鸣人见状兀自乐着将碗从对面端过，坐在佐助旁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含着饭菜感叹着美味。
　　“你给我慢点吃。”
　　“可是真的好好吃哦，佐助你太厉害了！”
　　“白痴。”
　　吃完饭收拾好后已经很晚了，鸣人也顺势在佐助家里留宿。看到只有一张床的鸣人开始思考着他今晚的栖身之处，但是见佐助丝毫没有对他做出安排的样子鸣人纠结了几分还是问了出来。
　　“你要想睡地上也可以。”佐助顶着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猜想这个笨蛋是不是还有睡地板的癖好。
　　以前在第七班外出做任务的时候他们经常同床共枕，所以佐助已经习惯了，没有觉得丝毫不自然，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个漩涡鸣人并没有那些经历。
　　“哦。”鸣人呆呆地应声后转身去浴室洗澡，佐助在衣柜里给他找了自己的衣服让鸣人更换。
　　看着团扇标志出现在金发男孩身上时，佐助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几分微笑。
　　果然，这种情景才算得上赏心悦目。
　　鸣人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两个小小的身躯之间还有大半空间。佐助关灯后四周一片漆黑，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道平缓的呼吸声。
　　哭过的鸣人身体感觉很疲惫，特别是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眼，但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分享同一个被窝，而且还是好朋友，鸣人的大脑又万分活跃。他努力睁着眼睛面向佐助侧躺着，在昏暗的光线下用视线仔细临摹着身旁黑发男孩姣好的面容，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给他的五官蒙上一层薄纱。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佐助的时候，脆弱的模样和现在冷酷的表面大不一样。
　　所以鸣人知道佐助和他一样，也是需要被保护的，而他自己也要努力强大起来保护佐助才行，要保护这个唯一的朋友。鸣人安心地闭上眼睛，向着佐助靠近了些，直到头抵在佐助的肩侧才舒缓地沉沉睡去。
　　察觉到视线终于消失，佐助睁开了清明的墨瞳，他垂眸看向身侧的金发若有所思地出神了片刻，最后闭上眼睛一同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