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游戏》Alias

6、歌剧（首相夫人）

　　皇家歌剧院内，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镀金装饰间流转，将整个观众席笼罩在一片奢华的光晕中。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的气息。

　　“陛下驾到——怎么会这么快？”洛伦佐伯爵低声惊呼，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领结，目光焦急地望向入口处。

　　乔瓦尼伯爵不耐烦地扯了扯紧绷的领口：“我一点都不喜欢歌剧，为什么我要来看这冗长的表演？整整三个小时！我的书房里还有成堆的文件等待批阅。”

　　洛伦佐伯爵投来责备的一瞥：“你懂什么，皇后喜欢。皇帝其实也不喜欢这种艺术形式，他为了皇后，甘愿在里面忍受。”他压低声音，凑近同僚耳边，“皇帝陛下都以身作则了，你还敢有什么怨言吗？”

　　乔瓦尼伯爵望着正陪同皇后入座的皇帝背影，不禁摇头：“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同情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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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间休息时，人群聚集在铺着猩红地毯的休息厅内。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一段对话在廊柱的阴影里悄然进行。

　　“首相夫人胆子也太大了。”一位大臣摇晃着杯中金黄的液体，目光追随着不远处那位身着深紫色长裙的女士，“她居然让剧院上演《麦克白》？这可是描述弑君的故事。夫人也不怕陛下看了会忌讳。”

　　他的同伴低声附和：“夫人比首相大人还要胆大包天。”

　　这番话恰好飘入路过的首相耳中。他停下脚步，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严肃：“我永远不会背叛皇帝。”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首相夫人闻声转身，她耳垂上的祖母绿宝石随着动作闪烁如猫眼。“就因为他是你表兄？”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让举国臣服于他一人，这本身就是暴君的举动。”

　　首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夫人微微蹙眉。“慎言，”他压低声音警告，“这些话足以让我们全家踏上断头台。”

　　夫人却毫无惧色，反而贴近丈夫耳边：“你难道没看见吗？他聆听那些谄媚之词时的微笑。权力正在腐蚀他的灵魂，而我只不过是用一场戏剧提醒他——历史永远不会善待暴君。”

　　铃声响起，示意下半场即将开始。

　　观众重新入座，皇帝的目光与首相夫人短暂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