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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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并无颠簸，但不知为何心从未停止轻颤。
梁约没移开捂在杨咎眼上的手，像是在自我逃避。
细微的痒意扑子在手心上，像被猫尾巴在挠。梁约只觉得自己脸上烧的慌，整个人都想被架在木枝上烤。半晌，他看着男人酒后红得异常的唇瓣缓缓道：“以前...应该有很多人追你吧？”
杨咎动了动，嗓音沙哑：“嗯。”
“那就没有一个你也有感觉的？”
“有过，但很快就没有了。”
“嗯。”梁约温柔道，“是因为......”
“因为我妈。”杨咎说，“无意有意，总归会被她知道的。”
梁约能从杨咎意兴阑珊的口气中也能窥探一二。一个来去不可控的精神病母亲，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回随时爆炸，碰不得，躲不得。
“那我是唯一一个没有逃的吗？”梁约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松开了手。
“是吗？回答我，杨咎。”
杨咎缓缓吐出两字：“不是这个原因。”
“嗯？”
“不是。”
“......”
“不相信？除了邻家和几个熟人，也就只有你见过我妈。”
是啊，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被“抓奸”的级别。
梁约疑惑道：“那你不就没被你妈破坏过约会？怎么还？”
杨咎失笑，低声说：“你以为我有多好？”
杨咎说，你真的挺特别的，梁约。不知道是说你傻还是说你其他的了，遇到我这样的人还不知道转头跑，非要纠缠在一起，真深陷泥潭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梁约静静地看着他，没了半点平日里的活泼跳脱，就像从山间清泉跃出的小鹿转头扎进了满是蔷薇的秘密花园，灵动的双眼里都是漫天金光的倒影。
他桃花眼微弯，语调缠绵缱绻：“其实你又何必说我呢，要是别人碰上个傻逼粘人富二代也指不定跑多远，而且......”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
“至于其他，至于是福是祸，这也不是我能预知的，杨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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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直接就把我带到你家了？”
梁约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汽水丢给杨咎，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在厨房里烧了壶水，“你家怎么连点凉白开都不准备呀？是不是一天到晚就喝饮料？”
杨咎探手去把他粗心压根就没插紧的插头再推进去些，闻言道：“没那么多服务昂，要不满意你再坐四轮的回去。”
“......”
梁约就见不得杨咎插着胳膊笑的坏的要死的样，别提多贱了，甚是觉得自己当初看走了眼，但想一想这可能就是缪斯靠近凡人，蒙娜丽莎......
得了吧，就他！
“别嬉皮笑脸的，过两天上班知道没？”
杨咎像拎小鸡仔似的将梁约搂到自己跟前，四目相对：“还真去啊？”
“你他妈的...随心情去一去呀，起码一次要去到吧？你也答应了的！”梁约气呼呼的，跟身后壶嘴喷白汽似的，“要不是当初看上了你，我也不会......”
杨咎失笑道：“这还怪上我了。”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呀，我都砸钱啦！”
“我一个月去不到五次，就给你逮着了。”
“五次还少啊！”梁约眼眸湿润，鼻尖微红，唇瓣却是干的，想来应当是方才在后座上多少吹了些风，“你这个工作态度也太差劲了好不好？”
“这又不是我的主业。”杨咎靠着门，始终盯着正嗡嗡直叫的水壶。
“啊？不是吗？”
“当然不是。人总归有烦心事，有烦心事了就想喝酒。”杨咎冲他一昂头，颇有诱导意味，“那是不是就得......”
“去酒吧？”
“那去酒吧唱两首、弹两首是不是就能？”
“......”
“免费喝酒。”杨咎炫耀道。
“你神经病啊！”梁约气道，撞不开他就从杨咎撑着门的缝隙中挤，软得像没骨头似的钻了出去，跑到沙发上坐着开游戏机。
杨咎耐心地等水烧好，再倒到特意买的杯子里，杯身刻了只憨厚可爱的小狗。纯白的雾气卷来滚去，男人眼中的深沉不改，但神色怡然。
“杨咎！你家有没有花露水啊？有蚊子！”
没过多久梁约就软软地喊了一句，言语中的指使意味不言而喻。杨咎戴着耳麦到客厅，望着挤着蚊子块一脸不愉的梁约，诚恳道：“没有。”
“那你平时被蚊子咬了怎么办？”梁约不死心地问。
“我会把他找出来，然后打死。”
“那你现在帮我把他打死！”梁约指向一片空白的跟前，“咬了我好几口！现在只有这里起来了，痒死我了。”
杨咎定了定神，对着空气随意地拍拍手。
“行了。”
“就这样？！”
杨咎把手摊给他看：“打到了，挫骨扬灰。”
梁约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但很快又拉上短裤，白皙的腿肉上嫩红的一块分外醒目，他抱怨道：“你看，起来了吧！”
杨咎眼色一深，抬手把耳麦摘了蓦地凑近梁约，滚热的手心碰上温凉的肌肤便紧紧扣住，梁约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神色冷淡的男人半跪，吐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但他却无处可逃。杨咎半垂着眼，伸舌舔过那块嫩红，很快再反复回来。
梁约小声地喘着气。
“还有哪里？”杨咎沉声问，嗓音沙哑。
“......”梁约触电般地往后挪了一步，感觉喉间干涩到快要说不出话来：“没，没有了。”
“确定？”
梁约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柄，结结巴巴了几句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杨咎略一歪头，耳麦里是方才已经拷下来的一部分旋律，原本他正斟酌着加入贝斯，但此刻隐晦而沉闷的弦声宛若声声心跳。他顿了顿，找到遥控器将空调开成除湿后悠哉悠哉地晃了回去。
忙起来都容易忘了吃饭，等杨咎终于将音轨保存好后才觉察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想到客厅的小少爷急忙去找，此时梁约已经相当享受地捧着一碗粥在喝了，里头扇贝虾丁样样俱全，诱人非常。
“你出来啦？你的晚饭在那里，我点了粥！”
杨咎发现只要给梁约足够的时间他完全能够将自己先前的失态与情绪的颠簸隐藏到一个足够深的地步。
“嗯，亏待你了，连晚饭也忘了弄。”
梁约等杨咎打开了自己的那份粥登时就觉得心痒痒，漂亮的桃花湾微勾，小声道：“我可以吃一口你的吗？”
“我们不是一个味道的吗？”
“不是啊，你的口味重一点。”
“行啊，你自己舀。”
梁约就用小巧的塑料勺子虔诚地漂了一层银汤喝了，仿佛是什么世间难寻的美味。杨咎看着好玩作势要再喂他一点，被梁约咂着嘴拒绝了。
“适可而止，少量多次！”梁约翘着小拇指教导。
“......德行。”
“要看点什么吗？我不打游戏了，电影？电视剧？综艺？还是动画片？”
杨咎总觉得他的重音下意识地停留在了最后三个字，偏故意道：“电影吧，放个洋文的不吸引注意力好吃饭。”
梁约瞪了他一眼，点开不知道多久之前缴费的家庭影院，就连杨咎都没想到居然还在会员期内，随后看也不看地点开了顺序排名第一的影片。
家庭影院向来是薅羊毛的，随便一个套餐就卖的比一场电影票还贵，实际体验非常一般，梁约先入为主地戴上有色眼镜。
跟老旧而狭小的房屋仿佛在对应极的显示屏银光一闪，宛若波光粼粼的水面逐渐平缓，露出湖底圆润漂亮的鹅卵石。
——《断背山》
梁约：“......”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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