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发疯，他们在相爱》白日梦里无新事

35、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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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不会有什么东西和我们的朋友一样准时。
　　它总是在那里，不是吗？
　　任何恐怖的事物，看得久了也就那样了，如果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的话。
　　事实上，黑色的长角的人每次都只是静静低站在那里，它有时走动，走得很慢，四个手掌挨在地上，发出一种很轻柔的“啪”的声音，那是手掌和地板分开时的声音，它的手或许还有些潮湿。
　　“唉……又见到你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一边说，楚生和楚妄然一边后退靠近窗户。
　　“……”
　　黑色的怪物站在门口，它的身后是漫长的白色走道。
　　它并不言语，只是哀伤地看着楚生。
　　尽管它并没有眼睛。
　　“如果你不方便说话的话，那我问，你摇头或是点头可以吗？”
　　沉默。
　　就在楚妄然准备拉着楚生跳窗的时候，它点头了。
　　“你是什么？算是某种守护神兽吗？”
　　摇头。
　　“你和我存在某种关系？”
　　点头。
　　“我身上是否有某种你需要的东西？”
　　摇头。
　　“啊？那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需要我身上的东西，那，你希望我做某些事吗？”
　　摇头。
　　“……”
　　楚妄然开口了：“你想保护她吗？”
　　点头。
　　“从什么手中保护？呃，我是说……”
　　黑色的怪物低下头，角指向了楚生。
　　楚生在一瞬间悟到：“从我自己的手中保护我？因为头痛和那苍白的医院？”
　　点头，摇头。
　　“头痛。”
　　点头。
　　“这是什么绝症吗？”
　　摇头。
　　“它的本质是什么？你知道吗？”
　　点头。
　　“唉，我记得之前在梦中你是可以说话的啊，怎么到了现实就……你要怎么样才能说话？”
　　黑色的怪物发出了悠长的声响：“你回到了这里……”
　　“是只能说这句吗？还是说这就是你的叫声？”
　　点头。
　　楚生心想：这真是有够奇怪的了。
　　“你要怎么保护我？”
　　摇头。
　　“你自己也不知道？”
　　点头。
　　“……”
　　楚生有一种大难临头但莫名其妙的感觉。
　　“医院是怎么回事？”
　　楚妄然抢着解释了：“那是你的认知囚笼，算是一种高阶的构造术，可以当成神器用了，我反正是觉得很好用。”
　　“它有什么功能。”
　　“超级笼子，关进去就出不来，但死不掉。保存东西什么的也很方便。你以前是当成冰箱用的。”
　　哈，我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
　　“下一个问题。你知道壳吗？一直很大很胖很白的虫子的壳。”
　　点头。
　　它知道？
　　“在哪里？在医院里吗？”
　　摇头。
　　“在一个人的身上？”
　　点头。
　　一切都说得通了。接下来就是截获老人家的遗体和遗物，再找不到就封了工厂去找……
　　“嘿嘿嘿，楚生，出大事了！”
　　因为实在无聊，妄然小朋友在一旁刷了一会手机，随后就大喊起来。
　　“震惊！全球大范围面部过敏危机！约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失去了自己的脸！哇，你看配图……”
　　“什么营销号……啊？”楚生确实看到了一些让人震惊的东西。
　　“楚祛接受采访了？会深入研究这次事故的原因……所有化妆品工厂迎来突击检查？”
　　配图是一张近乎脱落的脸。就像一副面具被撕下来，里面是模糊的血肉结构。
　　“为什么不打码……”
　　是因为那些蝴蝶吗？人戏师，面魔……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好在这条新闻也不在热搜第一，甚至不在热搜前十。
　　“我先去看看他的遗体，不，先找人检查他的遗产。楚祛现在也忙，估计很难帮我考察那些病人的情况……告诉我，把壳给那只虫子是一件对人类有利的事情吗？告诉我。”
　　黑色的怪物缓慢摇头，又缓慢点头。
　　“你不知道？”
　　点头。
　　“唉……”
　　楚生有点心烦意乱。
　　“你能帮助我吗？”她看向楚妄然，却发现这个小朋友已经不见了。或许是走窗户离开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
　　那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楚生坐在床边上，用手捂住头。
　　“最好一个问题……早上，你为什么要……嘶……好痛……”
　　“……”
　　黑色的怪物并不回答。
　　“你回到了这里……”
　　“好好，我回到了……”
　　黑色的怪物转身走进门里。
　　“你别走！”
　　楚生踉跄了一下，她下意识想用手去抓这个黑色的东西，但失败了。
　　“我要进去吗？”
　　黑色的怪物点头，主动走过来，让她靠着。
　　怪物柔软的絮状物，像是蛛网，如果靠着它休息的话大概会很舒服吧。
　　怪物支撑着她走进了医院。
　　“为什么要进去？”
　　“告诉我啊……”
　　它们在漫长的苍白走廊中前行，这些诡异的白色有些刺眼，楚生偶尔撞到一些什么，并不尖锐。
　　一扇门。
　　“……真是奇怪。”
　　你无法打开门吗？
　　你总是在门后……这是为什么？而每次都是我打开的门。
　　楚生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是我打开了门，这个动作具有某些意义，所以你出现了。你从医院里出来，而能打开门的只有我……门，为什么我能打开所有的门？
　　嘶……头痛。
　　“现在，要我打开这扇门吗？”
　　黑色的怪物点头。
　　“知道了……”
　　楚生挣扎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称呼你……”
　　“……”
　　“那我给你取个昵称吧……”
　　楚生想了想。
　　“门客，怎么样？”
　　巨大的怪物抖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门客将楚生放下。
　　在他们面前，那扇苍白的门平静地伫立着。
　　楚生推开了门。
　　“医生呢？这里还有一张脸！”
　　“不是的，不是我的！”
　　“啊啊啊啊……有变态！”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退出关门。
　　“我觉得，路上随便出现的门不要乱开。”
　　“我是说，为什么我会从病房里的柜子的门里出来呢？就不能选厕所的门吗。”
　　上次好像也是……
　　门客歪了歪头，于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这里同样有一扇门。
　　楚生半信半疑地看着它。
　　“这外面是什么？”
　　“……”
　　“别这样啊……”
　　但是可怜的门客也不会说话，楚生只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扇狭小的门。
　　准确来说，是两扇门。
　　楚生走出去才发现这是两扇存放尸体的柜子的柜门，上面一个，下面一个，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长方形。而楚生在走出来的时候身体出现了少许变形，或许在门内她会是一个小人把，出来就变大了。
　　两扇打开的门里面还是有内容的。
　　楚生想了想还是别打扰死者了。
　　门客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尸体在这里？
　　“……”
　　李浮光。
　　楚生在停尸间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