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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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如果没记错的话，某人曾对六道骸说过若是到他的店里打工绝不会被奇怪的人纠缠之类的话。
“新来的这位小哥长得好帅！”
“真的真的，看起来好受～♥”
“扳着个脸的样子太有女王范儿了！”
“哎呦那边的妹子你挡住镜头了！”
热闹得像正值年末清仓的商店，加百罗涅里挤满了雌性生物，老少皆有。
数十只手机对着六道骸亮起闪光灯，快门声不绝于耳。
（“啊……有发光的凤梨在飞。”）眼前已出现幻影，活了15年，六道骸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一双钛合金狗眼活活被闪瞎”的感觉。
“好了好了，各位再这么拍下去我们店可就做不成生意了～”笑得像个过气的牛郎，迪诺不动声色地挡在六道骸面前。
“嘤嘤店长大人站出来维护店长夫人！”小声尖叫着，少女随手拿了个面包站进结账人群的队伍里。
“不对不对！年下啦这新来的小哥是年下攻！开朗阳光的店长大人被寡言阴沉的工读生压在身下的样子绝对萌到爆～”另一位少女紧随其后，激动得捏扁了手中的小餐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某人似乎食言了呢。
在试用期结束之前一直在后厨帮忙的六道骸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区区一个西点屋店主的座驾会是估价400万以上的法拉利。
“突然有点同情这条街上其它西点屋的店主了……”虽然嘴上如此嘀咕着，但在六道骸眼前欢脱跳跃着的发光凤梨（们）上写着的却是大大的“加薪”二字。
“六道君？”旁边忙着收钱的迪诺看六道骸一动不动地发起呆来，不由地关切地问，“怎么了？”
“原来是叫六道啊～好可爱的名字～♥”
“肯定是店长大人昨晚跟六道君[重音]玩得太晚[重音]，让六道君累着了～”
“反了吧喂，六道君绝对是攻啦！”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女孩子们反应比六道骸快上几倍，等他回过神来时几乎所有客人都在讨论他和迪诺两人间的上下问题。
挑起一边眉毛，六道骸一只手抓住迪诺的袖子，状似虚弱地将大半身形藏在迪诺身后。“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男人的脸“唰”地一下由白转红。像被按了慢放键，男人僵了好几秒后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那你就快快快去休息吧，反反反正还……还有几分钟就就就该打烊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偷偷比出“V”的手势，六道骸礼貌地微微一鞠躬，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结果即使关上休息室的门也还是能听见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和讨论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腐女子啊……真可怕……”六道骸忍不住开始想象因自己小小的恶作剧而被留在外面的迪诺要怎么应付外面乱成一锅粥的顾客们。
校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六道骸收回正欲打开置物柜的手，转而坐到条凳上看起刚收到的邮件。
邮件主题是“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寄件人不明。
“搞什么啊……”想着难不成是哪个有钱的富婆想包///养他，六道骸点开了邮件。……随即又下意识地捂住嘴以此来抑制想呕吐的冲动。
邮件内只有一张照片。虽然可能因为是自拍照所以略显模糊，但六道骸还是能清晰地看到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之前频频在酒吧里闹///事的那位。
长相不算英俊但总还是人模人样的男人脸上被割出好几道口子，血红的皮肉翻出来，光是看着都觉得痛。
一看清男人脸上血淋淋的刀口组合起来就是汉字的“骸”，六道骸立刻删除了邮件。
提示“已删除”的方框刚一弹出，手机就再次剧烈振动起来。“未知号码”这几个字让六道骸想直接摁断通话，但脑中理性的部分却让他按下应答键。
“骸……”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在话筒上造成连贯而有节奏的杂音，“我……我爱你……呜……嗯啊~啊……~”
“……不至于吧。”暗想这人是不是早氵世的同时，六道骸感觉到胃里的酸水正往上翻腾。
自尊心使他抑制住想丢掉手机逃跑的冲动。“你这家伙……”在心里复习一遍，六道骸模仿沢田言纲发怒时的说话方式，禁闭声门使声带振动力度加大，以此发出低沉有力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释放完谷欠望，男人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些。不知是否是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失礼，男人一改之前强硬的态度，支吾了半天才回答：“朋……朋友告诉我的。”
“朋友？”知道六道骸邮箱地址和手机号码的人寥寥无几，但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是这种人的朋友。
伴随着金属碰撞发出的巨响，六道骸猛地被人从背后抱住。“说的就是人家哦~”娇柔的女性用语却被拥有浑厚嗓音的男人用刻意拔高的音调说出来。
粗壮的手臂束缚了六道骸的活动。轻笑出声，男人对着六道骸握着的手机说：“早跟你说过你是不行的，亲爱的列维君~像六道酱这样别扭的美人儿，不让他尝尝男人的味道他是不会明白同忄生间美好的纟吉合有多么令人神往的哟~”
虽然还是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但六道骸已大概回忆起男人的样貌了。列维和这个男人似乎总是结伴泡吧。与总是呆在吧台前找六道骸搭讪的列维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每次一进酒吧就和看上眼的人跑到不知究竟位于哪儿的包间里去，所以六道骸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清晰的印象。
“路斯利亚！”听筒里传出列维的怒吼声，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名叫路斯利亚的男人只是一手抓着六道骸，腾出另一只手拿过手机放到身前的条凳上。“列维君，你就好好听着吧~♥”
放在条凳上的手机传来“嗡嗡”声，电话那头的男人再怎么放声大喊也无法阻止早已失控的好友以深深吸引了二人的少年为对象发氵世他满溢而出的兽谷欠。
奋力挣扎着的少年在壮硕的路斯利亚看来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敲击在他身上的拳头成了最好的催忄青剂。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六道酱今天竟然特意提早下班来看人家~人家本来以为还要再等个把月才能等到你一个人的时候呢~”湿热的气体喷在皮肤上液化带来明显的粘腻感。意识到自己卯足劲对路斯利亚使出的攻击根本不起作用，在痛恨自己的无力的同时，六道骸被强烈的绝望感袭击，不由得眼前一黑，浑身颤抖起来。
满足于少年的反应，路斯利亚埋首于六道骸的颈项用力吸嗅。
“六道君？”门外男人清朗的声音令路斯利亚更加兴奋。隔着衣服抚上少年的胸膛，路斯利亚大笑道：“店长大人终于来了~不过可惜啊，六道酱已是我的囊中物了哈哈~！”畅快笑着的男人的肩膀被谁从身后拍了一下，还没弄明白现下的状况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本该在门外干着急的金发男人吓了一跳。
虽然在这种时候应该保持严肃，但六道骸确实很想问路斯利亚难道他不知道店长有钥匙么喂。
趁路斯利亚因惊讶而放松力道的机会，六道骸使出全力给了他一个肘击，然后终于挣脱开束缚跑到位于房间另一侧的置物柜前。
属于六道骸的那个柜子是开着的。
在脑中重演了一遍被袭击时的情景，六道骸猜测这柜子正是路斯利亚的藏身之处。再联想到之前路斯利亚的话，可以推断出路斯利亚不是今天才躲在置物柜里。这也就不难得出列维是通过谁拿到六道骸的携带号码的。
盯着大开的置物柜学柯南玩侦探游戏，六道骸突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他一边注意着正和迪诺对峙的路斯利亚一边拉开挎包拉链。
“六道酱实在找这个吗~？”浑厚轻快的声音跟“悦耳”完全不沾边。在心里哀叹着“不会吧”，六道骸转身看见路斯利亚的大手紧握着一把美工刀。
它本应该在六道骸的挎包的一个夹层里。
高大壮硕的男人微笑着推出刀刃，向六道骸冲了过来。
直面尖刀，六道骸显示出的是普通高中生所不具备的从容与淡定……才怪。以前看到电视剧里呆站着让车撞的男女主角都会暗骂那些人是白痴的六道骸现在正亲身体会着所谓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焦躁感觉。
原本属于他的明晃晃的尖刀向他袭来。明知不躲避的话一定会受伤，但六道骸就是浑身僵硬，做不出任何自卫反应。
兴许是他早已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刚才即使是看到路斯利亚挥舞着美工刀时的狰狞笑容也不为所动。
突然就被谁大力搂入怀中，古龙水的香味混合着不知是谁剧烈的心跳声模糊了六道骸的神志。
迪诺一手紧扣着六道骸的肩膀将之尽可能地藏在路斯利亚的射程外，另一只手则本能地挡下了重重的一击。
六道骸微侧着头想看看迪诺的伤势如何，但不知是迪诺有心还是无意，六道骸刚一动作男人就更大力地扣住少年的肩膀，将他禁锢于臂弯中。
看到他这孔武有力的样子，六道骸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为他担多余的心。
此时另一边的路斯利亚正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中，于是便暂时收起进攻的姿势观察起二人。脸上挂着的笑容逐渐扩大，路斯利亚终于放声大笑：“英雄救美的游戏好玩吗？玩够了就快放开人家的美人儿陪人家玩玩吧~”
“啊……真是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在他面前扮酷的机会。但是你马上就会对你企图伤害他这件事感到万分后悔。”男人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连六道骸听着都为之一凛。
路斯利亚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捧腹大笑。“迪诺酱，逞英雄可是很辛苦的哦~那么，就让我践踏你，然后~把你做成美丽的标本吧~”笑容消失，路斯利亚严肃又透着一丝兴奋的声音有着不逊于迪诺的威慑力。
偏过头在六道骸发上印上一吻，迪诺轻声嘱咐怀中的少年，“不要管我，找准时机赶快逃。”说完，便洒脱地松开手，向前一步，背对着六道骸对路斯利亚宣战。“开始吧，但你得先答应我不动他。”
“那是当然~人家可舍不得伤害六道酱呐~”用冰冷的声音和毫无起伏的音调说出元气满满的话，着实令人毛骨悚然，“刚才那下，本来就是冲着迪诺酱来的~♥”话音未落，路斯利亚往前一迈步，人就到了迪诺跟前。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杀了个措手不及，迪诺愣了半秒后才险险躬身躲过划过颊侧的一刀。
趁迪诺刚躲过攻击还未稳住身形，路斯利亚反手又挥刀向迪诺。谁知迪诺竟借着身体的倾斜向前一扑，钻到路斯利亚身前攫住他的肘关节，另一只手则扣住他的前臂往反方向用力一折。在骨节错位的“喀”声后响起的是美工刀落地的，让人安心的清脆响声。
眉头皱到一块，大滴的汗水凝聚在路斯利亚的额头，即使如此，他还是勉强挤出无畏的微笑。
“还没……完呢！”顺着迪诺的方向猛力回转身体，路斯利亚左手握拳，借着惯性加速度的推动在迪诺脸上落下一记重拳，紧接着又在男人松开手的一瞬间反方向扭动身体从而用右肩给以一记肩击，成功使在他看来完全是羽量级的青年倒在地上。
想着如果使出全力踩下去青年的胸膛会不会整个凹进去，路斯利亚“嗤嗤”地笑着，高高抬起了右脚。
“迪诺先生是笨蛋。”如果是在其他场合听到也许会以为说话人在撒娇，但现在少年的语气一听就让迪诺有种被嫌弃了的感觉。
“我不……”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却被少年狠狠瞪了一眼，迪诺甚感委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沮丧地垂下眼。
结果最后既救了美人又救了英雄的人是P0LICE。从头到尾都在一旁听着的列维在冲突刚产生时就拨打电话报了警。虽然距离列维报警后半小时P0LICE才来，但好歹还是在关键时刻阻止了更恶劣事态的发生。
“手拿出来。”看来屈膝蹲在迪诺面前的某人真的在生气，别说是敬语，连主语都省了。“不许藏。你以为我和那些P0LICE一样瞎么。”见男人还是犹犹豫豫的样子，六道骸没了耐心，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拉到面前。男人的皮肤凉得惊人。
揭开缠绕着前臂厚厚的湿毛巾，六道骸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套被划开的地方距离手腕约十厘米，从被割裂开的缝隙间可以看到男人紧绷的前臂上满是血迹。
小心翼翼地帮迪诺脱下外套，之前被迪诺以“手抖得太厉害所以拿热毛巾捂捂”为由所掩盖住的伤口终于得以一见天日。
粗略地看像是前臂的垂直平分线。两边的肉因外力翻出，隐约露出皮肤之下的森森白骨。尽管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但表皮下断裂的毛细血管却还是在缓缓地流出血液。
“所以说迪诺先生真是个笨蛋。”愤愤地说着，六道骸毫不留情地倾斜手中盛装着医用酒精的玻璃瓶，让无色透明的酒精流过绽开的皮肉。
“呜！”痛得浑身一颤，男人出于本能地想抓住身边的人。但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明显地顿了一顿，然后握成了拳。
紧握着的拳头突然被掰开，少年握住男人冰凉且微微颤抖着的手，“现在先稍微给你洗一下，待会你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边说着边用另一只手拿镊子夹起棉球蘸酒精，再轻轻擦拭伤口四周。等洁白的棉球变得绯红便扔在一旁的废纸篓里，再夹起新的棉球，重复以上步骤。
“……六道君。”
“嗯？”想着男人可能是观察着他手上的单调工作觉得无聊了想找点话题聊天打发时间，六道骸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刚才……刚才，不是让你跑么。”进入耳朵的话无法组成句子，六道骸困惑地抬起头，正巧对上男人琥珀般闪烁的双眼。“所以，为什么，请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在这里。”
“为什么……”挥发后的酒精弥漫在空气里，与男人的古龙水相结合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创造出一种较之二者更香甜，更引人沉醉的新的香气。
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六道骸浑身发热，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得快要鼓破他的耳膜。喉咙又干又痒，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法思考，连男人的脑袋越来越低的这件事都没发觉。
六道骸看着男人精致的脸近在咫尺，只觉得自己似乎醉得挺厉害。
都是这酒精的错。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上六道骸的脸，指尖落在哪儿，哪儿就升起一团炽热的烈火。金色的发丝扫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却并未带给六道骸以之前列维和路斯利亚都曾让他感受到的不适感。
明明是处在背光的位置，男人的眼睛里却像春天的猫一样满是忄青欲的荧光。“讨厌吗？”低沉的声音引起六道骸全身各部位的共振，产生出传递至发尾的麻痹感。
“嫌……嫌いじゃな……”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六道骸的意识拉了回来。在头脑清醒的刹那感觉到之前还令他面红耳赤的热度已然退去，身体甚至还向大脑发出了“冷”的信号。
瞥了屏幕一眼，六道骸立刻挂断电话。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后连招呼都不打就仓皇逃出加百罗涅。
秋夜的寒风强劲得像是要直接掀掉他的凤梨叶子，但六道骸巴不得这风能把他储存着刚才的记忆的脑皮层也一并吹走。
“抱歉，刚才按错键了。”谎话只要张口就能流畅地说出来，心里激荡着再大的波浪也保持着平稳的音调。比平时稍高的换气频率是女孩注意不到的，所以无需费心调整。“我马上过来。……没有，护送自己的女朋友回家怎么会是件麻烦事呢。（笑）”
在发现了少女的谎言之后，六道骸已经无力对她坦诚了。准确地说，是他已经不再想对她坦诚了。
远远地就看见家庭餐厅前一团跃动着的火焰。
稍微走近一些才看清原来那是穿着朱红色风衣的少女的身影。
一个与其说是少年倒不如说是儿童更恰当的男孩拉拽着M.M的手腕，像是要把她拖回到餐厅里。
挣扎着的少女的脸因愤怒和焦急变得通红，映着身上的风衣，显得更加娇艳而非威严。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六道骸还是箭步上前，从男孩手中把自家女友抢了回来。
一看到六道骸，M.M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猛地扑过来，把脸埋进六道骸的胸膛。
抱住少女的肩膀，六道骸冷冷地问面前的靛发男孩，“找我马子有事？不介意我在这儿旁听吧。”
被那极似迷你版沢田言纲的无表情男孩瞪着，六道骸只觉得滑稽。咬紧牙关忍住笑意，做不出严肃表情的他只得悠闲地看着那孩子。
一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愤然离去的男孩都未发一语。余下的二人则跟没事人似的踏上了归路。
“小骸你……真是温柔呢。”与少女叹息般的轻声呢喃正相反，抱着六道骸左臂的双手收紧了不少。
“嗯？怎么这么说？”
“因为……”松开手，少女像小鸟一样张开双臂向前跑了几步，“刚才那孩子的事，你，什么都没问我~”
两人间的距离使六道骸看不清M.M脸上的表情。尽管如此，六道骸仍是从少女元气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哭腔。
因为嫌麻烦所以才只字不提刚才所见的冲突，这根本构不成能证明六道骸很温柔的条件，反而应该是能一次得出六道骸无情的结论。只是他有点搞不明白眼前这个开朗虚荣有点小心机的少女，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经历，竟令她会为伪善者微不足道的行为所感动。
之前从没谈过恋爱的六道骸自然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无奈，他只得按着直觉吩咐的，走上前去拉开了少女束在胸前的装饰用锻带。
“诶……诶？！”M.M愣愣地盯着六道骸，面红耳赤。
纤长的手指上下翻动，不一会儿，原本歪歪扭扭随意扎起的活结变成了标致漂亮的蝴蝶结。
顺便也把少女戴歪的头饰扶正，六道骸的动作很是温柔。“其实没必要……你不用对自己太严格。”
话音刚落，他扶着头饰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被紧紧抓住。少女低下头，细碎的刘海垂下来遮住她勉强维持着却因六道骸的话而崩溃的微笑。
“小骸你……耍流亡民。”
意料之外的话让六道骸完全愣住了。虽本就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肉麻的情话，但也不能一开口就讠巫告他啊。
“刚才也是，说什么马子……搞得跟个小混混似的。”明明在抱怨着少年不得体的言行举止，M.M却忍不住噗笑出来。
“Kufufu……那只是想增加点威慑力罢了。”自己的灵机一计竟成了笑料，六道骸止不住地后悔。
轻敲少年的肩膀的拳头下移抓住他墨绿色校服外套的下摆，M.M把头靠在了刚才的着力点上。“虽然怂得不得了，不过还是……勉强承认小骸有那么一丁~点帅气好了~”微微抬头，少女莞尔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泛起的两团红晕衬得她的笑容越发甜美。
（“好白……”）不知是否是两人就站在路灯下的原因，M.M的皮肤看起来白得不像是亚洲人的。（“不过还是他更白，白得多……得多。”）不自觉地将少女与某个西点屋店长放在一起做比较。白种人基因的优越性彻底打败了少女靠保养维持的美丽肤色。
被长时间地凝视着，M.M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动作令六道骸回过神来，他惊讶地发现，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某意//大//利男人的脸。
对此他甚感愧疚，但却不知这愧疚是为了谁。
凉风吹过，少女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睫毛上未干的泪珠也随着身体移动的幅度滚动着，并奇迹般地没有从睫毛上滚落下来。映着路灯奶白的灯光，滚动的泪珠如闪烁的明星，透着些魅惑的色彩。
像是受此讠秀惑，六道骸慢慢俯身吻上少女淡粉的嘴唇。
又软又暖的香甜触感让六道骸想到了加百罗涅刚出炉的泡芙。可惜的是，他并不喜欢甜腻的泡芙。
但现在的他的心情还是雀跃而激动的，因为他的初吻，幸好，总算是，给了一个女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