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正常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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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律在骆家住了三天。
理由非常充分，调查失踪环境，寻找潜在原因，督促骆志华恢复健康，顺便看看能不能在站台蹲到午夜公交。
在询问简律的父母得到了认可后，骆志华更加没有能拒绝她的理由。何况他本来也不想拒绝。他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认同他的观念，愿意和他一起做徒劳的事，并且同样认识骆佳的人来支撑他的精神。
简律能完美满足他的要求。
……
“想吃番茄肉酱意面！”
“好，晚上吃这个。”
将买来的菜交给骆志华，看着他接过菜去厨房的背影，简律想：如果她没有过来，不久后他也许会自我毁灭吧。
客厅里已经被打扫干净，简律在客厅里拉出一块白板，将可能有用的文件都钉上，印有午夜公交信息的那张纸被圈为重点。
在简律尝试等车的第一天，污染处理局的人来过。
对此，简律表示，还好来的不是打过照面的人。
局里注意到了简律和骆志华的接触，早在她来之前，他们就知道骆佳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简律。令他们比较奇怪的不是简律的到来，而是她为什么现在才来。
但很快他们自顾自地得到了解释，他们将其归之于简律学业繁忙，直到现在才发现问题，马上赶了过来。
这让简律有点心虚，但不多。
对于让简律了解污染物这件事，他们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警惕，简律心知这是又被前公司擦屁股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但对于简律试图主动接触午夜公交这件事，他们表现出明确的拒绝。
这是应当的，他们有义务保护公民的人生安全，包括提醒他们远离危险。包括他们自己对午夜公交的态度也是不要搭载，因为他们曾经尝试过，而被派去调查的小组至今杳无音讯。
他人的善意让人很难拒绝，但简律不是正常人。
她满怀感激的欣然接受了局里的建议，答应他们自己不会轻举妄动，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但等送走他们后和骆志华对上视线，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简律绝不会听话。
午夜十二点后是污染物的高发期，简律坐在骆志华膝盖上，一手抚摸他洗干净的头发，一手玩着手机。依托对方脆弱的精神状态，他对正常的社交距离把控也出现问题，这被简律钻了空子。
这显然是令人不齿的趁虚而入。
三天时间里，抓住骆志华渴望正面情感这一点，简律大方的给予他堪称浓厚的正面感情。她确实一直是喜欢他的，无论是作为骆佳的爸爸还是作为骆志华这个人，他都具备简律喜欢的特征。
在没有事情需要做的时候，他们总是贴在一起，保持着至少手指相接的状态。这样亲近的距离如果作为亲生父女，也能算正常，但放在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却是不太合适。
骆志华也清楚这点，但他说服了自己。
简律是个很好的孩子，还是我儿子喜欢的女孩，我喜欢她亲近她也是很正常的。
年轻的女孩和她爸爸辈的男人不会发生些什么。
他这么告诉自己。
今夜也是如此。
时针指向十一点，一小时后就是污染的高发期。简律在骆志华怀里伸了个懒腰，骆志华偏头错开女孩上仰的胸脯，又看见她圈在他身边的腿。好像往哪看都是错的。他只好垂下睫毛，半虚化视线，让自己放空。
“今天也打算一个人去吗？”
懒腰伸完后，骆志华松开圈在简律腰间的手。为了防止她摔下沙发，在简律精神不集中时他都会小心地护住她。
无聊的时候，简律可以玩手机看新闻和网友聊天，而骆志华没什么可做的。
他已经不再工作，之前攒下的钱足够让他阔绰地度过余生。他不喜欢那个圈子，对带新人也没有兴趣，息影后他断掉了过去的社交。
他同样没什么朋友，圈子里的人大多不干不净，如果没有前妻的庇护，他也没法在染缸里独善其身。因此他不会怨恨她的离开说实在的，从过去到现在，她都做得足够好了。手机里上次和人联络的内容也是在寻求帮助。但显然没有作用，他们说不定还在等着继续看他的笑话。
而看新闻，只会让他想起接到求助却第一时间想吃人血馒头的记者，还有挂了许久却无人应答的寻人启事。
都是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因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自虐般看那些看过无数遍的调查报告，除此之外只能放空大脑努力忘掉一切。至于现在则多了一项，关注简律的动静，别让她摔下去。
这项活动显然比前两项有趣得多。
骆志华贪恋简律身上温暖的体温，这让他认知到自己还活着。
简律的声音将他飘忽的思绪牵回。
“我一个人去。污染是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他们也和你说过，别忘了这点。”简律掰过骆志华的脸，让他看自己，语气强硬又任性，“你太脆弱了，很容易被污染。可我不一样，我意志坚强，我有自信能抗住不被污染，你不行。你不许去，晚上你连门都不许出。”
这番对话看起来格外诡异。
年轻漂亮的未成年少女，强势地捏着远大于她的成年男性的脸，对方即使依旧英俊也难掩比她大得多的事实。而从语言和行为来看，占主导地位的都是年轻这方。这看上去实在违和。
更令人错愕的是，男人没有丝毫反抗，动作和表情都表现出，他连这种想法都没有。就像是玩偶般，不做抗拒地任由少女作为。
他的眼神和他的年龄不相匹配，他的眼神像是刚出生的鹿，满怀信赖地对待未知的一切。
他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的少女。
因此对方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
骆志华的回答让简律很是满意，拇指从下巴往上蹭，蹭过男人剃掉胡须的光滑下巴，停在嘴角。骆志华不会反抗她的动作，即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其实已经有些越界了，这动作未免有些暧昧。
简律也意识到这是不应该的，于是手指继续上滑，手掌拖住他的侧脸。
她往前探头，像每一个曾认为父亲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的小女孩一样，用自己的脸颊蹭父亲的侧脸。
多么温馨的画面，只可惜女孩已经不小了。
“你要好好地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简律亲昵地蹭他的脸，说话时的热气落在他紧闭的唇边，有些痒。
“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轮到你为我报警了。总得有人知道我和骆佳去哪了，你得永远记住我们呀。”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不正常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