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迟来的晓

11、圣日欢10

　　教皇注视了白晓几秒。
　　“艾琳和你说什么了?”
　　感知到白晓的情绪，祂轻笑，“不必惊讶，我也并不是全知全能。艾琳大代价隐藏了你的记忆，让它不能被任何天使翻动，我总是另外，可也只是总是。”
　　艾琳为什么要隐藏我的记忆?白晓内心下意识的反应在天使阶面前无处遁形。
　　“我有猜测，但很遗憾，这不能告诉你。”
　　“艾琳说什么也不重要。”祂的语气轻描淡写。
　　“反正…”
　　“不会是关于我的颂词。”
　　白晓深吸一口气，以此生最大的勇气作为赌注：“教父…威十他当年为何背叛教会？若您愿回答，我便将艾琳之事和盘托出。”
　　“在意这个问题答案的，以至于成执念的人是玛利亚，那么，你是以白晓的名义，还是以玛利亚的名义问我这个问题呢？”
　　祂没回答，只是提醒道：“注意你的认知污染，最好保持在80以上，接近刚入系统时最佳。”
　　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算是看着玛利亚长大的，但她不能以这种方式，这种情况下在你身上复活。”
　　“在我身上复活?！”
　　“你已经在心里向主祈祷过了，不是吗?”
　　白晓没问祂是怎么知道的，祂也不在意，继续道：
　　“你最好分清楚自己是谁，不要让玛利亚的个人记忆影响你。”
　　庄园内。
　　白晓在众人谈及认知污染时着重提及了教皇对她的提醒。
　　四周静默了一阵，所有人都在思考白晓说出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
　　终于，林璐问。
　　“从神的代行者，教皇希恩冕下处得知。祂自称……是十年前的玩家。”
　　白晓语气坦然，却投下了一枚更沉重的炸弹。
　　这个消息，显然比之前更令人震惊。
　　“另外，谨此告知——” 教皇的意志如冰流席卷，白晓的唇舌沦为传声的器具，吐出的字句裹挟着神性的威压。
　　这是完全不同于白晓的语气，她的嘴唇开合，吐出的却是经过声带过滤的、另一个存在的意志，“七日之内，若尔等找不到阻止‘主’降临之法，此界连同尔等，便将——”祂的宣告在此刻故意悬停，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迟未落下，折磨着每一个聆听者的神经，营造出令人心脏停跳的悬疑。
　　“‘嘭’。”一个拟声词，被赋予了毁灭一切的重量。
　　“或一声爆炸，烟消云散；或沦为‘主’的资粮，万劫不复。总之，不会有更好的结局了。”
　　“教皇希恩，拜上。”
　　在教皇不知以什么诡异手段从她口中说话时，白晓的意识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旁观了全程。
　　［旁观者：身份技能。］
　　[恭喜玩家解锁身份技能旁观者。]
　　[技能1：命运的漏洞]
　　[大部分命运技能对旁观者无效]
　　[技能2：未解锁]
　　[技能3：未解锁]
　　[注视寰宇的旁观者，
　　纪录世事的见证者，
　　虚无的使者，
　　终焉的象征。]
　　意志如潮水退去，白晓重掌自身，却见同伴们已刀剑出鞘，将她警惕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第一时间举起手，示意自己无恶意后，她即使自己内心也惊诧，面上也却苦笑道：“教皇具有修改现实，操控心灵的能力。”
　　她看到好像没听到自己说话的众人，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教皇的威能，感到毛骨悚然，但还是向往，对强烈力量的渴望。
　　“刚才教皇控制了我的投影。”这次顺利说出去了，听到这句，紧张氛围瞬间消散——并非因释然，而是绝对的无力感。若真是教皇，一切抵抗确属徒劳。
　　“但祂说的是真的吗？”秦天豪问。
　　“我不知道。”白晓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的面孔，“但如果‘主’真的在七日后降临，那么系统要求的‘存活七天’，就绝不仅仅是活下去那么简单了。”
　　“怎么阻止祂降临?”白晓的声音和路琛折重合。
　　希恩冕下反问：“你认为圣地有什么?”
　　白晓思考了几秒：“祂降临的容器。”
　　“如果真是那样，摧毁就可以了。”祂冷笑道，“今天，去那里亲眼看看吧，亲爱的，就当是考验。”
　　亲爱的?真不符合中文的习惯。
　　白晓在心里想，存了故意刺祂一下的心思。
　　教皇又沉默了。
　　祈祷室回归了往日的宁静，午后的阳光照在众人的脸庞上，庄园内的白晓在与同学们讨论入侵圣地的事，此刻谁也没有说话。
　　她几乎以为教皇要发怒了，如火山爆发前的平静，祂的眼中藏着一只狮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出来。
　　可祂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到了祈祷结束。
　　庄园内聊天的风向转向搜集古籍文献方面。
　　“这方面巫师最有可能找到线索，他们的传承从未断过。”林璐代纪忆说着，“洛瑟兰的巫师最多，但是在阿尔比恩的首都洛恩，除了来游历的巫师，只有女巫这一派系，纪忆知道他们的联络方式和接头暗号，兴许我们能和她们达成合作。”
　　“她还知道洛瑟兰隐藏起来的巫师之国在哪里，但她必须亲自拜访才能得到接见。而且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这得等到明天。”
　　接着林璐聊到自己，“我自几年前皈依教会，已经不曾踏足王室的古籍馆，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只怕父皇不会让我进。”
　　“至于教会内的信息，由白晓搜集最合适。”
　　“我尽量。”白晓点头。
　　“明天你会去巡回圣典吗?”路琛折问。
　　去。
　　新的思维在白晓的脑海中落下。
　　“会。”她的本体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教皇。
　　“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探查圣地吧。”
　　路琛折一语激起千层浪。
　　“明天白晓要走，没了她就少了个神职三阶的战力。”看着众人的惊讶，他没好气道。
　　“更重要的是圣女身份的认证背书。”
　　路琛折显然知道一些内幕，别人对此似乎也心知肚明。
　　时间应该是过了许久，可教皇把怀表的时间调慢了两个小时，和白晓口中的北京时间重合，所以显得时间很慢。
　　白晓的投影消散，众人从路琛折的庄园离开。
　　正是洛恩时间下午三点半，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半。