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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打一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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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缇塔简单环视周围环境,斯内普选择的传送地点杳无人烟,作为打斗场所最适合不过。
她踱步稍稍拉开一段距离方便开场,看着他甩动魔杖释放临时麻瓜驱逐咒,白色的光束落在地面后逐渐透明消失。
斯内普不屑于在准备阶段就施展阴招背后偷袭,握着魔杖的手微微使力,等待她准备妥当。
珀缇塔也很给面子,站定后从袖口甩出魔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她不认为他会期待一场故作场面的假戏,故此战必定没有收敛实力的想法。
明明动作没有丝毫改变,只抬眼间,她周身的气场却已然从人畜无害的阶段转向杀机四伏,意味着珀缇塔已经进入了应战状态,只等时机成熟便可对着目标猛攻而上。
气浪从她的周身层层叠叠的扩散出去,金色的长发在魔力的激荡下如燃烧的焰火般舞动。
她将魔杖立于身前行礼,俏皮地对他眨眼,“斯内普,准备好接受失败了吗?”
像是回应般,斯内普四周的魔力如暴雨前沉闷的雷声在空气中攀升澎湃,他吊唇冷笑,“自大的小姐,你将亲眼见证我赐予你的铩羽。”
几道光束顺势从魔杖中簌簌疾出,黑袍随着他挥动的动作猎猎作响,珀缇塔轻描淡写地连闪避过,看向他的眼神笑意明艳。
两人视线中的寒光在遥遥相望间相触,那是一种相似的、与生俱来的自负。
斯内普轻眯双眼,接连不断地发动着威力不俗的魔法,每道攻击的强度都试图把珀缇塔往绝境上逼近。
珀缇塔对他招招凶狠的攻击唯有采取暂时的躲避,寻找空隙开展反击。
她的身形灵巧迅捷,纤长的手指奏着魔咒在空中划过,留下各色的夺目轨迹。
斯内普在连续高强度攻击了几分钟后进入魔力消耗过快的窘境,面对毫发无伤的珀缇塔,他着实对她技巧精湛的实战技巧惊讶了一把。
珀缇塔施展出的魔咒在距离方面也拿捏得准确无比,虽然强度不及先前他的攻击,但若不及时做出闪避,一招也可能会决定战局成败。
他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认真了些,不再仅仅运用单个魔法,手下接连组合起变换莫测的连招。
魔杖尖端的光芒始终没有暗下,斯内普击中地面的魔法蕴含着破坏性的能量,轰烈的爆破声后,地表直接留下许多坑洼的痕迹。
珀缇塔见状精神一肃,没有显露出半点颓势,毫不示弱地应对着他的攻击。
口中咒语轻吟,犹如一场华丽的交响乐,她挥动魔杖,亮色的魔力化作闪电喷薄而出,迅速朝斯内普飞去。
斯内普迅速反应,魔杖轻摆,半透明的浅蓝护盾随即出现在身前,将她的袭击完全挡住。
珀缇塔眼见无果,立刻变换战术抬步后撤,把稍显累赘的巫师袍后摆往侧边收起,将魔杖对准他足下不远处的土地。
伴随轰隆的声响,地面急剧颤抖,巨大的土墙从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升起向着他冲去。
斯内普镇定自若,他高举手臂,橘红的火焰从魔杖中喷涌而出并成倍扩散。
火焰和土墙相互碰撞,碎屑爆开四溅,灰尘扬起遮挡视线,待珀缇塔定眼瞧去,他早已在土墙即将撞上面门前看似惊险的将其全然化解。
她明白此招对斯内普无用,眼下进攻的机会却尚未逝去,再次挥舞手中的魔杖,朝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发出几道连续且相同颜色的咒语。
这些光芒在空中不断翻飞融合汇聚,形成足以遮天蔽日的金色飞鸟。它如同活物般振翅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向着斯内普盘旋袭去。
斯内普忌惮地看着眼前避无可避的巨物,步幅稳如磐石,法力从魔杖倾泄而出,扭曲撕扯着空气撞向头顶的金色大鸟。
二者交织吞并,光芒愈加璀璨,一时间炫目的纯白将附近的空地都笼罩其中。
周身的区域因为他们强盛的魔力而升温,呼吸中似乎弥漫着无法言说的魔法气味,强烈的震荡持续三十秒有余。本就破败不堪的地面开裂到远处,仿佛不远处的大片森林都被他们之间的战斗影响震颤。
珀缇塔因光线的刺激不自主的闭眼,其身形如电,根据记忆中斯内普所在的位置追击而上。
她未有片刻迟疑,在明知视野不佳的情况下果决的朝斯内普接连发出带着电光的攻击。
斯内普听见破空声逐渐靠近耳尖微动,强迫自己在强烈的不适感中睁眼并聚集魔力。
时间不足以让他进行无伤的躲避,他只得用多道冰属性的魔咒将其尽可能抵消,身体被撞得节节后退。
雷与冰相击,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刺耳声音,所幸,斯内普除去虎口被震裂仍在发麻外并无其他大碍。
珀缇塔在与他的打斗中没有占得明确的上风,看见自己的每一次应对都被破解,面颊逐渐浮上狂热的笑意。
炽热的火光在眼底跳动,身为本就冠以好武威名却被迫隐藏獠牙的凶恶之徒,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不含顾忌的在他人面前伸展利爪。
珀缇塔毫不掩饰她的兴奋,“西弗勒斯,身为一位擅长魔药的巫师,你在实战方面有些强过头,真是——太棒了!”
她顺势蹬地跃起欺身而上,看似修长无力的双腿径直向斯内普的胸口踢去。
“……愚蠢的莽夫。”斯内普并不像珀缇塔有失控的苗头,他的呼吸在战斗中微微散乱,精神集中在反击上,侧身闪避她的攻击,魔杖释放出法力直指而去。
他见珀缇塔由于无落脚点被这一击打的倒飞砸在树丛上,稍稍缓了缓紧绷的神经,不禁嗤道,“迷恋近身战的巫师通常只会有这个下场。”
“聪明如我怎么会犯常识性错误?”怎料她的低笑如鬼魅般在斯内普身后响起。
斯内普看着那个倒在远处的身影化烟消散,顿觉不妙,本能的反手向后甩出魔咒。
而珀缇塔的动作比他的下意识来得更快,她悄然用魔杖抵在他的后心,皱眉轻啧,“竟然连这点小花招都没识破,看来你压根没有把心思放在这里,是因为瞧不上我的实力吗?”
她懒懒的走到斯内普身前,停留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这一架在此点到为止吧,心有旁骛的情况下再打也不可能真正尽兴。”
“我不妨直说了,我对你非常好奇,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赏脸为我解答一二以此作为陪你出来的回礼?”虽然斯内普的心不在焉让这次的打斗虎头蛇尾,但她的心情直至现在都很不错。
斯内普陷入沉寂,他的胸膛起伏,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才松口,“好,但我不保证会尽数相告。”
“我只会问你可以说出口的问题。”珀缇塔笑了下,深层次的问题提了也只是徒增厌烦,她更不可能做出无底线探查他隐秘的事情。
她显然早已想好问题,没有犹豫直接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厌恶着韦斯莱,却不讨厌莫丽,为什么?”
斯内普微微蹙眉,“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察觉到我对韦斯莱的不喜,但我的确和那群与生俱来便是格兰芬多的家伙磁场相斥。”
珀缇塔沉吟,略微修正了自己的问题,“或许是我表述有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对莫丽的态度明显异于旁人。”
她在陋居时便对他的异样有所察觉,碍于后面抓到佩迪鲁事态紧急没有找到机会询问。
“……令人不快的洞察力,我自认为表现的已经足够内敛。”斯内普呼气,他这次犹豫片刻后才解释道,“莫丽曾经阻止过凤凰社‘某些’成员对我私下的讨论。”
不用想也知道,斯内普口中的讨论肯定包含着对他极为负面的评价。
珀缇塔本以为他的话末尾应该是个逗号,所以等待着他接下来的陈述,在两人互瞪了好一会后,她无奈接道,“嗯……只有这一个理由?”
她早已经脑补到各种爱恨情仇,像什么斯内普曾经暗恋过莫丽,亚瑟横刀夺爱之类的,现在听到真相反而有种没吃上大瓜的失望感。
“我与她在日常中并没有相互接触的途径,事实上,若不是你提出去陋居,我都快不记得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斯内普撇嘴。
珀缇塔听着他的话,眼中闪过迷茫,她低声嘀咕着道,“我想我需要修正脑内对你的刻板印象。”她过了会才继续,“对了……先生告诉我凤凰社内部皆由呼神护卫传递消息,我从未见过你的守护神,它是?”
斯内普仔细盯着她的眼睛,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情感,半晌后缓缓垂眼抿唇后开口,“牝鹿。”
“牝鹿……”珀缇塔心底突然窜过某个怪异的想法,记忆中哈利的守护神是牡鹿,这两者间应该没什么关系对吧?
“所以?你的呢?”斯内普缓缓掀起眼皮看着她。
珀缇塔还没从自己的猜测中脱身,她慢吞吞的拖着嗓音分心回道,“我的守护神不是常见的物种,具体是什么我也无从知晓,只知道它是某种和山羊有关的神奇动物,外表看起来是长着翅膀的山羊。”
斯内普对神奇动物的了解不足以让他从简单的描述中猜测出具体物种,只是略微点头表示听进去了。他的耐心在问答中宣布告罄,危险的反问,“还有别的什么问题?”
珀缇塔识相的摇头,旺盛的好奇心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满足,她言不由衷地砸吧着嘴,“没了。不过……我却是越发想知晓你们的校园经历了。”
“别想从我口中套到发生了什么,我不会说,”即使在与珀缇塔交流,斯内普的眼神也显得有些空洞,他短暂的陷入回忆,又很快强调的接道,“永远不会。”
珀缇塔被这种带有绝对性质的描述勾得抓心挠肝,知道他不会说便不再开口提问,心底却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从其他人入手旁敲侧击。
反正她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卢平和莱瑞也不会说,劝你早点歇了不该有的心思。”斯内普纠结的神色只留存几秒,冷淡的黑眸里暗含警告。
他注视着明显憋着坏主意的珀缇塔,恬不知耻的祭出针对她最行之有效的绝技,幽幽地挤出几句夸奖的话,“今日虽说胜负未分,但你的战斗直觉比起我敏锐许多,或许你应该在霍格沃茨担任一门主课的教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莫名其妙就掌握了该如何转移她注意力的方法,无非八分夸两分酸,好拿捏到让他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她颇有防备。
珀缇塔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拍着他的肩膀笑得灿烂,“你的实战也不赖,先生不肯让你教黑魔法防御肯定是看在教它的教授只能留下一年。”
斯内普按着仿佛被一巴掌打出淤青的手臂,额边青筋微微凸起,他黑着脸,“奥格登,你的力气大得吓人。”难以想象他在决斗中被踢中心脏的后续。
总不可能是他身体太差了吧。
珀缇塔双眼微弯明眸善睐,对他主动施展疗愈术,“哈哈,抱歉,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彼此间已经足够熟络,你其实可以叫我珀缇塔。”
身上的痛意伴随着治愈的微光顷刻间消散,斯内普嘴唇微动,他愣愣的看着她,表情古怪的试探着轻声开口,“……珀缇塔?”
他恍惚着感受由于口腔不习惯发出这几个音节造成的情绪起伏,本已从战斗状态脱离安稳下的心脏刹那间加速跳动。
珀缇塔轻笑,她煞有其事地应声点头,同时改变了自己对他的叫法,“没错。西弗勒斯,你的声音很好听,以后也都这么唤我吧。”
“……”斯内普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凝重,动作却好比执行某种早已预设的程序般含着机械化的僵硬。
他逃避似的错开她的视线,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杂糅着拧成一团。
很……神奇,听着她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地喊出自己的教名,让他的心脏不安分地砰砰直跳。
斯内普认为他的异常大抵是因为身体出现问题,看来需要找个时间去趟圣芒戈。
珀缇塔对他的想法自是一无所知,她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他,“先生不久前在聊天中不经意的说了嘴一月九号是你的生日,虽然西里斯同时在今天得以清白可能会让你感觉不怎么开心,但烦躁的情绪不应该停留太久。”
她耸肩,“本来打算晚些直接用猫头鹰把礼物寄给你的,但既然凑巧有独处的机会,刚好可以亲口和你道声生日快乐。”
身体略微前屈,她专注地望着斯内普,既像是生日祝福,又像是暧昧的耳语,“亲爱的搭档,与你共同执行任务事半功倍又行动合拍,希望新一年的我们能互相给予更深层次的信任。”
“我很期待你带给我思想上的转变。”珀缇塔的眼中如同含着一汪秋水,在笑意的映衬下更加璀璨,她用指腹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西弗勒斯·斯内普所代指的,是一位能将不可能扭转为可能的存在,我坚信你在未来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
“!!”斯内普无疑把她对自己的评价全然入耳,他表现得如临大敌,快速接过礼物掩饰着起伏的情绪猛地转身。
他被遮挡住的五指用力攥紧身前黑袍,捂住那仿若即将从嗓子眼蹦出来的心脏,语气中带上几分急切,“我有点急事需要立即处理……”
未等珀缇塔对他的话做出回应,斯内普漆黑的身影便扭曲着消失无踪。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斯内普感觉自己整个人的温度都与平时不同,脑子里也像是塞满了棉花。他警告自己立刻去圣芒戈检查检查,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惜命的错觉。
“……?”珀缇塔瞪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惨烈空地,她缓慢的眨眼,脸颊慢慢攀上不爽,“哈?”
她低啐着喃喃,“难得正经聊会儿天,就只给出这种不耐烦的反应……”
可恶,明明说的都是真心话,结果又被当成玩笑了吗?
好气啊!斯内普什么时候能改掉甩身就走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